旁边的那个丫头朝她做个禁声的动作,朝檐下的侍卫努努嘴,两人一起快步消失在雨帘里。
敏三一走入屋子,便操起挂在架子上的一张大毛巾向床走去。
“你干嘛?”敏浩问。
敏三没有回他的话,径自替床上昏睡着的女子擦起头发来。熟练的动作令敏浩止不住的醋意翻涌。他默默在敏三后方站定,俊脸揉作一团。
“还是我来吧!”他伸手去抓敏三手里的毛巾。要他就这样看着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朋友这么亲密,他做不到。但这个人又是他亲哥哥,身上不仅中着毒还负着伤,他总不能跟他动手吧?
敏三没有理会他的话,手上擦发的动作却是不停,像他只是空气一般。
敏浩没有抓着毛巾,却不小心抓住了床上女子的一缕秀发。这个不小心的动作,立刻引来敏三强烈不满的一个冷眼。
“你跟我的女朋友这么亲密我都没有急眼,我不小心抓到她头发一下你倒跟我急眼了,这是什么世道?”敏浩在心里默哀了一阵,放弃了跟敏三争执的想法。
“你去睡吧,我来照顾他就好。”敏三漫不经心的声音让他更加倍受打击。
“还是我来吧,你去睡。”拜托,那是他的女朋友好不好,虽然敏三是他亲哥哥,也知道他和陌桑一直亲密无间,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的正常男人啊,能不能见点外的?以后大家还要当一家人呢。
“你去睡吧,你照顾他我不放心。”敏三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他现在一心一脑子全都在床上这个女子的身上,没心思去多想其他的东西。
闻言,敏浩有些恼了。他生硬的说道:“你对我不放心?我才是她的男朋友好不好?”
“那又怎样?她又没嫁给你。再者,我又不会吃了她。”
敏三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敏浩心里的怒气又多了一分。要不要这么不讲理的?他这明摆着是要抢人啊?他轻轻阖了阖眼,冷冷的盯着敏三的背影道:“可她爱的人是我,而且她答应了回去就同我结婚。”
本来这些话他是不想说的,但敏三的做法让他觉得实在是有些欺人。哪有他这样玩的?就算他是他亲哥哥也不行。要不是看他是个伤员的份上,他早就想动手揍他了。
“那也得等她醒了亲自告诉我。”敏三轻描淡写的话语带着些许的赖皮,反正就是摆明了我不走,要走你走。
“有意思吗你这样?”敏浩问。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厚脸皮的了,没想到敏三厚脸皮的功夫比他反要更加炉火纯青。
“没意思,我只是想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至于其他的,等她醒了以后再说。”
敏三一边说着,一边细心的擦拭着那秀发上的每一点水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倒透出几分对敏浩所说的事情有几分漠不关心。
“好吧,我不跟你吵。你去留自便!”
敏浩说着,除去了刚被雨浸得有些微润的外套,趁敏三去挂毛巾和时候快速的爬进了床上女子的被子里。然他还没躺下,敏三手里便飞来一条带子缠住了他躺下的动作。
“想要留下照顾她,就规矩一些。”敏三冷冷的看着他,拉着带子的手一用力,他便差点滚落到床下来。
迎上敏三的目光,敏浩原本和蔼的目光立刻也结上了尖冰。
“东方不败啊你?”他本来只是想把他气走的,敏三这把带子当武器的功夫却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东方不败的形像。心里一乐,怒气便消了很多。
敏三没有理他,刷的一下收回带子。敏浩讨了个没趣,仍旧躺了下去,双手压在头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敏三。
“你具体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功夫呢?”他暗想道。以为他只是擒拿的功夫厉害,当初缠了他许久他才答应教他一点,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多拿手绝活。
敏三收好毛巾和带子,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将裤管卷起来检查小腿上的伤口。
“唉,还好吗你?”敏浩问。
敏三点点头,仍旧头也不抬的盯着自己的脚。今天忙了一天,连换药都没顾得上,伤口正在愈合,痒得让他难受。
敏浩轻叹了口气,心里暗骂一句:“死撑!”想不去管,又知道不管他的话他肯定便会在那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夜。实在于心不忍,只好跳下床来重新穿了衣服朝外走去。
很快,敏浩从自己房里抱了条被子来铺到床上躺着的女子旁边。又将女子往床里挪了挪后朝敏三道:“上来吧,别待陌桑醒了后说我虐待你。”
敏三朝床上扫了一眼,没有动,反倒淡淡的把头侧向一边。坐一夜算什么,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可以为她坐十夜。
“上来!”敏浩又催促了一句。
这人怎么回事,自己都大大方方的让他跟自己的女朋友同躺在一张床上了,他倒拘礼。
见敏三仍旧没有动,敏浩有些炸毛了。还真想不管他,可自己就是狠不下心。他想了想,补充道:“吴伯可说了,冰火邪毒最受不得的就是寒气入侵。你现在毒正在体内漫延,是想弄到毒发让陌桑又为你要死要活的吗?”
闻言,敏三的心动了一下,毒发的感觉,他这生都不想再偿试第二次。而且他现在的衣服都湿着,且不是为毒发创造条件么?
“不来是不是?好吧,那你继续,我抱媳妇睡觉了。”敏浩说完,脱了外套径自躺进新加上的被子里了。
敏三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敏浩说得对,这个时候他可真不能毒发。
“把眼睛睁大了,别光顾着睡让人溜了进来。当心人家给你一灌迷烟,醒来陌桑不见了。”
敏三说完,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敏浩暗哼一声,弃了新加的被子钻进了另外一条被子去。
天色渐明,一夜风平浪静。
相比我房中的宁静而言,羽族的另一个地方可谓是昼夜不歇。丫头们打足了精神,在几个懂得医术的医生指导下,煎了一夜的药。天明,这些药全被送进了八大长老暂住的堡内。
天上还微微有些细雨,赫拉一如继往的早起。盯着满山灰蒙蒙的天气,他的目光轻敛了一下,朝鸽舍走去。
他将鸽子全数喂饱后,抓了一只在手里逗弄着,又往套筒里塞了个纸团后将鸽子全数放飞。
“去吧,宝贝们!”他欣慰的盯着满天飞舞的鸽子,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羽族边境,将军副将哈赤尔正站在窗前。忽闻“咕咕”几声叫唤,一只信鸽从房顶上跳下来。
“辛苦你了,小东西!”哈赤尔一边拿走它脚下套筒里面的字条,一边说道。转身从屋里抓了把玉米粒出来撒在它面前,算作酬劳。
字体上赫然写着“今夜行动”四个字,哈赤尔剑眉一敛,速焚了字条大步流星的朝马棚走去。
军营里很快炸开了锅,士兵争先高喊着:“纳西族的贼人逃狱了,纳西族的贼人逃狱了……”,一队队人马,分别向四面八方分别追了出去。追出一大段路后,就都选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了。
郊外,哈赤尔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那里。很快,一个男子大摇大摆的瘸着腿朝他走来。
“你丫的倒是有闲心,也不怕让王子吉利把你给抓了回去。”看到他,哈赤尔忍不住调侃起来。
“怕什么?有你在,就算把我抓回去十次我也照样可以平安的出来。”男子一脸的得意,似这几天不是进了大牢,而是去了个游乐场。
“呸,老子能罩你一次,可不保证可以罩你第二次。那边来信了,今晚行动,你赶紧去准备吧,可别再失手!”
“放心吧,上次在小寨沟没让蒙塔那老东西死成,这次肯定有他好受的。”
那人说完,跳上哈赤尔骑来的马匹朝纳西族的地界大摇大摆的跑去了。
哈赤尔目送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转身快速朝前方一队士兵休息的地方走去。很快,他便带着那队“没发现目标”的士兵回到军营。
我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再醒来时,屋内已经掌上了灯。丫头利儿正在床边,一件一件的整理着替我的洗干净后的衣服。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许是躺得太久,身子仍像灌了铅一样的沉。胸口的剧痛少了许多,体内翻涌的气流也不知何去向了何处。喉咙像久旱的土壤,干涩得我生疼。想张嘴,两瓣唇却紧紧的粘在一起。
许是觉得我暂时不会醒,利儿在我目不转睛的盯了她半天后仍未察觉。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呼喊着:“水,水,给我水。”然每一次呼喊都显得苍白而无力,跟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我那些随身带来的衣服一件件的在身上比着,许是觉得好奇,这种不同于她们族风格的衣服怎么穿,尔后又一件件叠好放入我的包里。之后,她拿着我的内衣像菜瓜棚里面那些倒挂着的菜瓜一样举在眼前晃了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