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守望就去拜访了在金色平原主战场的最高指挥官——上将级别的逢宣明。
据说他是这一任的“黄金武士”。
不过在见到他之后守望就知道这只是谣言,因为他没有看到那柄标志性的黄金巨剑。
再一想守望就明白了这样做的目的。
信仰的统一!士气的激励!
无论什么传说,哪怕充满了奇幻色彩,也是充满力量的象征,无形之间会给人依靠和勇气。
于是下一瞬间,他对这位刚刚见面的上将就感到难以言喻的厌恶——
哪怕他们亲切地握了握手。
“久仰久仰,守望是吧?经常听到你的名字,没想到这次你会来找我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啊……”逢宣明无比热情的伸手,还颇有些深意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调皮?
不知道为什么,守望对这个上将很是不舒服,想要快点结束这次商谈……
“逢上将,这次我来是找你讨论一下前线驻地的问题。”
“呀,守望,我们这里可也是前线啊,你说前线是哪里的前线啊?呵呵。”逢宣明笑着开玩笑,然而守望的脸却冰冷的铁青。为这无聊的玩笑。
“前线驻地的问题,因为物资与兵力的问题,我们防守起来有些困难,找你来是商量一些事情……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守望平淡的将这次来的目的光明正大的摊在了桌面上。
“那个……”
“逢上将,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时间都很紧的,还不如加紧讨论如何?”守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之间似乎有些绰绰逼人之意,逢上将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看着他的样子,守望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厌恶吧。
他对这个逢上将——发自心底的讨厌。
虚伪。
这是守望对他的评价。而这个评价随着谈话的不断进行而在逐渐的加深着……
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
……
“逢上将,这次我来就是因为前线的兵力不足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上次病毒感染的事件,我们驻地中大量的战士都回到了失物门“疗养”,他们需要时间,而哪怕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不间断的调运过来,整个驻地还是有些岌岌可危之感,这次我找你,就是希望解决一下这个事情。”
“啊……嗯,不过你在坚守一段时间那些士兵不就会回来了吗?”
“可那毕竟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而战场的形式随时都会变!”守望沉声道。
“即便如此,也不用如此着急啊。”逢上将捏着下巴,这样心平气和的安慰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带着笑容。
“那如果守不住呢?”
“怎么会,我相信守望你的实力!”他哈哈大笑着,表情爽朗,守望却想打掉他那满嘴的大牙。
可他毕竟没有真的那样做。
“我要让神谕派兵。”
逢宣明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懒洋洋的看着守望,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有嘲讽之意。
“所以我就直说了!”守望直接拍桌而起,冷冷地说道:“神谕是宗教机构,若是要让他们派兵必须有足够的压迫!我希望你能在会议中同意这次事件。”
似乎是没有料到守望这么直接,逢宣明老奸巨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事实上他从刚开始谈话不久就已经僵住了。
原先,他接到这个守望来找他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现在应该是与薛行天决裂的!至少明面上该是这样!
但他却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还是以少将的身份。
逢宣明想到了很多。
最后他决定先稳住,敷衍敷衍他。
而现在……
他只想说名不虚传,自己已经被卡在了死胡同里。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逢宣明的内心有些哭笑不得,事实上每一个上将不单单是忠诚和功绩与手段就可以当上的。
他不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
通过这两天秘书上报给他的情报来看,确实,在不久前发生了大规模的士兵中毒事件,似乎……是那个叫树人的种族做的。
目前前线兵力的吃紧他当然知道。
但他这里的金色平原也是前线战场之一!
这出地方南边就是沼泽,而北边又是另一处湖泊,不提高山和丘陵,这处地理位置的重要与大量的粮食产量就让他不可能放弃!
战争最缺的就是后勤,而现在这个季节,已经快要到麦子成熟的时期了。
一旦这一波谷物能够丰收,失物门在很长时间内的后勤,至少食物保证将不会烦恼!
所以他一定要坚守。
逢宣明以为守望是来找他借兵的,所以不停的在找借口转移话题,如今这个时期让他分出多余的兵力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拿出。
不过听到后来似乎又不是,逢宣明才刚刚产生疑虑守望就扔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他懵圈了。
让‘神谕’派兵!
哪怕是逢宣明自己也被这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想法撕裂了此刻心中的迷雾,确实,如果……如果神谕能够派兵的话,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无论是前线驻地的守卫力量……
还是金色平原的谷物丰收……
以及沼泽与湖泊附近的战场形势,一切的一切都会开始有所改观。
而他只需要举手表示赞同?
逢宣明感觉神谕那原先不可侵犯的神圣光环被守望硬生生的从他心中撕掉了半边皮,让他禁不住的露出一抹会意的笑。
确实……只要他举手表示同意的话……呢?
逢宣明从深思中抬起头,满脸微笑的看着守望,两人眼神相对,看见的都是不同的东西,蕴含着一些莫名的深意……
“抱歉,守望,这件事情我有点拿不定注意……这样吧,如果你能说服至少七个上将的话,我就投赞成一票……你看这样,如何?”
他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无视了守望那冷锋的目光赤裸裸刺在他脸上,目光中带着的可怕意味让他的感受到脸庞表面那痉挛的刺痛。
内心里,他在无声的冷笑。
没错,这样做确实是对的。
但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哪怕这样做是对的……
——他却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