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快点快点!”
“你,快点把这个抬上去!”
“检查船舱!查看下有没有损坏!这是最后一次检修,之后要准备抛锚了!”
港口处一片热闹,人们干劲十足的在奔走,紧绷的肌肉间滚大的汗水滴落。
不多时,一个只穿个白衬衫,浑身肌肉隆起的男人跑了过来,啪的一声,立的笔直。
“报告,船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港!”
“很好!”老人赞赏的点点头,像守望示意,守望顿时会意,跟他一起走上了船。
途中遇见的港民都恭敬的对他行礼,据说,这是昨天的赔罪。
——真廉价的赔罪。守望微微眯起了眼,好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眼中的轻蔑。
“你们的礼仪,值几个钱呢?”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呢喃着。
老人带他参观了整座船舱,各个位置都告诉可他,说道最后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伸出手来,慈祥的道,“一路平安。”
守望也笑了笑,握住了那只满是褶皱与老茧的手。
他们在甲板上告别,两边都笑的无比灿烂。
两边转头后,神情皆冷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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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称善意之时,即存恶意!
“刺溜!”男孩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可乐,冰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好冰!”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着桌子,把各种美食端上去,突然看似不禁意的问,
“说起来那个守望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值得我们花这么多的精力关注吗?至少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
他的语气中隐藏着好奇,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有资格被“他们”关注,战力的话只是那么点的话更不可能让那些大人如此在意……那么理由是什么?
男孩抓起爆米花的手稍稍顿了顿,摸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了。
“嘛,算了,我知道的也没有多少,都告诉你好了。”男孩嬉笑着说。
“现在那些存在中有三种说法”男孩竖起了三根胖嘟嘟的手指,煞有介事的说道,“一是他是一位一等血脉。而且是纯血后裔!”
“二是他是一个异变种,并且是稀有血脉。”
“至于那第三种……”男孩诡谲的笑了起来,用着撒旦诱惑众生的语气说道,“就不是我的权限和等级可以知道的了。”
“只不过唯有一点我很清楚。”
男孩轻轻的说道,眼中闪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光。
“那第三种可能,才是让那些存在如此在意的原因!”
“且必定……关乎我族的毁灭与兴衰!”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两边都沉默了,良久,男子拿起了望远镜,继续观察了起来,只是这次稍有不同的是,他那认真的感觉,像是在守护着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
忽然男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抬起头,“那如果他只是一个人类或是低劣的血脉怎么办?”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万一。”
“呵呵”男孩笑了笑,望向了港口,“就算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几率,我们也要尝试,而且他的血脉没有完全觉醒,给我的感觉很怪异……”
男孩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词汇,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就像是失忆过一样!像是缺失了什么,不完整了。”
港口上,轮船终于要起航了,这是一艘老旧的货船,几年前从一只捕上来的巨鱼肚子里找到的,经过修理已经可以使用了。
大概吧……
“锵锵!!”
船开始发动,却发出了诡异刺耳的金属尖鸣声,这种令人头疼欲裂的声音持续了数秒后,轰的一声,熄火了。
……
这简直是在逗我!
守望站在港口,脸上的黑线多的如云,一旁的老人尴尬的摸着胡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先生,这个得多久才能弄好?”
“额,啊!石板!”
一个健壮大汉应声跑来,守望发现就是之前像他们禀报的那个人。
“问题如何?多久之内可以解决?”老人问道。
“啊,有一颗螺丝脱落卡进了动力系统中了,没问题,很快就好!”
“多久?”守望淡淡的问,语气不容置疑。
“三个小时。”大汉条件反射的报了出来。
“可以,老先生,你这里有什么好风景吗?我们去转转吧。”
“哈哈,好,石板交给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是!”大汉刷的立正,恭敬的说道,立刻跑回去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守望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疑惑更重。
他们并肩坐在远处的堤坝上,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晴朗无云,几只丧尸海鸥在飞,也空中绕着旋转,也不捕鱼也不离开。
就像是丧尸把走路当本能一样,它们的飞行也是铭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本能吧,哪怕无意识了,依旧会做的事情。
“老先生”守望淡淡的开口,扭头看着老者。
“什么?”老人和蔼的问道,微笑着喝着壶中上好的茶。
“呀……没什么。”守望一嗑,又把话咽了回去,并不是他不愿意告知,而是关系太诡异了,他无法表达。
但老者却一笑,仿佛看透了守望的内心。
“我这个人啊,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安分不下来。”老人忽然缅怀的说道,守望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本以为会在这里了解余生的时候,却没想到世界忽然间就毁灭了,来的那么快,短短数日我就几乎被断了活路差点死去。”
“但是转念一想我有武器,我有住处,我有稳定的食物来源,那么为什么我不去招一些人来呢?于是我开始去找逃亡的幸存者,发给他们枪支,住处,和所有的必需品。”
“慢慢的,发展成了一只小小的渔港,一开始的时候,为了生存,大家很团结……”
老人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沧桑,在这短短的一瞬,他却像苍老了十岁。
“但是后来,就有争端开始出现了,一开始是小摩擦,分配问题,然后渐渐变成武器,住房,乃至是一个小小的茶杯的所有权,争论到了最后,他们盯上了港主的位置。”
守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感觉身体冰冷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从头凉到脚。
“他们也随之行动了,带着一大票人,把那个领主五花大绑,扔进了幽深的海底……”
“那是我父亲,那一日,他来看我,我去丧尸遍地的山上想为他打一只野味。”老人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枯瘦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守望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手僵在半空,一动不动。
“说真的那一天的运气真的很好,我真的抓到一只野味!是一只变异兔子,而且在睡觉,我把枪塞进它的脑袋里连开数枪把它打死了,然后在山坡上,看见一个阴影在海面冒出把我父亲咬成碎片。”
“于是我做了一场戏,杀了所有的人。”
“你如今看到的这些,是我后来招来的——这里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这个港口下其实栖息着一只巨大的变异巨鲸,而一旦我死的话,安放在水底的超声波会惊醒它,那时,这个小港,这个小小的地方,便会被神灵的怒火吞噬。”
老人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看向海边,“我知道,我知道那些家伙的品性,不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是可怜人,这个小港的人已经活的要么奸诈要么麻木了。”
“他们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没地方去罢了,世界很大,但却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
老人看向守望,眼睛里凝着光,“我,不愧疚。”
“人类,总是要死的,他们随我一起离去,反而更好。”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子,跺了跺脚。
远方的几只海鸥传来沙哑的叫,似在回应着他。
“年轻人,一路走好。”
守望看着那只手,默默的握住了。
“一路走好。”
一样的话语,却是不同的意思。
人生,总是不称心如意的。
于是……我们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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