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那么精呀?这都看得出,他不过就是领着来看绣品嘛,又不是让母妃来看人。
施柳柳温丽的面容亦是发了热,垂眸心中兀自忐忑,自上回都爷与她提了尧王爷之事,可那是王爷,岂是她可觐覦的?
龚太妃眸眼扫扫施柳柳,朝月鸿飞笑道:“若不想太后给你指了你不愿意的人,那就自个赶紧的想法子,若不然,母妃可帮不了你。”
月鸿飞眸光一亮,“孩儿明白,多谢母妃。”嗅了嗅那香囊小心的别在腰间。
“不谢施姑娘?香囊可是她送的。”龚太妃满意的笑。
此时的施柳柳脸已红到了耳根子,垂了眸死盯着自己的鞋面,纹丝不敢动。
她可是瞧见了尧王爷把香囊别在了腰间,他这算是认可她是吗?真有可能吗?
月鸿飞眼中悦/愉光泽一闪,作了揖道:“多谢施姑娘。”
施柳柳慌忙回礼,垂首轻声道:“民女不敢,王爷言重了,王爷喜欢……那香囊便好。”
见她这般说,月鸿飞轩眉一展,喜道:“小王自是喜欢的。”
“施姑娘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香囊别具一格,哀家瞧着也欢喜得很呢。”龚太妃看在眼中,喜在心中。
皇上兄弟仨,合了力对抗她们这些老太婆,硬是一个都不娶亲,当着是急死她与太后,眼下自己的亲儿子自愿引了她来,她真当是看绣品呢,原来是为了个绣娘,这姑娘看着乖巧,又有那精湛的手艺,算是过得去的,这府第之见就不论了,难得孩儿愿意。
“多谢太后娘娘。”施柳柳已是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了去。
太妃也不嫌弃她是吗?
这时都若离自门外入内,抬眸一看展了笑,几步上前,跪落施礼,“小的见过太妃娘娘,见过尧王爷。”
“都若离,你怎么才来?”月鸿飞眼中笑意潋滟,转了脸向龚太妃,道:“母妃,这便是孩儿与你提过的廷尉署一等神捕都若离,亦是这儿的二东家。”
龚太妃眯眼浅笑,“果然是青年才俊,难怪你都会对他赞不绝口,都神捕,先行起来吧。”
“多谢太妃娘娘。”
都若离站起身,站至施柳柳身侧,朝月鸿飞笑一笑,道:“尧王爷,小的方才备下花茶,这便过来向太妃娘娘请安,一道移步至偏厅歇坐吧,也好让太妃娘娘好好选一选绣品。”
“甚好。”月鸿飞点头道:“母妃正好有活儿要交予施姑娘做呢,坐下细说甚好。”
“都神捕细心。”龚太妃温和笑笑,“捕役多是粗性子之人,都神捕清隽文雅,倒是少有。”
“多谢太妃娘娘夸奖,小的不敢当。”都若离暗笑,终于有人赞扬她文雅了。
月鸿飞上前大手一拍他肩头,捉黠笑道:“母妃,你被他外表骗了,他才不文雅呢,一说起那荤事儿会让人找地儿钻。”
“王爷。”
都若离那得意欢喜劲才冒头,便被他一言似当中浇了冷水般,她长睫一闪,抚额讪然而笑,“王爷,那是说笑闹着玩儿的,别当了真。”
“无妨。”龚太妃眸眼带了浅笑,“年少嘛,自是意气丰发的,男儿之间说些荤俗事那亦是正常。”
都若离明眸清亮,作揖道:“多谢娘娘海涵,太妃娘娘当真不同于一般人,见地不凡,小的佩服。”
龚太妃凤眸带笑扫看月鸿飞,盎然道:“真会说话,捕役有这般言行素养,极是少有,难怪你与忻儿都愿意与他亲近。”
“他呀,有能耐亦有趣,与他亲近无坏。”月鸿飞笑道。
都若离心底微滞,忻王爷亦在太妃娘娘提起她?她面子有那么大吗?
当下不及再多想,淡笑伸手相请,道:“太妃娘娘,尧王爷这边请。”
“好。”
月鸿飞朝她眨眨眸,扶了龚太妃一同往外走。
都若离唇边漾开意味淡笑,向施柳柳道:“柳柳一同来吧,太妃娘娘还有活儿要吩咐的。”
唉,这都是婆婆来瞧未来儿媳了,尧王的动作可真快,看准了便出手,好样的。
“好。”施柳柳清雅笑笑,心儿这才放松了一些。
*
时至午后,龚太妃在宫女的陪同下前往茅房。
都若离与月鸿飞正在偏厅说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鸿儿……”
“母妃!”
月鸿飞脸色一沉,猛然站起身快步出厅。
都若离与施柳柳亦快步跟上。
晴空墨云遮了日,一时的阴沉。
绣楼顶上,数十名黑衣人挟持着龚太妃,呈一字排开,急风掠来,阴沉阵阵袭人。
“鸿儿……”龚太妃脸色发了白,颤声轻喊。
“大胆贼人,放了小王母妃。”月鸿飞脸色生寒,急身掠去。
“尧王爷,想要太妃娘娘活命,你便别动。”那挟持着龚太妃之人青衣耀目,架在龚太妃脖子上的剑轻轻触碰那白嫩颈脖,龚太妃花颜失色,惊叫。
“鸿儿……”
“住手!”月鸿飞身子轻轻落在绣楼顶檐另一端,狂怒自心底涌上,剑眉紧蹙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厉道:“若小王母妃有半点闪失,小王定让你们碎尸万断。”
母妃离宫并未声张,怎地就有贼人盯上了呢?
此时,一众护卫在绣楼中庭院子内摆开了阵势。
青衣蒙面人沉声笑,道:“尧王爷,你认为在下是无备而来吗?废话我便不多说,想要你的母妃还能好好的活着回宫,那便要看你这个儿子孝不孝顺了?”
“你想作甚?”龚太妃脸上已无血色,颤声道:“若要我儿的命,你休想,哀家宁愿一死。”
“哈哈哈!”青衣人大笑,自袖内取了棉巾,猛的塞入龚太妃嘴中,“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价值大着呢。”
“住手!”月鸿飞心底怒海狂涌,大手紧紧的握成拳,目光如同利剑直射那人,“你想作甚快说,休折磨小王母妃。”
突然院中全部跪落。
“忻王爷,夏候大人。”
“呵呵,有意思,忻王爷也来了,正合适。”青衣人讽笑,“尧王爷,我看你还是下去吧,在下经不得吓,若是手一抖伤了龚太妃,难受的只会是尧王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