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但是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必须要带走,毕竟今天就要正式开始上班,迟到不好。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关鹿生突然从卧室出来了,他伸手递给我一个袋子说:“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我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有拖鞋、洗漱用品、睡衣那些东西。我有些惊讶的说:“这些我不要...”
关鹿生一脸不耐烦的说:“不要的话一会出门的时候带着丢掉就好。”
说完以后他就进了卧室,我拿着东西愣了一会,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个小纸条放在茶几上,然后就走了。
出了门以后我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今天的北京特别好看,天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蓝了,空气也很好,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
我突然想到如果以后我生一个女孩,小名就叫暖暖。一想到这,又想起来我之前流产的那个孩子。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我还是像陆知非?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又留了下来。一看公交车来了,我赶紧把眼泪擦了走过去坐公交车。
颠簸了大概有四十分钟,终于到酒店了。今天酒店好像有大型会议,所有人走路都像带着一阵风一样。
在去找昨天面试的那个张姐的路上,居然碰见了她。她好像没看见我,我赶紧伸手抓住她的衣服说:“张姐,我是昨天刚面试的钟灿,今天来上班。”
张姐着急的看着我说:“你先去昨天那个房间等着我,一会我再去找你给你安排工作。”说完以后她就着急的走了,我一个人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就上了二楼。
到了昨天面试的房间以后,就我一个人。昨天还有一张办公桌,今天就变成了一间标间。看来昨天的面试地点是临时改的,估计这家酒店招人很着急。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在房间坐着昏昏欲睡,后来索性半躺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后来张姐把我叫醒,我才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张姐笑笑说:“昨天没睡好吧,你看你的眼睛都是肿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说:“恩...一想今天就要上班我还有些紧张。”
张姐笑笑说:“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干的活都是很基础的,但是一定要踏实,不能偷懒。”
我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不会偷懒。”
张姐递给我一声衣服说:“这是你的工作服,你先换上然后跟我走。”
我进卫生间以后把工服换上,是一声淡粉色的工作服,下面是半身裙。
我穿出来以后张姐看着我说:“长得真清秀,身材也好。来酒店当服务员真是可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种星级酒店工作很锻炼人的,只要好好上班,以后机会还是很多的。”
我点点头,就跟着张姐出去了。张姐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说:“600-630房间是这次鼎丰公司开会要用的套房,你的任务就是挨个进去看看床单被套是不是干净。我说的干净是一根头发都不能有,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就进了电梯去六楼。拿着一张内部房卡,挨个打开房间检查。
我的视力本来不是很好,还要挨个检查床单被套有没有头发丝儿,还真不是一件好干的活儿。
进了房间以后不禁感叹哪个公司这么有钱,开了这么多豪华套房开会用。还是好好干活儿吧,一会客人来了就完蛋了。
检查到最后几个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我赶紧快速检查了一下剩下的房间,把门关上就走了。张姐一直拿着对讲机站在电梯口,我走过去说:“张姐,我检查完了,还要做什么事?”
张姐看看时间说:“手脚是挺麻利的,这样吧,你去一楼会场帮忙吧,那边有领班,你去找穿着紫色衣服的人就好了。”
按了电梯就下楼了,到了一楼以后,看看外面居然已经天黑了。一楼的大厅人很多很多,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可是好多女的已经穿着低胸晚礼服了。
其实我还挺羡慕那些可以穿着晚礼服参加晚宴的女人,我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机会穿那种礼服了吧。
可能是因为人太多的原因,我一直都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紫色工服的人,只能一直站在会场边缘。
后来有人上台发言,我听着声音很是熟悉,一抬头就看见了陆知非站在台上讲话。
我的脑袋突然就开始“嗡嗡嗡”的响,后背也开始出汗。这是流产以后落下的毛病,一紧张后背的汗就像水一样朝下流。
陆知非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有种光芒万丈的感觉。是啊,他原本就是这么优秀的人,而我一直都是低到尘埃里的人。
除了前面那些开场的客套话以外,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才明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又何必勉强。
可能是人太多的原因,我头晕的厉害。想去卫生间洗把脸,看了看墙上的指示牌,就走向卫生间了。
到了卫生间以后又进去上了厕所,刚一出卫生间到洗手间,居然又听见了陆知非说话的声音。
我赶紧躲进卫生间的隔间里,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卫生间,整个卫生间都很安静。陆知非在说什么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是和宋晓涵一起来的,我听见宋晓涵说:“你刚才在台上讲话突然让我想起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每年迎新生你都是学生代表,虽然你每次都不愿意。”
陆知非声音低沉的说:“恩。”
虽然陆知非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宋晓涵还是兴致勃勃的说:“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变,和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管站在哪,都会被所有人一眼看见。”
陆知非听了这些话以后什么都没说,宋晓涵也再没有说什么,我听见他们出去了才从卫生间出来。
站在镜子前面,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才发现我的眼睛已经红了。
陆知非的过去我没有机会参与,他的现在我也没有资格参与,他的以后,更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洗了个脸就出去了,回到会场以后台上讲话的人已经是别人了。我呆呆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讲话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出神。
就在我还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扯了我一下说:“你是新来的钟灿?”
我转过头看了看拉我衣服的人,穿着一身紫色的套装,她应该就是张姐刚才说的那个领班了。
我赶紧点点头说:“对,我是新来的,我叫钟灿。”
她着急的说:“你去后厨帮忙配果盘,后厨有人请假,忙不过来了。”
我点点头,就去了后厨。
到了后厨以后,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原来这种星级酒店也会是这样,我走到配果盘的地方开始按照成品配果盘,一盘一盘的就像流水线。
可能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原因,站着站着头又开始发晕,后背出汗也出的更厉害了。
我把手扶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人过来指着我说:“大家都在忙,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休息。你看看周围,哪有人闲着?你是不是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着急的解释到:“我没有偷懒,我只是...我只是...”
我一紧张就会结巴,着急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个人以为我是心虚,使劲推了我一把说:“还只是什么只是,快干你的活!”
我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配了多少果盘,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吃这些,我当时的脑子一片混乱,只是很机械的在动着,心里乱成一团麻。
好不容易把果盘弄完了,我洗洗手慢腾腾的走出厨房。宴会厅里面的讲话已经完了,现在那些人又开始跳舞了。
看着舞池里来回穿梭着的人,各个摇摆着身姿,有的曼妙有的笨拙。我脚疼实在是站不住了,就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坐下一会又想起来陆知非和宋晓涵还在这,我警觉的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他们夫妻不在这才又坐在了地上。
坐了一会居然开始打瞌睡,后来索性把脸埋在膝盖上开始睡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睛睁开的时候是一个人跳舞的时候踩到了裙子,不小心摔倒在了我身上。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看向我,那个压在我身上的女人不好意思的扶起我说:“真的不好意思...我的裙子不知道被谁踩到了,我没看见这还有个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着急的说:“没事没事...”
我实在是害怕吸引过来的人太多,其中会有宋晓涵和陆知非。我从地上站起来以后就急匆匆的从员工通道走了,一直走到后台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是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