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被他们哭得头大,这又关她什么事,她就是个过路的。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总也有几百万年了吧。”玄武不是很确定,时间对于他们漫长的寿命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几百万年,那不是比天天还要大,天天说它活了两百万年,而这些神兽被画在墙上都几百年了,果然都是一群老妖怪啊。江漓咋舌。
“那你们的肉身为什么会腐……嗯,消散呢?”江漓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尊重它们的说法。
众兽齐齐哀叹一声。
“因为众神之战。”咚咚如鼓的声音,驳的声音里居然听出了心痛。
“众神之战?”江漓奇怪,什么是众神之战,天神之间也会打架吗?
“是的,众神之战,我们都是在那场战争中陨落的神兽。”玄武道。
“嗳嗳嗳。”腾蛇不满意的拍拍尾巴,“你们是战死,我可不是,我是心甘情愿为了女娲娘娘伟大的功业奉献自身,那可是要流芳千古的。”
“呸。”毕方可不给它留这个面子,“心甘情愿个屁,就是被白矖打了,死要面子才去补天罢了。”
“闭嘴,你个臭鸟。”被起了老底的腾蛇恼羞成怒,尾巴更是甩的“啪啪”响。
眼看,新的一轮嘴战又要开始,众兽嘘声纷纷。江漓也不感兴趣,看都不再看它们一眼。
“这个世上真的有天神吗?”江漓干脆盘膝坐在栏杆上,好奇地问。
天神似乎只是存在于远古的神话传说中,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很多修士都怀疑,天神其实并不是真的存在,而是人们在面对大自然中,种种不解时,自我创造出来的幻象。
韩岳言就是典型的“无天神论者”,用他的话说:如果真有天神,为什么他们修仙这么久,上天入地,翻山潜海,都没人见过呢?
常常跟在韩岳言身后的江漓,自然而然也受到他的影响,一心认为:天神就是人们编造出来的。
“当然。”玄武的眼睛慢吞吞的眨了两下,流露出思念,似乎正在回忆往事。
“哈哈,玄武又要讲古了,大家快来听啊。”一只类似长臂灵猿的神兽,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叫起来。
“这要追溯到天地初生的时候了。”玄武道。
江漓竖起耳朵,认真的聆听。不管玄武讲的是真是假,总比她一个人坐在外面对着三个不说不笑的人强。嗯,这里有这么多老妖怪,那它们肯定也有很多故事,那以后就可以一直来听了。江漓偷偷在心里盘算着。
“那时候,天与地还没有分开,到处都混混沌沌,什么都没有。”玄武道,这里它活的年代最久,知道许多其他神兽都不知道的事情,神兽们都很乐意听它讲古,是以都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混沌当中啊,生出第一位天神——盘古天神。”
“盘古天神睁开眼睛一看,四周都是茫茫的一片,空荡寂静。一生气,随手摸到了一柄板斧,狠狠的一劈,混沌被劈开了。里面的物质,轻者升而为天,浊者降而为地。”
“玄武爷爷。”江漓举起小手,严肃而又认真的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说?”从来还没有谁会在听它讲古的时候提出疑问,江漓是第一个。玄武感到新奇,瞬间有种给娃娃启蒙的感觉,自己肩负起教育下一代的重要责任。
江漓道:“不是说混沌中什么都没有,那盘古天神哪儿来的板斧?”
“这个……”玄武一怔,居然被问住了。这个故事它讲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人注意过这个问题,当然,它自己也没有想过。
倒是另一边的重明鸟插嘴道:“这有什么稀奇,天神们的武器都是自己体内生出来的,盘古天神渴望劈开天地,体内自然会生出劈天斧。”
这个解释也说得通,但是江漓一想到,从体内长出一把斧子,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玄武见问题解决又继续讲:“天和地分开后,盘古天神担心天与地离得太近,会再次合上。便脚踏大地,手撑蓝天,一天长高一丈,直到天地相距一万八千丈,盘古天神才满意了,而这时的天神也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变成巨人的盘古天神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天地也跟着他的情绪变化而变化。他高兴时,天朗气清,他愤怒时,电闪雷鸣。他哭泣时,狂风暴雨。不知多少年过去了,这位伟大的天神死了。死后,他的眼睛化为日月,四肢化作山峦丘陵,血液变成江河湖海,其他变成了星星,草木等。”
原来天地是这么来的,江漓的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
“盘古天神死后,天地间元气充盈,又陆陆续续孕育出新的天神,伏羲大帝,女娲娘娘,炎帝、黄帝,都是那时诞生,后来又有了火神祝融、水神共工、陆吾等神仙。哦,我们中有的,也是那时候诞生于那个时候。”
“天神们各有神通,却又都能掌控万物,起初大家住在一起,彼此友好和睦,其乐融融。”
“众神之战的起端是因为女娲娘娘创造了人类,女娲娘娘有感于盘古天神的消散,突发奇想,想要创造一个能够永远不会消失的载体,传承古今。可是,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河水会流动,高山是风化。”
“就在女娲娘娘犯难的时候,伏羲大帝提醒了她,这个载体不一定物,也可以是一个种族,只要这个种族不被灭亡,传承就永远不会断。于是,女娲娘娘创造了人类,为了能让人类延续下去,她又把人类分出男女。”
“唔,对了,那家伙也是女娲娘娘创造出来的。”玄武指着腾蛇道,“不过它是女娲娘娘用自己的骨血和元气创造出来的,所以拥有神力。”
“原来你们不都是天地孕育出来的啊?”江漓感到惊讶,她还以为神兽都是天地自然孕育,没想到还可以创造。
“当然不是,像我就不是,我是毕方的后裔。”重明鸟指着自己道。
“你是毕方,就是它的后裔?”江漓不解,“那它岂不是你的祖宗?”
重明鸟听了这话,噎了一下,别扭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哈哈,你也承认了,快叫我祖宗。”毕方乐的单脚直蹦,总算能给自己正名了。
重明鸟翻了个白眼,没理它。
“咳,安静,你们还听不听了?”玄武不满自己的演讲被打断,端出一副夫子的架子,严肃道。
“嘿嘿,您讲您讲。”江漓尴尬的笑道,貌似是她先打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