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小夕子,你出去吧。”丁浩宗态度很差的让丁悦夕离开。
但是丁悦夕突然厌恶的扭过头,陈大伟知道丁悦夕生气了,要发怒了,他马上说道“小夕,回家要紧。”丁悦夕一愣,她扭过头爱惜的看着陈大伟,泪已经成河般的流了下来。
“大伟,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丁悦夕突然伤心的抱住不成人样的陈大伟。
“来人啊,把这不孝女给我拉出去。”丁浩宗愤怒的一甩手,门口便出现两个一身黑色铠甲的武士,上前便一左一右扣住丁悦夕。
“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你凭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丁悦夕愤怒的嘶吼着。
丁浩宗一拍桌子怒道“还不快点带走。”
两个武士拽着丁悦夕便往门外去,丁悦夕却异常的反抗起来,她仅仅的趴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按住地面上的缝隙。
“我不走,大伟,对不起,对不起。”丁悦夕倔强的扣着地面,两名武士使劲的拽着她,她的双手在地面摩动着,地面上留下了几道细细的血迹,那是丁悦夕的指甲脱落而留下来的血。
陈大伟看着心痛,但是他动不了,他口中不停的叫着,他想让丁悦夕清醒过来,他想让丁悦夕能安全的回家,虽然他如今没有办法,但是能安全活下去,总有办法的。
丁悦夕最后被拖了出去,而坐在椅子上的丁浩宗似乎很不高兴,他愤怒的来到陈大伟面前,上前便是两个巴掌,狠狠的打在陈大伟脸上,原本已经凝结的血肉,如今又一次裂开,渗出深紫色的血液。
丁浩宗却感觉并不解气,他又取来手里的木头摆件,狠狠的砸向陈大伟的头,一下比一下的重,陈大伟动不了,他只能用充满愤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发怒的丁浩宗。
咔擦一声,丁浩宗大笑着看着已经破裂开的头骨,他满意的回到椅子上,轻蔑的看着木桶中怒目圆睁的陈大伟。他看了半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肆无忌惮。
而此时,陈大伟的头骨已经破碎,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抽离出身体,他的眼前再一次陷入一片黑暗中,那光点再一次出现,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光点变得暗淡,陈大伟清晰的看到那光点正在一点点的变小,他知道自己正在死去,他突然有了一种舒服的愉悦感,暖暖的感觉环绕在他周围。
呼的一下,光点消失不见,陈大伟圆睁的双眼突然失去了神采。丁浩宗知道陈大伟已经死了,他颤抖的看着手中的木头摆件,突然呜呜的笑了起来,说他是在笑,但却有泪流了下来,可又不是哭。
陈大伟渐渐的显现在木桶旁,而与此同时,木桶旁也显现了两个人影,一个青衣道士,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另一个是面带微笑脸部有些破碎的道士,手里拿着一把逍遥扇。
“你终于出来了,踏云子。”丁浩宗面部严肃的看着显现的一个道士说道。
只见,那破碎脸的道士摇着逍遥扇看也没看丁浩宗,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个青衣道士说道“让我吃惊的是,你竟然也在这里。”
“哈哈,我同样吃惊,你也在这里。”
两个道士微笑着看着彼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让坐着的丁浩宗紧紧的皱着眉头。
“踏云子,你欠老夫的东西,如今应该还给老夫了。”丁浩宗起身拍了拍手。
瞬间,屋子内出现无数穿着玄黑铠甲的武士,手里拿着鬼头砍刀将陈大伟以及两个道士紧紧的围在里面。
踏云子却不理会,他轻飘飘的来到陈大伟身前说道“小伙子,记得我教给你的东西了没有。”
此时的陈大伟已经脱离身体的束缚,他的头脑正在吸收着曾经不曾留意的事情,那些事情变得渐渐的清晰开来,他记起儿时的一个梦,他在梦里醒来,却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他挠着头吓跑,跑了很久很久,突然被路边窜出来的黑猫挡住了身影。黑猫愣愣的看着他,喵了一声吼便说出了话,那是碎碎的低语,当时的陈大伟根本就听不懂,他心生恐惧,身后便有大力吸引着他,白光一闪,陈大伟惊醒过来。当时的他并未多做留意,只是觉得是一场噩梦,直到第二天出门去上学,刚出家门在路边他看到一只黑猫死在路边,他当时便觉得这黑猫看起来很眼熟。
如今,脱离身体束缚的陈大伟清晰的记起了这些事情,他的双眼变得清澈精明,他冲着踏云子点了点头。踏云子微笑着转过身,破碎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突然他高高的举起逍遥扇,瞬间天地变色,屋内狂风四起,青衣道士微微摇着头,打开手里的精致小瓶,瞬间七彩光芒普照大地,天空中浮现出万千神佛像。
空中不时传来嘹亮有力的声音,丁浩宗此时已满头大汗,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木头摆件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杀,通通都杀掉。”
“长生之巅,阴界众生,皆听我令,但有不尊者,斩魂灭魄,鬼刀立起,神佛难挡,杀。”玄黑武士中一位头戴七星头盔的绿眼武士缓缓的走出来。
其余的武士举起鬼头刀,哗啦啦的便向着陈大伟三人砍去。
“执念,太尉大人,执念如此之深,害苦了你的千万族人啊。”踏云子放下手中的逍遥扇,不停打开看过来的鬼头刀。
丁浩宗此时表情狰狞的大笑着“踏云子,你骗了老夫几百年,今日让你魂飞魄灭,算是老夫仁慈了。”
踏云子哈哈大笑道“你又怎知是我骗你,不是你自己骗自己。我已经说了,太尉大人执念太深,今日之境,是太尉大人自己作出来的。”
“何需浪费如此多的话。”青衣道士手中高举精致小瓶,口中念念有词,低语不断。瞬间天空中的神佛像散发出金色光芒,整个阴界突然传来痛苦的嚎叫声。
“踏云子,你在做什么。”丁浩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青衣道士微微笑着看丁浩宗哈哈大笑道“太尉大人,贫道已经不叫踏云子了,您记住了,贫道道号参天子。”
参天子轻轻的将精致小瓶抛向上空,突然一咬舌尖,一口血吐出,瞬间屋内金光大闪,玄黑武士的砍杀工作突然慢了下来。
“天地万物,皆有阴阳,巫祖执掌,阴阳有序,午时三刻,但分人鬼,人道常在,鬼道破灭,血剑立下,诛杀恶魂,下。”参天子口中不停低语,只见金光中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万千血剑倾盆而下,屋中的玄黑武士瞬间便破灭大半。
那头戴七星头盔的武士发出呜呜的嚎叫,突然一把血剑刺在他肩膀上,只见他大手一甩,血剑立马飞出,击中身旁一个武士,那武士瞬间便灰飞烟灭。
七星头盔武士将鬼刀插在地上,他摘下面具,露出幽暗的空洞,他根本没有脸,有的只是深深的黑暗,他嚎叫着“王辰受命于天,狂徒不杀,不归天命,鬼刀借我血肉,助我斩除妖魔。”瞬间,插在地上的鬼刀插入武士身体内,武士的身体膨胀开来,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只见武士原本的幽暗的头部也生长出了血肉,一个人头渐渐的显现,只是这人头却是一个新生婴儿的脸,武士并不在意,他从腰间拔出两把鬼头刀,举起便向参天子砍去。
参天子微微眯着眼睛,他如今正在施法,动弹不得,周身的护身只能阻止魂灵,却止不住有血有肉的人,而那武士如今已经幻化成人,参天子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危险。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陈大伟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一把鬼头刀,横在参天子身前,他双目炯炯有神,直直的看着冲过来的武士。
噹.。两把鬼头刀碰撞在一起,可是武士还有一把,只见武士快速的抬起刚刚碰撞的刀,另一把却已经砸在陈大伟手中的鬼头刀上,咣,咣,武士快速的砍着陈大伟横在身前的鬼头刀,刀口剧烈的颤抖着,但是陈大伟知道自己不能松手,松手便是再也没有生的希望,他啊啊大叫着,手中的鬼头刀不停的迎上砸下来的大刀,突然,咣当一声,陈大伟手中的刀应声断掉,这一下武士手中的刀直直的砍过来,陈大伟清晰的看着鬼头刀划过他手中的断刀,划过他的脸,脸上瞬间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突然砍刀停住了,一把巨大的大刀从武士胸前伸出,武士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吃惊的想转过头去,但是另一把大刀带着刺耳的风声横砍在他的脖子上,齐齐的刀口划过武士的脖子,那稚嫩的婴儿头划过一道弧线,在地上滚了几下滚落到丁浩宗脚下。
此时的丁浩宗吃惊的指着站在端头武士身后的人,那是一个一身青衣的大汉,这大汉便是当天在石台上给陈大伟用刑的大汉。
“石妖.你.你要背叛丁家吗。”丁浩宗愤怒的指着大汉。此时的屋子内,玄黑铠甲的武士如见已经全部不见,只剩下了丁浩宗,踏云子,参天子和陈大伟,以及那突然出现的石妖。
而至始至终,踏云子都在微笑着摇着手中的逍遥扇,盯着丁浩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