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袁辰便到夏清侯那边走了一遭,言说自己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十日后会准时出关参加对付两只蓝灵蛟的行动。
对此,夏清侯倒是没有太意外。因为毕竟各宗弟子都要参加十日后的行动,不光他们煞阳宗,估计其他几宗的弟子也在做各种准备。
夏清侯对袁辰好生叮嘱了几句后,便令其回去了。
一回到房内,袁辰便开始没日没夜地研读炼制符箓的典籍。尤其是对于马征留下的那些制符心得,更是不停地揣摩。
整整两天两夜,袁辰没有合眼,将典籍和心得内关于制符的各种细节全部记得滚瓜烂熟,并将一些不太懂的地方反复琢磨透,这才合上了所有的典籍。
此时的袁辰,一脸的兴奋之色。剩下八天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开始炼制火球符了。
经过这两日的琢磨,袁辰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制符之道,最关键的并不是在那些特制的纸张上画出符文,也不在于所画出的符文是否美观,而在于能否将每种符箓对应的禁制完整地封印到一张符箓之内。
因为,每种符箓与其说是一种一次性的消耗宝物,倒不如说是一种一次性使用的小型阵法。
炼制符箓就是要将催动各种法术的禁制完整地封印到纸张之上。只有禁制完整,所制出的符箓才能在催动印诀的时候放出所对应的法术效果。
例如这火球术。说到底就是将一种可以释放出大量火球的禁制封印到特制的纸张之内。如果这种禁制没能完整地封印进去,或者在封印的时候往符箓上输入的催动灵力过少,那么日后一旦催动这张符箓,很可能就不会达到释放火球的效果,或者因为注入的灵力量过少,放出的火球数量和大小都不尽人意。
而如果想要将每个禁制完整地封印到符箓内,并精准地控制注入的灵力,那就需要有过人的觉察力。对于每个炼符师来说,则就要有强大的感知能力。
也正是因为琢磨透了这一点,袁辰才对制符有了些许的信心。因为,论修为的话他可能着实算不上高,但论同阶修士的魂力强弱,他可自信不输给旁人分毫的。这一点可是宗内的连师伯和文师姑都认可的。
把握住了制符精要之处,袁辰便不再犹豫,开始着手描画符箓来。
他先将那朱砂按照制符的要求和好,并将制符专用的符笔取了出来。蘸了点朱砂到符笔上后,就按照他手上现有的火球符开始描画符文。
为了能尽量地减少有可能出现的失误,袁辰画的极为认真。那火球符上的每一条纹理和每一个字符,他都仔细地现在普通纸张上研画几遍后,才敢画到特制纸张上。
两个多时辰后,袁辰已经能熟练地将一张火球符的符文在半盏茶的功夫内绘制完毕。虽然比起真正的制符大师,速度可能大有不及,但已经着实难得了。
就这样一连画了上百张符箓后,袁辰才停了下来。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后,他便神情严肃地将所有符箓重新整齐地摆放到了房内地上。
不多时,地面上便已经铺满了一张张火红色的纸张。而纸张上面的朱砂字迹也开始慢慢变干起来。
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些符箓完全变干了。袁辰趁这段时间,赶紧打了个盹儿。
没想到这一打盹儿,他竟然熟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看到地上铺着的符箓全部变干,而且与自己手中现有的火球符比起来还算有模有样,袁辰嘴角微微一挑。
将这些符箓全部整理起来后,他倒了杯茶抿了几口。而后将窗户打开后,吹了吹夜风,让自己完全清醒了。
一刻钟后,袁辰将窗户紧闭上,一连在房间四周布置了数道可以隔音的小禁制,这才拿着那些整理好的符箓坐到了床上。
盘膝做好后,袁辰的神情无比凝重,眉头拧成了麻团。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制符成败的关键了。
从那一沓符箓中取出一张,放到了自己跟前。袁辰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内回忆了一下火球符相对应的禁制口诀后,便将精神力完全集中了起来。
接着只见其双手一合,再往两边一分后,两只手就各自掐出了一个古怪的印诀。
随后,其嘴唇上下匝动不已,在房内念念有词起来。
也不知道是精神过于集中造成了些许紧张,还是因为催动这禁制口诀需要消耗的魂力太多的缘故,不一会儿,袁辰脑门上就渗出了密密的细汗。
嘴里口诀反复地念了十几遍后,袁辰两只掐着印诀的手猛然一收重新合到一起。刹那间,其他手指全部屈了起来,只留下两只食指伸直并拢到一起,并朝着跟前的符箓猛然一点。
“封!”口里乍然吐出这么一个字来,一道肉眼可见的微弱红芒从其指尖射出,直接射到了那张符箓之上。
可令袁辰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红芒一沾到符箓,整张符箓竟立时化作了一个小火团。几乎顷刻间就化烧成了灰烬。
紧闭双眼的袁辰自然是感应到了这一幕,他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已经化作灰烬的符箓,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和惋惜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精神还不够集中?或者是注入的灵力数量不对?”心中默问了一句,袁辰便在脑海里又仔细地回忆封印禁制的一些要诀。
好一会儿后,他将床铺上的灰烬掸去,这才又重新摆好架势,准备再次尝试。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袁辰多少有些无语了。
他又一口气尝试了十几次,所有的符箓不是如先前一样自燃掉,就是施法后一点灵性都没有。
制符的尝试竟完全失败了!
袁辰有些气恼地看着床铺上已经作废的纸张,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怀疑,难道炼制这初阶的火球符也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办到的?
沉默了半晌后,袁辰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方才施法的时候每一个细节。直到他将所有可能成为制符失败原因的细节全部挑出来后,才睁开了眼睛。
“我就不信,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袁辰牙关紧咬,重重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接下来的数日里,他便没日没夜地开始制符起来。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继续尝试。
符箓不够了就重新画,体内灵力不足或者精神疲乏的时候,就打坐休息几个时辰。休息完后,继续施法。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复地尝试了数百次,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成功地炼制出了一张有灵力波动的火球符。
感应着面前这张火球符上的灵力波动,袁辰喜出望外。
他将自己手里原本有的几张火球符拿了出来,放出灵识仔细地感应对比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炼制的这张火球符虽然灵力波动有些微弱外,与其他几张竟没了任何区别。
为了验证这张火球符是否真的有用,袁辰手中印诀一掐,直接将这张火球符给祭了出去。
只见这张红色符箓一离开袁辰周身数米远的地方,便在其一道“爆”的催动命令下,化作了数十个拳头大小的火球。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升高了不少,袁辰甚至感觉自己脸庞被这些火球给燎的有些发烫。
眨眼间这些火球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令袁辰惊讶的是其中一团火球落到了实木板凳上,竟顷刻间将木凳化成了灰烬。若这些火球全扑到敌人身上,可想而知其威力定然不俗!
眼看着几十个火球从无到有,而后在房间内舞动了片刻化成虚无,袁辰终于确信自己辛苦了那么多天,终于成功地炼制出了火球符。
为了能让自己尽快熟悉制符的那种感觉,他趁热打铁,一连又施法了数十次。
当袁辰筋疲力竭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又堆满了上百张火球符。而那炼符用的朱砂和特殊纸张,也消耗一空。
袁辰仔细地清点了一下,他发现这上百张符箓中,只有三十二张具有灵力波动。而且有的强、有的弱,不一而足。
“三分之一的成功几率,初阶符箓竟然只有这么点成功率,看来先前真是小看了制符之道!”袁辰将三十二张新炼制的火球符收了起来后,长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狼藉一片的房间,袁辰苦笑了一番。
如今算上手里先前的九张火球符,他手中共有四十一张。这些符箓若全部祭出去,纵然有可能难以重创一只三级的水中妖兽,但也定能争取一些逃命或者攻击的时间了。
心中这般一想,袁辰这才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没算白费。
想到还有一天就要行动,袁辰将房内收拾了一番后,就坐下来,安静地打坐起来,好让自己的灵力和魂力重新恢复。
而就在袁辰刚刚闭上眼睛的同时,江月城中心最大的一座府邸中。
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中年人,将一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迎入了府邸内的一间密室内。
刚进入密室,这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便对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人大礼参拜道:“李子靖参见仙长!”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靖州凡间的头号人物----靖王爷!
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见靖王爷如此大礼,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冷哼了一声,似乎颇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听到对方冷哼之声,靖王爷顷刻间汗如雨下,脸上露出诚惶诚恐之色。
“靖王爷倒是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就忘记先前对本仙的承诺了吧?”
令人惊讶的是这神秘人物竟然是一名女子!
靖王爷听到这女子之言,立即面色一变,跪在了地上道:“仙长言重,李子靖绝不敢忘记答应过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那女子颇有些不耐烦,立即冷冷地喝道。
靖王爷闻言,干咽了一口唾沫便道:“只是江月城现在有一名凝丝期的修士坐镇,在下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打草惊蛇,反而坏了仙长的大事!”
那女子听到靖王爷回答,沉默了片刻后便缓缓地转过了身。但其面容仍旧被帽檐遮住,根本看不清长相。
“凝丝期修士?莫非云岩五宗觉察到了什么?”女子声音有些沉重地自语了一句,而后又立即否定道:“不可能,此番行动秘密至极。他们绝不可能察觉到的。”
靖王爷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一个,静静等着神秘女子下面的吩咐。
“我且问你,那凝丝期修士可是镇元宫的人?最近镇元宫与其他四宗哪一宗走的较近,又与哪一宗疏远了一些?”神秘女子在密室内来回踱了几趟,忽而如此问道。
靖王爷一怔,立即回答道:“仙长明鉴,那凝丝期修士的确是镇元宫的人,名叫清虚子,修为在凝丝中期。四宗之中最近天罗门与镇元宫来往似乎颇为频繁,而煞阳宗新来的一名弟子在切磋之中重伤了一名镇元宫弟子,现在两宗弟子已经势如水火。要说疏远,该当是此宗了。”
女子听到回答,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思考了片刻后,声音猛然一寒地说道:“很好,那就从煞阳宗身上下手。李子靖,你的资质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本仙长虽然没有办法改变你的资质,但以我背后的势力,将你硬生生地从如今培元期的境界提升到聚气期并不是难事,甚至连进入凝丝期都有那么一丝可能。只要你肯乖乖听话,仙路道途只在你脚下!否则的话,你应该清楚后果!”
靖王爷听到女子前半截话,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向往,双目满是贪婪之色。但后半截话却让其浑身一颤,立即磕头道:“仙长放心,为了能修炼道法,李子靖甘愿抛弃一切,凡是阻挡我修炼的人,必与之不共戴天!”
“呵呵,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且听好,接下来你就如此......”黑衣女子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对其好生叮嘱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这女子方才悄悄地离开了靖王府,混入了人群之中。
而将女子恭送走的靖王爷,则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双目满是杀机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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