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阑的声音?隔着棉被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陆九歌下意识的就要开门,可刚坐起身就意识到什么,又气呼呼的躺了下来。
不开,刚才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尤其是敲门声。
虽然人又重新躺回到了被窝里,可陆九歌心里还是一样的纠结郁闷,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静静的听着房子外的声音。
“歌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所以,开门好吗?”景默阑又一次软下语气恳求。
陆九歌咬咬下唇,还是没有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外面说吧。”微微叹息一声,景默阑背对着陆九歌的房门坐了下来。
“婚礼的事,我只顾着给你一个惊喜了,忽略了有没有问一下你愿不愿意要这样的惊喜。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保证。”景默阑失神的看着陆九歌院子里的树,缓缓道来。
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就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景默阑也不在意里面的人给不给他反应,自顾自道,“我过来除了给你解释一下白天婚礼的事情,还想跟你说件事,盛安突然发难,边境地方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作为景燕的王爷,我理应出去迎敌。时间紧迫,明天我就要带兵出征了。”
“这次我只带着之归去,将之殊留给你。如果有什么,你喊一声之殊他就会出来了,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跟他说让他做。”
景默阑不停的絮絮叨叨着,也不管陆九歌给没给他回应。
不远处的之殊突然感觉后背一阵清凉,谁在说他坏话?
出征?耳朵灵敏的听到了景默阑话里的重点,陆九歌猛地坐了起来。
想要去开门,可还是没有伸出去的勇气。
“我知道你一直在听,只要你知道了就可以了。军营那边还要点兵,我……先回去了。”许久的沉默之后,景默阑突然开口。
他要做什么?陆九歌惊慌,想要开门。
“最近京城可能也不会太安宁,一定要注意安全。”苦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景默阑一步一步的转身离开。
或许是没有想到陆九歌最终也没有开门,景默阑每一步都像走在针上一样,生疼生疼的。
不知道呆愣在原地多久之后,陆九歌恍然惊醒,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鞋子都没有穿的跑了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
“他呢?”刚好看到小碧过来,陆九歌慌张的开口问。
小碧吓得缩了缩身子,一脸为难的开口,“靖王殿下离开了。”
离开了……
他就这样去战场了?
陆九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瘫坐在了原地。
按理说她现在还应该在气头上,对景默阑不应该有除了气愤之外的其他情绪,可为什么在听说他回去了的时候心撕心裂肺的疼?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奴婢扶你起来。”小碧整个的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扶陆九歌
可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的陆九歌还是一动不动的,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后,陆九歌的声音缓缓的从陆九歌嘴巴里吐出来。
小碧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也跟她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小姐不要太过担心,靖王殿下可是我们景燕的战神,所以这一次的出征一定会没事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陆九歌强迫自己将那不安压制住,面上还是冷冷淡淡的否认,“谁说我担心他了?我开门主要是因为对他的解释不满意罢了。”
心里再怎么不放心,陆九歌还是咬牙坚持自己没有担心。
如果就这样乖乖的承认了,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看看陆九歌的表情,小碧一眼就猜到了她这是口是心非,不由得笑出声,“是是是,小姐没有担心,小姐只是想跟靖王殿下理论一番罢了。”
虽然这样说,小碧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将陆九歌扶起来进了屋子。至于为什么要扶着她,主要是因为,她长时间躺在床上,双腿突然无力罢了。
夜悄然而至,白天的时候躺了很久的原因,越是到了夜里,陆九歌越是没了睡意。
在床上翻过来掉过去好几遍后,陆九歌终于妥协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回想起白天的时候景默阑说的话,陆九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深深地吸了口气,陆九歌伸手掏出那只笛子,轻轻的放到唇边吹了起来。
如泣如诉,余音袅袅。
一曲未了,一个身影踏月而来,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陆九歌面前。
“大半夜的还不睡?你别跟我说你失眠了,让我过来陪你喝酒。”扫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陆九歌,上官钰一脸戏谑道。
陆九歌没有理他,转身进了屋子。
上官钰一看。好像她的心情不怎么好。忙不迭的收回戏谑,上官钰连忙追了过去。
站在陆九歌面前,上官钰垂眸看去,只见她正盯着一张地图认真的看着。
结合白天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上官钰一下就猜到了陆九歌为什么心情不好。
微微叹息一声,上官钰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似笑非笑的开口,“既然现在你很讨厌他,干嘛还担心他?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陆九歌扫了他一眼,咬咬牙,“不说话没人吧你当哑巴。”
“不让我说话?那让我来这里做什么?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无辜的撇撇嘴,上官钰起身便要离开。
“不许走,不让你说话是不让你说废话。”陆九歌忙回头拉住他。好不容易喊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让他离开?
“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上官钰咬牙切齿的回头,脚步也停了下来。
“关于和盛安的战争,非打不可?”陆九歌松开他的衣服,冷不丁的开口询问。
上官钰一惊,接着也就了然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景默阑。
思索片刻,上官钰缓缓开口,“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