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梓疏回来的第一天,陆九歌还是静静的昏睡着,美的宛如神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玉梓疏将自己关在药园里,一日只吃了一餐。
也是这一天,景默阑收到一条消息,城东发现了一个黑衣人的尸体,那人身上的标志和刺杀陆九歌的人身上的标志完全相同。
景默阑淡淡的点头,没有说什么。
玉梓疏归来的第二天,陆九歌脸色未变、表情未变,只是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玉梓疏终于走出了药园,对着药园里的药草进行了摧残。
这一天,景易宣实在是放心不下景默阑整天将自己关在陆九歌房间,最终还是在下朝后来了靖王府看他。结果跟其他前来探访的结果一样——不见。
一连又是四五日。
“之归,快去喊玉梓疏,越快越好。”死死地抓着陆九歌的微微发凉的手,景默阑惊慌失措的喊。
门外一直候着的之归片刻不敢松懈,连忙跑到玉梓疏的药园。
“玉公子,我们……”
“去把这瓶药给阑,让他给陆九歌吃下去就没事了。”匆匆打断之归的话,玉梓疏递过来一瓶碧绿色的药瓶。
今天的玉梓疏很明显的中气不足,之归脑海里浮现一抹不解,不过也没有太过注意,因为他们家殿下还在等着他的药。
接过玉梓疏手中的药,之归微微一弯腰,“多谢玉公子,属下就先去送药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玉梓疏,之归头也没回的离开。
离去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玉梓疏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
再没力气支撑,玉梓疏宛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公子!”
“不要声张,我没事,扶我过去休息一下就好了。”看着匆匆赶来的属下,玉梓疏苦笑着喊住他。
那人眉宇间闪现出一抹不解,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阑,知道吗?”昏睡前的最后一刻,玉梓疏喃喃道。
手下跟他已经很多年,对于玉梓疏的心思他也隐隐有猜测。
在玉梓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眶湿润的不行。
“好。”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属下郑重的答应。
桃源居。
“玉梓疏呢?”没看到玉梓疏的身影,景默阑语气里带了几分急迫。
之归连忙将药递过去,“玉公子没有过来,只是让属下将这个药交给殿下。”
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又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微弱的陆九歌,景默阑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心翼翼的将陆九歌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景默阑将药瓶口对准陆九歌的唇,将药慢慢的送进去。
虽然已经昏迷了前前后后大约十天,陆九歌还是比较乖巧的,顺着景默阑的手完完全全的将药喝了进去。
待确定陆九歌喝下药之后,景默阑才稍微的松了口气。
对于玉梓疏送来的药,他绝对的对玉梓疏放心。
只是,为何不见玉梓疏亲自来?
“玉梓疏怎么没有过来?身体不舒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景默阑压低了声音问。
之归低头认真思考片刻后回答:“属下也不清楚,不过看着玉公子的脸色确实不如之前好看。”
离开之前的那一抹苍白再次浮现在眼前,之归的心又沉了沉。
玉公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在这里守着歌儿一点,我去看看他。”景默阑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之归点头,目送着景默阑离去。
药园和桃源居之间有一段距离,景默阑走了好久才道药园。
进门,一袭绿色长衫的玉梓疏正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神色看起来还不错,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应该没什么事,还好是他想多了。
一直提着的心骤然松了下来,景默阑信步走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不在那边看着她些,怎么突然过来了?”玉梓疏抬手为景默阑到了一杯水,笑问。
景默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看我?我能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个样子。”玉梓疏哈哈一笑,“你来的刚好,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说,陆九歌的毒应该解的差不多了,太医院的人可以帮她解决好剩下的问题,所以我打算明天就离开了。你也不用过来送我,好好在那边守着她。”
“离开?为何这么匆忙?再在这里待几天也不迟啊,而且我跟歌儿快要成亲了,你……”景默阑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动声色的挽留。
成亲……
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玉梓疏当场僵住了身子,唇角的笑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凝固在了脸上。
“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有时间就回来,没有时间就算了,毕竟,本公子也是需要找另一半的人。”故作轻松的笑笑,玉梓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一定要离开吗?再多留几日也不行?”景默阑眉头一皱。
“不了不了,最近本公子沉迷于各色美女无法自拔,在你这靖王府都没有美人,还是早早的离开吧。”玉梓疏笑的一脸傲娇。
看看大笑的玉梓疏,再看看桌上他握着茶杯的手,许久之后景默阑才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罢了,既然你想离开,我也不再勉强了。”
“行。”玉梓疏点头,忍住身上的疼痛笑笑,“你也别再这里继续磨蹭了,本公子没有事,你赶紧回去看看陆九歌吧,如果没错的话,今晚她应该能够醒的过来。”
何处的疼痛齐刷刷的向他侵袭,他不敢保证景默阑再在这里他还能不能坚持住不让他发现。
“好。”景默阑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起身,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玉梓疏才松了口气。
一口鲜血从唇角蜿蜒流下,妖艳的让人不忍直视。
“公子!”
“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早一大早出发。”死死地咬着下唇,玉梓疏有气无力的吩咐。
手下看着他,犹豫不决。
最后玉梓疏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叹了口气,放开扶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