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和黄鼠狼的元神很快在马广来的体内打斗起来。可怜的马广来根本无法承受。他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额头和手背上的血管暴起;忽而满地打滚,忽而凭空飞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围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一个村长模样的男人大喊一声:“都傻站着干几把啥玩儿?赶紧把马大仙儿给我摁住啊。”
七八个壮汉冲了过去,你摁胳膊我摁腿、试图控制住马广来。马广来的身体猛地一震,几个壮汉同时飞了出去;摔得哭爹喊娘。围观的村民见势不妙,纷纷夺路而逃。村长一家子也躲进了屋里,关紧房门。
我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马广来发出雷鸣手印。“轰隆”一声闷响,狐妖和黄鼠狼的元神一起被震了出来。我随即对准狐妖的元神发出白色灵光:一团白光闪过,狐妖的元神被灵光无情的诛灭。
我爷爷就是被狐妖害死的,所以我对狐妖绝不会手软。黄鼠狼的元神见我杀了狐妖,竟然吓得跪在我面前,不停的对我磕头作揖。
这时,马广来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挡在黄鼠狼元神的前面,向我哀求道:“求高人别杀它。它是我的出马仙,已经在山里修炼了五百年。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它吧!”
我挥挥手,“我也没打算杀它——走吧。”黄鼠狼的元神立刻像股黄烟一样消失在远处。
马广来感激涕零:“多谢高人。我叫马广来,请问高人是哪个堂口的?出马仙拜的是哪一位?”
我反问:“什么叫堂口?”
马广来楞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我明白了。老话说,南茅北马。高人一定是南方茅山派的高道法师。”
我不置可否,指了指院门外:“这里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你看我这脑子,去我家吧。”
马广来很快把我们带到他家。他家里并无别人,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陋。不过在屋子的一角堆放着不少烟酒和人参鹿茸,想必是他平时跳大神的收获。
马广来给我们各倒了一杯水,放了好多蜂蜜;又拆开一盒长白山烟让我抽。
我招手示意他坐下,“别忙活了。我们这次来,有些事要问你。你认识一个叫章秀芝的人吧?”
马广来面露惊疑之色,“是章秀芝叫你们来的?”
赵欣然起身点头致意:“马大叔,我是章秀芝的女儿,我叫赵欣然。”
马广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真是秀芝的女儿,我早就应该认出来——和年轻时候的秀芝长得太像了。孩子,你妈现在好吗?”
赵欣然眼圈马上就红了,“我爸妈都已经不在了。我妈生前告诉我你的地址,让我有事就来找你。”
马广来大吃一惊:“你爹妈咋就不在了呢?”
“他们是被坏人害死的。不过那个坏人也死了,我爸妈也算瞑目了。”
马广来沉默了一会儿,掀开炕上的褥子、又拿开一块砖,从炕洞里掏出一个黄铜盒子。他把盒子放在我们面前,对赵欣然说:“这是你妈留在这里的东西。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来找我,就把这个交给你。”
这个铜盒有烟盒那么大,四四方方的,盖上有一个小凹陷,像是硬物撞出的小坑。
我用净目透视了一下,发现这个铜盒并不简单:里面不仅有带着机关的内锁,盒盖内部还刻着一道符。盒子里面有一个黄色的、椭圆状的东西,外面有一些暗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像一颗鸟蛋。
“这盒子是欣然妈妈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我问马广来。
“都有十多年了。我记得那会儿是秀芝和永清一块儿来的。永清还说,只有赵家的血脉才能打开这个盒子。其他人如果想强行打开,盒子里的东西就会被毁掉。”
赵欣然说:“马大叔,说了半天还没请问您和我妈的关系呢?”
马广来笑着说:“你妈的姥爷是我的爷爷,按辈分你得管我叫表舅。”
“表舅,我的姥姥、姥爷和太姥姥、太姥爷他们都在哪里呢?”
“他们一直都在山里面修炼,早就不问世事了;没有啥特别的大事,他们一般都不出山。我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
赵欣然又问:“表舅,看您好像是一个人生活;您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山?”
“嘿嘿,马家的人属我最没出息,只能立个堂口混口饭吃。对了,刚才的事多亏了你这位法师朋友。”
我摆摆手,“马大叔不要客气,我叫伊鸣。我不是茅山派的,只不过略懂一些法术。刚才你说的堂口、出马仙啥的我都一无所知,还想跟你请教呢。”
“出马仙就是修炼出道行的灵兽,被老百姓尊为大仙;关内供奉的狐、黄、白、柳、灰就属于这种。关外除了五大家仙,还有龙家、凤家、蟒家、虎家、豹家、狼家、金蟾和鬼仙。只不过,凤和龙在古代有过,现在已经遇不见了。”
“我们这些人叫出马弟子。因为有祖传的体质,出马仙容易上身,并可以和出马仙进行交流沟通;于是就可以立堂口,借助出马仙的力量给人家消灾解难。”
我又问:“那个狐妖上村长儿媳妇的身是怎么回事?”
“有些上岁数的老兽有一些修为,却没有修炼出境界,不入流又心生邪念,就会出去胡作非为。今天祸害村长儿媳妇的是一只赤尾狐,属于东北胡家的一员。本来我对它好言相劝,它却变本加厉想掐死我;我只好请出马仙上身和它斗法。”
我有些担心的说:“我杀了狐妖,我自己倒没啥。不过,它们家族会不会找你麻烦?”
马广来很肯定的说:“那不会。胡家的势力虽然很大,但我马家是萨满世家,还有更高层次的道仙相助。真要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呐。所以,胡家不会为了一个不入流的赤尾狐和马家干仗。”
谈的差不多了,我们谢绝了马广来的再三挽留,开车往回返。当我们在山路上正要超过一辆大卡车时,大卡车突然猛打方向朝我们撞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