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熊轩听到太后的话,眼神暗暗的瞟过上官娴月,轻轻问道。
他知道太后的心思,方媚儿伤了他,太后自然不会绕过她,可是想想曾经方媚儿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亲如骨肉,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能狠心对方媚儿下狠手。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对谁好,我们眼前的方媚儿早已经不是当初跟在哀家身边的小女孩,哀家的意思,圣上应该明白。”
上官娴月并不说话,没有啥意思为自己的开脱的意思。只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淡笑意,曾经太后对方媚儿亲如骨肉,如今还不是恨之入骨?当年亲近若方媚儿尚且如此,若是太后和熊轩知道自己眼前的是上官娴月,那个潇洒的抛弃皇后之位,一走了之的女人,有该当如何?
静静地一言不发,半晌才听到熊轩道:“母后一直了解朕,媚儿和朕之间的事情朕已经有打算,还请母后网开一面。”
脸色没有一丝愠怒,仿佛说的是不痛不痒的事。“皇上这样和哀家说,是打算放过眼前这个女人吗?你也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妇,在另一个男子身下婉转成欢,这样不清白的身子,你如何……”
“母后,朕不在乎,就如同父皇一样。”熊轩的脸色一片暗沉,这句话几乎是他吼粗来的。
乍一听到熊轩的话,上官娴月微微一愣,一来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熊轩忤逆太后,二来,他说不在乎方媚儿曾经是楚冰的妻子,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三来,熊轩说和父皇一样,是什么意思,莫非……
上官娴月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巨大的声响,平易祥和如太后,竟然将所有的膳食一把扫到了地上。“这就是你跟哀家说话的态度,就为了这个女人?”
熊轩沉默,但这确实最直接的回应。
太后脸色冒着熊熊火光,连隔得老远的上官娴月都能体会到她身上的怒意。缓缓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好戏,并在暗中安慰自己,真的不是自己太腹黑,而是真的太精彩了。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她猜测太后身后肯定有故事。
“孽子,若不是哀家,你如何能登上今日的宝座?你居然敢这样对哀家说话?”太后着脸对熊轩说道,见他不言语,继续道,“哀家是喜欢媚儿,但是哀家也不是一个手软的人。从哀家知道楚冰便是前朝留下的孽种开始,媚儿便不再是当初的媚儿。你是一朝皇帝,就算你天天扎在女人堆里哀家也不反对,有哀家在,普悦垮不了,但是这个女人不可以是方媚儿,不可以是那个野种的女人。”
上官娴月不置一词,只是脸色微微暗淡,她心里清楚,太后开口闭口的孽种、野种,若是真的让方媚儿听到的话,只怕眼前的这个老女人早就没有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机会,甚至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媚儿是方媚儿,野种是野种,即便他们之间真的有一段过往,那也是母后一手造成的。是母后将媚儿推给了那个孽种,难道不是嘛?”熊轩毫不畏惧,大声的吼了回去。
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微微勾动嘴角:“你这是在怪哀家?”
“儿臣不敢。”熊轩说的谦逊,可是语气中哪有一丝谦逊的样子。
“呵呵……”天后只是一声冷笑,“看来当初哀家把媚儿推给那个孽种,也是对的,要不又这样一个红颜祸水跟在圣上身边,指不定她要了你的江山,你也心甘情愿,那哀家的一番苦心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即便上官娴月懒得看,也能感受到他的颤抖。突然觉得,或许熊轩薄情的原因并不全部源于他本身,或许是这个看似慈爱的母后,给了他太多不良影响。想虽这么想,但上官娴月并不会因此而同情熊轩,毕竟对方云堂下手的是他,但是这一笔血债,就够他用命来还,更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坏事。
静静地闭上眼睛:“母后,朕是一国之君,但是朕的决定有多少是受母后摆布的,即便朕不说,母后也心里清楚。所有的事情朕都可以忍下来,即便母后想效法女皇,一统天下,朕都可以退一步达成母后的愿望,朕只有一个要求,放了媚儿。”
熊轩的话确实让上官娴月错愕,受太后摆布,熊轩难道只是一个傀儡,她凌乱了……
“你这是在抱怨哀家控制了你?”声音不重,却透露出无比的凌厉。
“儿臣不敢。”
“不敢,从你说你不在乎她曾是那个孽种的女人,不在乎她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开始,你便已经敢了。”怒意更加汹涌,太后指着跪在一旁看热闹的上官娴月吼道。
熊轩回以一个毫无畏惧的眼神:“母后多心了。”
“是嘛?”太后咄咄逼人地走到熊轩身边,“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你觉得你骗得了哀家嘛?是,母后的出身并不好,但那又如何,我今日是可以坐在太后的宝座上,把你扶持到了金銮殿上,你有什么不满意。”说道最后,太后以你相称,再没有一丝对皇帝的尊重。
默默为熊轩默哀,看来后宫里的女人果然是强悍,只是上官娴月好奇,这太后到底是什么背景,出身不好?暗暗咂舌,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能够让熊轩拿来做为救方媚儿的要挟。
“儿臣并无不满,儿臣只是想保住媚儿的性命,其他关于母后的事,儿臣发誓从此以后不提及,不过问,还请母后开恩。”静静地说道,声音低沉,但却有一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上官娴月都要对熊轩刮目相看了,只是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恶趣味,她真的很想知道,太后究竟有怎样的过去,能够让熊轩如此。
静静闭上眼睛,太后脸色一片冰冷。“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不论是他,你父皇,还是你……”说完,太后挥一挥手,示意熊轩带着上官娴月离开。
熊轩如获大赦一般,迅速扶起地上的上官娴月。上官娴月跪了很长长时间,猛然起身,双腿发麻,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熊轩像是怕太后反悔一样,打横将上官娴月抱起,大步离开。
看着熊轩离去的身影,太后只是摇头叹息:“终究还是不中用。”
送走了熊轩和上官娴月,太后并没有休息,虽然疲累,但是她一腔的怒意没有发泄出来,如何能够安稳休息。
轻轻来到自己床前,打开那道密室,缓缓走了进去。密室很黑,她却一点也不怕,反而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走了很久,才剑一丝光亮,打开一道门,灯火通明,与外面的黑暗格格不入。
只是在这夜明珠装饰下的密室之内,摆放着各种刑具,让人看着忍不住心底发寒。
嘴角勾动着笑意,走到被绑在架子上,浑身带着血痕的女人身前,太后瞥了一眼说道:“怎么样,多年未见,哀家招待你的方式不错吧?”
将嘴里的一口血如出来,恰好落在太后的衣服上,华服上沾染一抹屋污渍,太后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毫不犹豫的打在了女人身上,护甲划过女人的脸颊 ,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
“怎么,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颜容,你果真一点都没有变。”静静地说话,女人即便脸上传来痛楚,却仍旧笑着回应。高傲、雍容、沉静的样子,击的太后整个人都愤怒的颤抖。
有多少年,没有人叫她颜容这个名字,这个人早已在当年的一把火里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普悦太后,根本不是什么颜容。
“贱人,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你还是先顾忌自己的小命为好。”太后冷冷的说道,随即便又是一个耳光打向了女人。
女人只是回以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我能活到今日,就是上天的眷顾,连上天都留着我的命,看你如何不幸,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的死嘛?颜容,你那么薄情自负,高傲的目空一切,诡计多端,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你注定不会幸福,我即便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只要能看到你不开心,我便会很开心。”
“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青楼去,任人蹂躏?”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平日的温和慈祥大为不同。
“青楼”,女子不屑的说出这两个,“被你颜容送去的青楼的女人还少吗?你觉得我这么从鬼门关走了无数回的人,还会在乎这具身子?从你毁了他的一切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说来我还真的要感谢上天,若不是我还活着,如何能看见你的不幸。”
“哀家是一国太后,如何不幸?”不幸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从一开始她便比不过眼前的女人,为什么即便沦为阶下囚,她还能如此高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