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川走后,胡寻变得无依无靠。而我总觉得,胡寻在这里,他就还会回来。
我把胡寻介绍到了以前一个学长的律所里做事,把我以前的很多书都给了她,让她跟着学。她到也乐意,就去了。
后来,我终于在我爸公司扶正了,他老人家之前给了我个不大不小的机会,负责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事情。估计我这二世主比别人多的,也就这点福利了。
拿到个副经理的title,做的全是杂活,凡是魏江他老人家不乐意做的,全丢给我。合同审查现在他看看都不乐意看了,直接发给我。前几天跑去澳洲谈生意,结果发现我妈也有空过去,就玩几天才回来。
这会儿有个客户突然要换软件,整个工程是还没开工,可合同改签也是个很耗时的事情,每个步骤都得重来。
就为这事我就跟公司加班了好几天,胡寻也每天都会过来陪我。渐渐的这也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工作完的时候都看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等着你,习惯抬起头,总有人对着你微笑。
胡寻只比我小三岁,可有时候却表现的像个孩子。
记得第一次我让她来公司找我,怕她自己找不到就到楼下去等她,结果她迟到了,急匆匆的冲进来,看到电梯刚上去,就对着电梯一鞠躬,“千万别到88楼再下来!谢谢你哦!”说着又是一鞠躬。
弄得旁边的人都开始低声笑她,她一回头才发现我也在她身后,顿时憋的脸通红。我当时实在很想大笑,奈何在公司还得保持点形象,于是值得掩饰性的咳了一下。
我一份份的看着报告,和以前公司的档案。我爸这公司也做其他行业的投资,但主要还是IT业。
之前还没升职的时候,魏江同志扔给我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case让我去做。我顶头上司听了都吓坏了,以为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大老板。
说实话,做之前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屁颠颠的想找公司的一个销售代表讨教点经验,偏偏还被我爸瞧见了。
晚上回家,他老人家竟然下厨了,弄了个极度难吃的牛排,我刚坐下,他就说,“你觉得这牛排会好吃吗?”
我妈在一边扑哧就乐了,“你别难为孩子啊?”
我爸特鄙视的看了我妈一眼,他这眼神我都看习惯了,这种时候他的话你最好都别反驳。
我本着和谐相处的伟大原则说:“您这次做的肯定比上次的好吃。”
魏江:“我今天做这牛排的时候,火候过了,好在之后弥补的不错。”
我听到这觉得,他是要借机说工作的事情了,于是安静的不作答,听他说。
“一道菜,要变得美味,有很多种做法,炸、煮、蒸、炒等等,你可能煮过后觉得不好吃,然后就放弃了这道菜,但其实,如果你用煮过的菜再去炒,又是另一种美味。做菜的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事,厨师不要放弃它。”
我说:“所以,一个case是不是死的,完全看你什么时候放弃它。对么?”
我爸似乎对我的回答还比较满意,开始嚼他的牛排,然后说:“这次的亚美电器,你尽力去做,不用太大压力。如果成功了,你在公司也能树立威信。”
我嗯了一声,也低头吃东西。我实在不习惯在父母面前信誓旦旦,计划只会放在脑子里,成功了我可以跟你分享,失败还是留给自己吧。
别说,那个case我还真让它起死回生了,过程很是折磨人。我先是电话联系亚美那边,基本就只与前台对话。那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后来直接杀过去,也见不到负责人,出来个不能拍板的跟我聊了几句,见我就问,“你在你们公司是什么职务?”
我说,客户经理。
他立马就瞪着我,扬着下巴对我说,“你们怎么也不派个销售代表来啊?不把我们当回事是吧?你跟的谁啊?”
我说,魏总。
他立马身体前倾,“魏总?魏江?他不是你们大老板嘛?你们客户经理直接跟他的?”
说实话,我确实是不爽他前面的话,所以撒了个小谎,没想到会有这效果。
我说,“那到不是,公司对这个项目很重视,所以魏总让我直接向他汇报。”
他态度立马不那么咄咄逼人了,只是喝了口茶,不停的点头。
当时我就想,这人还就是爱面子,喜欢自抬身价。越是没什么地位的人,越喜欢别人抬着他。
这个case成功之后,我顺利升职,也搬到了外面一套小公寓里住,最多就是周末回家吃饭。
这段时间我忙这事情忙的四脚朝天,每天回去倒头就睡,等我想起来查收肖青青的邮件时,我们已经2个月没联系了。好在我打开邮箱时只看到她最近发来的邮件。
信很短,说她之前跟我提的要回来上海几天的事情搁浅了,新华社突然来了几个任务要做,所以短期内都没空回来了。
我笑了笑,给她回复,大约就是问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对于之前她说想帮助那边一些孩子的事情,我觉得可行,似乎也是我唯一可以帮到她的地方,于是就具体了问了几个这方面的问题。写完我又觉得,这封信实在缺乏感*彩,于是删了重写。
尽管最后写的,也没比第一次好多少。
回复完邮件,我又开始看最近的报告,突然发现,一些代理商真的很黑心,两边收钱。左右逢源,有时候你还真是少不了他在中间搭线。如果这一块我们公司也能自己做的话,搞个一条龙,不仅能节流还可以开源。代理做的好的话,不仅仅帮自己公司代理,还可以做其他公司的,特别是一些外企。
最近我都在琢磨这个,做了些调查,觉得还是很可行的。
正当我看得认真的时候,胡寻打电话给我,我才突然想起,我这又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她肯定是打电话催我睡觉的。
我接起电话,苦笑了一下说:“小寻,这么晚还没睡呢?”
胡寻嗔怒,“你不是也没睡嘛?你前天还答应我不再熬夜的!”
我边用手按着太阳穴边说:“我没熬夜,就是忘了关手机而已。”
“骗人……”
我笑笑,没说什么。
我抬着手机没说话,从搭在床边的外衣口袋里翻烟,我现在烟瘾是越来越大了,没事就喜欢抽两根。
胡寻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就啊了一声说:“司安哥,跟你说哦,我今天见到你朋友了,那个叫袁妙的姐姐。她现在变得好漂亮啊!全身的名牌!”
说实话,袁妙的这点变化我一点不惊讶,我比较惊讶的倒是胡寻会看人家穿没穿名牌了。看来律所也是“教育”人的地方。
前几天胡寻还买了本诗集给我放车里,说这客户要看到你车里放着诗集,说不定会觉得你这人特有水平。我乐,问她这是谁教你的?她说是她老板说的,我说,那你回去告诉他,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放诗集是装腔呢,律师有多忙啊?是个人都知道,有空看诗集?歇菜吧!
也许是那天胡寻突然提到了袁妙,以至于这个女人的样子竟然进了我梦里。
早上起来就无奈的把床单扔洗衣机里了。
我承认我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至今仍然记得,吻她时的感觉。
对于袁妙,我相信她若是诚心去勾引,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那天若不是出意外,她就是我第一个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