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高哲那小子,最近是杀毒上瘾了!那天我帮他装了卡巴之后,一下杀出三百多个毒,杀完不算,他还是觉得自己电脑里有毒,然后就又装了瑞星,接着就是金山,一个个用,不停杀。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电脑里到底有多少个杀毒软件!
现在不仅仅是我们宿舍的知道他爱杀毒,就连隔壁的李连森都一见到吴高哲上网,就说:“嘿,兄弟,又杀毒呢!”
我现在心里也有个毒,我向人打听之前那个忽悠我的哥们到底是谁,可愣是没人知道。我就奇了个怪了,这人能消失了不成?
当然我不至于有空到每天跟那办公室等人,不然我岂不是跟他一样小心眼了?可是吧,对于这件事,我心里已然是滋生了一个毒瘤了,我就想解剖之,然后任由我的白细胞与之斗争到底。
不过,世界上不是还有句话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程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搞点文艺,书架上全是哲学书诗词之类的,还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意图明显。我参加这H大诗社完全是归功于他。
每个星期二我们都得去社团活动中心开展活动,这次的活动就是朗诵徐志摩的诗。还传说请了一位高人来指点。
我抽到的诗是《为要寻一个明星》,郁闷!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向着黑夜里加鞭;——
向着黑夜里加鞭,
我跨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笑,笑吧!我读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委实,我还是低估了它的效果。
我那时站在活动中心的中心舞台上,周围一圈人。我这一念,人仰马翻!
我看这群人笑的这么欢,我也不介意继续娱乐一下,索性,我慷慨激昂的把这诗给继续了。
我冲入这黑绵绵的昏夜,
为要寻一颗明星;——
为要寻一颗明星,
我冲入这黑茫茫的荒野。
累坏了,累坏了我胯下的牲口,
那明星还不出现;——
那明星还不出现,
累坏了,累坏了马鞍上的身手。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荒野里倒着一只牲口,
黑夜里躺着一具尸首。——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念完他们基本也笑够了,我正想收工,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儿隐身。就这会儿,有人鼓掌了。
我诧异,扭头看。
小心眼?!
我当时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了,刚走近,他就说:“你念的不错!”
我嗤笑,得,他这还夸上了。
“但是,你没感情。”
我是文明人,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他,可我还是笑着对他说:“您看这气氛,我要太投入不显得格格不入?”
他笑笑说:“也对。哥们,认识下?我叫季秀川。”
我似乎一直没注意过他的长相,因为我向来不管男人长什么样的。这会儿我也不太乐意形容他长相,顶多跟我差不多吧。
他摆出一张极为诚恳的脸,伸出手。
我笑了一下,也伸手,抬起,摸鼻子。
看着他的手随着我的动作一抖,我心里就两个字,暗爽!
之后我就转身走了,颇有点大仇得报的感觉。
我本以为他会追上来,起码讨个说法。因为瞧他刚才那表现,应该是不记得我。但这被我耍了还不吭声,恰恰只能说明他记得,却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跨出活动中心大门时我想,这小心眼定力不错,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上一点不露。
回到宿舍我例行公事跟凤飞飞聊天,打算关心下这孩子最近异常脆弱的心灵。
阿喀琉斯:“在不在?”
凤飞飞:“在,您大爷有空搭理我了?”
阿喀琉斯:“我什么时候没搭理你过?”
凤飞飞:“那到是!”
阿喀琉斯:“这年头,像我这么随和的已经极少了。”
凤飞飞:“呵,感情多少人喜欢你随和似的。”
阿喀琉斯:“您那意思是,你不喜欢随和的人?”
凤飞飞:“呵呵,男人,要有腔调,女人才会喜欢。看你就属于没腔调的!”
阿喀琉斯:“你又知道?”
凤飞飞:“我当然知道,喂,跟你说,我刚才看一片子,看哭了。”
阿喀琉斯:“什么?”
凤飞飞:“蓝宇,超级好看!你看看吧!”
阿喀琉斯:“好,给个链接。”
她到是十分热情,立马就发给我了。
这片子,我看了没十分钟,就点了右上角那小红叉。
奶奶的,一个字雷。
阿喀琉斯:“我知道上次你为何会被女人表白了。”
凤飞飞:“为什么?”
阿喀琉斯:“因为你有BT的潜质。”
凤飞飞:“这都被你发现了,啧啧,果然是你了解我啊!我都不舍得*你了!”
阿喀琉斯:“- -我怀疑你的性别。”
凤飞飞:“哈哈,你真聪明,我就是男人,来给爷香一个。”
阿喀琉斯:“行,洗洗干净床上等我。”
凤飞飞:“你行啊,学坏了。哈哈……”
后来凤飞飞也没再讲关于她被人表白的事情,估计这也就是她生活中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吧。
我一直觉得网络是个不着调的地方,网上网下两种人。这里存在着人最真实的一面,也存在着最黑暗的一面。
我曾看到一个网友的签名是,只跟陌生人说真心话。
确实,只有网络这种虚拟的世界,才是让我们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有些话,你只能跟陌生人说。
而网络也最黑暗,网下翩翩君子,网上龌龊流氓。
我虽不至于此,但也不否认网上网下的我,绝对不同。
―――――
我这边聊天结束就已经十一点了,宿舍熄灯。我开始找我的手机。
自从我叫肖青青姐之后,她跟我在一起似乎比以前自在许多。最大不同是,她开始每天晚上都给我发一条晚安短信。内容大致都是明天气温多少,多穿或少穿衣服。有时候会加上些她今天遇到的搞笑事情。有时候我们会就此聊两句,但每次结束的时候她肯定都是同一句话,魏同学,叫声姐,赶紧睡觉去啊!
我看完短信,就回复一个字,“姐”。
男生都是些粗人,根本没人订便民,所以我就成了我们班的便民- -!
开始只是我们宿舍的人每天早上问我,今天会下雨么?不知怎么的,现在是其他宿舍想知道天气的时候也跑来问。更加诡异的是,我还真就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