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我就见到季秀川了,丫黑了一圈!可见他这放假过得滋润啊!旁边还跟一小姑娘,我拍他肩膀笑得一脸鬼祟:“唷,哥们,动作挺快啊!”
他白我一眼,回头跟那小姑娘说:“叫哥,这是你哥在这最好的兄弟,你叫了哥,就把他当自己人使唤吧。”
嘿,丫的。他到会介绍!
我这还没机会拒绝了?
那小姑娘也听他话,还对我一鞠躬,声音特清脆的叫了声哥。
这小姑娘叫胡寻,季秀川说是他老爷家村里的一个姑娘,家里让她出来闯闯,正好季秀川回去看老爷,就让季秀川照顾照顾她。
其实季秀川特别不乐意,这姑娘就高中毕业,来这里能干嘛?他说他早来了好几天,就帮这丫头找工作了。最后在H大这个区downtown找了个酒吧当服务员。酒吧名字叫sea and city,也提供住的地方,那天季秀川送她回去的时候我也顺道去看了看,还没进去我就觉得气氛不错。里面统一用水蓝色的光打着,门口就是一个吧台,室内面积不大,却很别致。
因为胡寻在这工作,后来我也成了常客。我记得我还拿了一瓶我爸50年的红酒,放在那了。
胡寻这小姑娘,我也得说说她,嘴特别甜,一口一个司安哥的叫我,后来我很庆幸她总是这么叫我,让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为她打架。即使这理由,只是说给别人听的。
那天回学校后,季秀川说他得去办公室帮老师写东西,我俩就在学院楼门口分手。
还没走两步,就听后面肖青青叫我。
她正拖着两个拉杆箱,气喘吁吁的往我这走。
我赶紧上去帮忙,“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
“我爸去西藏了,得三个月呢!没人送我。”
我那时候没脑子,就问了句:“你妈呢?”
肖青青抬头看我,口吻很是平淡的说:“去世了。”
我那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死不死我怎么才见面就问这个呢!
我说了抱歉,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她却仰着脸笑了,说没事,去世很久了。
那天我帮她把东西抬到宿舍,又请她在New York披萨吃东西。
她一直在跟我讲她爸在西藏的见闻,说其实藏民对于青藏铁路开通并不高兴的,也说了藏民的习俗,磕长头,一路顺着青藏铁路到拉萨。你要是做火车去西藏,一路上都可以见到许多藏民在磕长头,他们随身只带着糌粑,一路就以这个为食物。他们都很虔诚,路上还可以看到许多人腿脚都磨烂了,但还是要继续。那里的人,一个家庭里,总有一个人要去磕一次的。
她说他爸爸没事的时候会去跟当地的喇嘛聊天,喇嘛告诉他许多边境的生活。很多人都想离开国内,却大多是失败。
她还说到了六世*,仓央嘉措,说到他的情诗,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她说,读到这首诗之前,她从不知道原来信仰也可以被演绎得如此温情脉脉,从来不知道虔诚可以如此细腻温柔。
说仓央嘉措是,左手写经书一片,右手画一笑红颜。
她说,西藏有两个领导,一个是*,一个就是班禅。一直以来都是*和班禅交替领导着藏民。但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有冲突,因为当那一世的*壮年的时候班禅还很小,而班禅壮年时候*也该退位让贤了。在历史上班禅和*都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实际上也有让他们相互制约的意思,但实际上小班禅和小*成长都有一个过程,这期间都是当时在位的*或班禅教育小班禅或*的,他们互为师生,因此很少出现矛盾。现在中国人普遍没有好感的十四世*喇嘛,竟然是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
她说到这些的时,眼睛似乎都在发光,我从来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健谈。大大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可我知道,此时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谈她的理想,她的信仰。
那时的她很美,我总觉得一个女孩漂亮大多是因为会装扮,可当时我就知道即使肖青青穿着破衣烂衫,我依然觉得她是美的。
我也曾经帮老师翻译过关于佛教的东西,可也是翻译过就算了,至今只记得汉传佛教,南传佛教,其他什么黄教白教,只剩依稀印象。
那晚回去时,我很想拉住她的手,可最后也忍住了。
我看着她走在我身边,却似乎越来越远,担心不拉住,终有一天她会消息不见。
她笑得很开心,一头长发一直随风飘动,我闻到甜甜的味道,问她时她说是伊卡璐的味道。
也许这也是肖青青给我的感觉,淡淡的香甜。
那天我送她到宿舍楼下,她说:“魏同学,等我爸回来时我让他给你带纪念品,你肯定会喜欢的。”她眯着她的大眼睛看我,背着光,可我还是觉得那双眸子特别亮,特别清澈。
我说:“姐,谁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她脸红了,笑着过来打我,她说:“魏同学,你越来越坏了。”
我笑笑。
肖青青还是没变,跟我们刚认识时一样,容易脸红,喜欢叫我魏同学。
我不知道她是否曾经忘了我,而喜欢上季秀川。可她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那个羞涩的姑娘。
回到宿舍,时间还早,也不知道干嘛,我借了吴高哲的电脑上网。自己的放在柜子里懒得拿出来。
刚上QQ凤飞飞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凤飞飞:“在不在?”
阿喀琉斯:“在。”
凤飞飞:“我明天去学校,来接我不?”
阿喀琉斯:“好,你几点过来?”
凤飞飞:“我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吧,我现在还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到呢!因为我不知道,我明天会几点起来。哈哈……”
阿喀琉斯:“呵呵……”
凤飞飞:“干嘛呢?”
阿喀琉斯:“上网。”
凤飞飞:“你不想搭理我?”
阿喀琉斯:“没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其实我确实是没什么兴趣聊天,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没心情。
凤飞飞:“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难接出下一句。”
阿喀琉斯:“……”
凤飞飞:“你怎么了?”
阿喀琉斯:“没什么,我去洗澡了,你明天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打出这些字我就关了QQ,今天就不该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