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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欲图鸿门宴一曲

宫蔷燕歌 林深闻鹿鸣 2816 2024-11-19 05:41

  次日,宁砚泠起身,竟觉有些头疼脑热。她明知是昨晚着了凉,可是为着昨晚李公公那一番话,她也不欲叫人知道,只自己多多地喝些热茶,希望可以快些好起来。

  一番梳洗打扮后,宁砚泠便去了太后那里请安。这会儿子还早,可是张太妃、固原王都已经过来了。

  李太后揉揉太阳穴道:“昨晚睡得也晚,也轻,没想到今日竟是起早了。”

  “娘娘高兴么,哪里能睡得踏实了?那会儿栎儿回来的时候,臣妾也是这般呢!”张太妃笑道。

  李太后看了看广林王,笑道:“原来是这个理儿,哀家还当是昨晚月色太好的缘故。”

  她们欢笑,愉悦,似乎昨夜的盛宴延续到了今日,仍旧沉浸在这一番喜悦中。

  不一会儿楚皇来请安,他昨晚醉成那个样儿,今日看着竟毫无宿醉痕迹,宁砚泠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李太后一反常态,竟同楚皇说说笑笑,还叫他下朝了一块儿来用早膳,说等着他。

  宁砚泠听了,心里吃惊不小,暗想莫非李太后转性了?打算一碗水端平了?

  自然不可能,等楚皇下了朝,再次来到萱室殿的时候,宁砚泠才发觉,这和鸿门宴也差不离了。

  李太后说要等楚皇一起用膳,果然就等到了那会儿。张太妃也不好走,陪着一起饿到下朝。倒是凌宜公主还是小孩儿,满口嚷饿,太后便让嬷嬷先喂她喝了一碗粳米粥。

  等楚皇来了,这才摆膳。

  宁砚泠瞧了瞧,全是精致的小碟儿,只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一份份儿都是小小巧巧的,太后、太妃并公主的份例,一共那么二三十碟子,竟是摆了一桌子。

  李公公甚至还端上来了个一个月饼,足有铜盆那么大,也不晓得是怎么做出来的,上面的花样倒很精致,花好月圆并福字连环,简直像一扇雕花的圆窗了。

  太后对楚皇笑道:“皇儿昨晚吃醉了罢,月饼都没来得及吃,这不给你留到这时候。”

  “太后娘娘有心了,昨晚儿臣是喝多了,什么时候回去的也不知道,扫了太后娘娘的雅兴。”楚皇不知是不是高兴,面上竟露着浅笑。

  “这月饼还是得一家子分吃才好。”李太后心情很是不错,叫李公公来切月饼。

  李公公拿了把小银刀,仔细将那大月饼切成骨牌般儿大小,又分成小碟儿,端到桌上。

  “什么馅儿的?”李太后因问道。

  李公公笑道:“他们做得巧儿,这月饼里有好几种口味儿呢。”他扳着手指头数道:“有牛肉馅儿的、螃蟹馅儿的,还有蛋黄鱼松馅儿的。”

  “油腻腻的,大早上谁吃这个。”太后略一皱眉,“还有呢?”

  李公公看了看,道:“还有枣泥、五仁儿、冬瓜糖,山楂和椰蓉。”

  李太后笑道:“哀家记得桦儿小时候最喜欢冬瓜糖馅儿的,你块给桦儿拿一碟儿冬瓜糖的。”

  “不,还是请母后、皇兄,太妃娘娘和敏儿先罢。”广林王忙让道。

  “你好容易才回来一趟,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年年在宫里,有什么吃不到的?”李太后边说,边让李公公给广林王布菜,送上月饼。

  这才对楚皇道:“皇儿爱吃什么?”

  楚皇沉着脸道:“随太后娘娘的安排,儿臣都可以。”

  太后听了,便叫李公公先给凌宜公主取了椰蓉的,给张太妃送上五仁儿和枣泥的两味,自己又挑了山楂的,最后那些荤馅儿的每样一碟,放在楚皇面前。

  宁砚泠心想,楚皇昨日大醉,今儿刚下了朝,太后不说喝点粥汤养养胃,给的竟都是油腻腻馅子的月饼,这是成心想叫他肚里作酸么?

  果不其然,楚皇皱着眉头,勉强吃了两口,便止不住的酸水上涌,小春子忙取了漱盂来,楚皇都吐在里面了。

  李太后看了不悦,正欲开口说话。结果张太妃倒抢先一步,命人送上热茶,又亲自盛了粥来,还笑说:“昨夜喝了那么些子酒,现在吃了两块月饼馅子怕是肚里做酸呢,倒是先喝点粥汤得好。”

  楚皇勉强对着太妃笑了笑,太后看着甚是不悦,便含酸道:“后宫里还没有人泛酸,皇儿倒先呕起来了。”后宫这两年无所出本就是太后的心病,大伙儿心里知道,谁也不愿意去触这霉头。

  张太妃忙笑道:“这不该快了罢,臣妾先前也只看着娘娘急,这会儿栎儿娶了亲,臣妾才知娘娘的心思呢。有时自己想着想着,也要急起来的。”说罢,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番自嘲顺利地将话头转开了。

  大伙儿都笑说快有好消息了,一下子就冲淡了方才的紧张感。

  李太后想了想,也笑道:“这会儿固原王也娶了亲,他比着桦儿还小呢,倒也成大人了。”

  张太妃听了,忙笑道:“这不多亏娘娘挑的好人儿,那陈家小姐,臣妾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怎么看怎么喜欢,还得多谢娘娘割爱了。”

  张太妃总是这样,不露痕迹地夸赞,叫人听了异常受用。

  李太后瞧了楚皇一眼,道:“这次的秀女里也还有好的,只是不知道皇儿这做哥哥的,肯不肯为弟弟做个主儿。”

  若说张太妃染指秀女,那人家也是正经过了明路,求了太后恩典的,再说也有去宫外祈福的功劳,原是该赏。可广林王离京多年,又毫无建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为着太后偏疼,已经是一再破例,再请赏秀女,更是不像。

  广林王听了忙道自己尚且年幼,并不想这么早娶亲。

  李太后听了,有些怨念,道:“也不小了,再过三年,你都几岁了,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

  这话说得实在无理,即使是藩王世子,也绝没有越过皇子的次序的。李太后这话说的,楚皇竟是纵有似无一般。

  饶是楚皇一再容让,自时脸上也变了颜色,他只道:“太后娘娘看中了谁,只管拿去罢,不必说与朕听。这些秀女……”他满屋子瞧了瞧,目光最后停留在广林王脸上,道:“朕也没有兴趣。”

  这话好像导火索,引燃了炸药一般。

  “你就是这个样儿!哪有一点儿皇帝的样子!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太后突然发难,简直是暴怒,“哀家从没和你说过么?你呢?夜夜只宿在书房里!哀家是看你那里没指望抱孙子了,才想到你弟弟的!”

  “朕自有分寸。”楚皇冷冷道。

  “你有什么分寸?”李太后站起来,几乎是勃然大怒,“你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儿子,是想以后把皇位传给侄子么?”

  “太后娘娘要喜欢,现在就可以禅让给皇弟,不必费事,等朕百年后再多此一举了。”

  这对母子的话一出,四座皆惊。可是又没有人敢掺和进去多说一句话。这差不多算是神仙打架了,凡人要敢往里掺合着,怕是要引来天火烧身了。

  楚皇也站起来,看着李太后道:“太后娘娘若是愿意,现在就是宣内阁进来,以太后的名义下旨,废了朕这个皇帝,再立新君!”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刮骨寒风,闻者无不冷彻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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