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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踏上新的征程

  生活正如宝玉此前的猜想,逐渐地走上正轨,仿佛迅速退潮的海浪,直至恢复到上潮前的谧稳。

  张敏仍旧保持她一贯的生活作风。想玩男人于股掌之间,却总是与当初的设想背道而驰。似乎她永远也搞不懂,当代社会,人生在世须尽欢,处对象只为了滚床单。

  舒婷近来自僝自僽。究其原因,就在于其父,果真没有食言,于商讨的次年,便给舒婷要了一个弟弟。因此,舒婷作为法定第一顺序继承人有些玄乎其玄。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的她,基本上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钢琴身上。以防止日后,因财产分配不均而致其生活上的举步维艰。没有办法,现代社会,就连上帝都无法保证,亲兄弟可否共享福。以前舒婷在钢琴方面请教于潇雪,现在舒婷在钢琴方面请教于张敏。因而,她俩目前的关系,可谓非比寻常。

  刘小云打算就读于德国汉诺威音乐戏剧大学。这所大学目前属于世界上最顶级的大学,专门培养音乐方面的人才。中国数得上号的钢琴家,基本上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正所谓:择校如择婿。选择汉诺威音乐戏剧大学,对于刘小云而言,不可谓不明智。

  她们寝室,最近转来了一位新的室友,名字叫潇晴。潇晴和潇雪的性格非常相似,属于活泼开朗型。而且潇晴的貌相,乖巧可爱;钢琴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为人处事方面也不逊色于潇雪,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潇晴便与其他三位室友,彻底地打成了一片。

  王慧珍终究辞去了家政工作,现在服务于社区群众。工资虽然不高,但节假日却可以正常休息。工作上的悠闲,也就意味着她有更充裕的时间,陪伴潇雪倾肠倒腹。

  张家平基本上和以前没啥两样。逃课时有发生,学习得过且过,导员仍旧不放在眼里,唯独胆量有了长足的长进。现在的家平,可以独自一人乘车,不远千里地跑到舒婷就读的大学,与其私下约会。但她俩现在的关系,仍旧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不过,家平倒是看得很开。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能抗住母老虎。但话又说回来,舒婷若非母老虎,还真就未必制得住家平。

  滕丽敏最终还是被法院判处两年有期徒刑。这纸判决书,是法官结合实情,在量刑公正的基础上,给予滕丽敏最大的量刑幅度。滕丽敏对判决结果持满意的态度,当庭表示不再上诉。因为,自古以来,法都不外乎人情。不管自己的初衷有多善意,都不可以借其善而夺其命。不过她并不后悔。正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弃卒保帅,从现在乃至将来,都是一种最理想的策略。再者,爱献生曾经说过:说到底,爱情就是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在别人身上的反映。

  相较于滕丽敏,王海涛和蒲伟涛的结局,可谓是大快人心。前者判刑10年,后者判刑3年,属于高级人民法院的终审判决。记着王海涛闯祸的时候,蒲伟涛曾撺掇其跑路,但清醒的理智,并没有让王海涛采纳蒲伟涛的建议。现代社会犯罪率的降低,有赖于密集的摄像头。与其盲目抵抗,毋宁主动投案自首,还可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其实,王海涛的本意,也并非想给宝玉造成多大的心理或身体上的伤害。他只是想通过男人间的单挑,合理地解决彼此间的矛盾。然而,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现在的王海涛,也别无他求,等服刑期满,他便以社区志愿者的身份,去帮助社会上的老弱病残,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实际困难。当然,这也算是一种间接的自我赎罪。蒲伟涛以前是王海涛的跟班小弟,现在侥幸提升至狱友关系,想法自然也就与其不谋而合。

  故事取材于生活,其精彩程度取材于人类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就像溪水与石头相撞,翻涌而起的滚滚浪花一样。但不管故事本身精彩与否,每一个故事都不应该随着时代的变迁而逐渐地淡出人类的视野。它就应该像诗词歌赋一样,流传于世间,再被时间赋予它最终的价值。或许不久的将来,地球将不复存在。人类也会借助科技的力量,飞出银河系,移居至其他星球继续生活。方式与地球如出一辙。等到那个时候,重新构建人类世界精神文明的唯一途径,恐怕只有流传于地球上一个又一个,仿佛童话般美好的真实故事儿。您说呢?

  生活重新回到了起点,连同节奏都井然有序,这让宝玉极其不适应。经过了连续几宿的彻夜难眠,宝玉最终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学业,过上一种类似于流浪者般的生活。高晓松老师曾经说过: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当然,放弃学业,在老一辈眼里,等同于自毁前程。这本来无可厚非。尤其现代社会,知识就意味着力量,可以改变人的命运。但知识的获取来源和途径并不只有大学。譬如说:乘车看一段风景;与老者坐而论道;闲来品一杯茗茶等等,都可以转化为知识,开阔人类的眼界。所以,因辍学而引发的功过是非,我想,它不应该由人类来回答,还是把它交由时间去验证。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世界上大概只有两种人可以顺利地爬出井沿,过上一种类似于天堂般的生活。其一,是富二代;其二,便是吊儿郎当的落魄者。(其言行、举止、穿着、气质都必须与吊儿郎当相匹配。)后者的失败,可能是受制于天时地利人和的某一因素,但后者的成功一定是建立在兴趣使然的基础上。原因其实很简单,科学家经过试验已经证实,人类的大脑至少有95%,是长期处于闲置的状态。落魄者出于对求生的本能,很自然地促使其以强迫症的心态,把某一件事儿做到登峰造极。结果并不打紧,打紧的是思考的过程。思维的高速旋转,不仅有利于开发人类大脑剩余的95%,而且它还是重新塑造人类格局的终南捷径。前面的文章曾经提到过:成功是1%的权衡加上99%的坚持。而格局便是权衡某件事情的中央处理器,它可以让人类在较短的时间里,获得一个相对的成功。(当然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成功和失败。包括中国的改革开放,都是摸着石头进行的。)而这,便是吊儿郎当的落魄者为什么可以和富二代,平起平坐地享受阳光的主要缘故。

  小资产阶级爬不出井沿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小富即安的心态,很难让其有一个潜力上的爆发。但即便是小资,也都没有理由因小富即安而停滞不前。因为,太阳核聚变所释放的热量,洒在人类的身上,真的很温暖。值得您倾其毕生而为之奋斗!牛顿之所以成功,是因为牛顿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那么,兴趣大概便是这位巨人的真实姓名吧!

  火车站的站台处,一辆崭新的列车缓缓地驶进站台。宝玉左肩挎着吉他,右手拖着行李箱,正在与前来送行的家平、张敏、舒婷、刘小云作最后的告别。所谓的离别,无非就是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团聚,故而,不需以伤感来去衬映。但送行者,似乎对离别的含义,有理解上的偏差,以至于每人的脸庞上都梨花带雨,仿佛世界末日的来临。真不知道,现代人的过度用情,相较于古代而言,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历史的倒退?但不管怎样,宝玉远走他乡,对家平的打击最为沉重。因为在家平的眼里,宝玉的才,乃搂宝的牌,上听自己都截不来。所以,在大学期间,家平一直都是宝玉的铁杆粉丝兼小秘。

  离别之际,家平对宝玉,作最后的挽留。他说:“可否不走?”

  宝玉摇一摇头,道:“潇雪曾经让我答应她三个条件,

  但最终却只落实两个条件。她生前的旅游计划,我也看过。我琢磨着,她的最后一个条件应该就是,借我的双腿,她的双眼,历遍中国乃至世界。”宝玉拍一拍家平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不过,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学会照顾自己。”

  “就此一别,恐怕只有鬼才知道,你我于猴年马月才可以再次重逢。”

  宝玉莞尔一笑,不禁将嘴巴附在家平的耳畔,对其轻言轻语道:“你和舒婷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了?”

  “进展得怎么样了?”家平苦笑连连道,“现在的小姑娘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歌厅嚎儿,床上挠儿,搏击一顿小神刨儿。进展?不他妈给我腰斩了,都不枉我晨起一炷香,谢天谢地谢三光!”

  由于家平的措辞过于激烈,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舒婷。所以,舒婷想当然地认为,家平这番弦外之音,针对的便是自己。舒婷也不含糊,瞄准家平的屁股就是一脚。当时把家平气得是,耳失聪,眼发乌,老母鸡下蛋——认宰不认输。

  宝玉和舒婷接触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对舒婷的性格,一直都是模棱两可。不过现在,宝玉对其的性格,却有了大致上的了解。确实属于母老虎的类型。但凡事都具有两面性,母老虎也有它的可取之处,最起码在外可以独当一面,在内可以拍板钉钉。而且与家平优柔寡断的性格正好互补,也算是家平因祸得福。

  列车即将启动,每人都送给宝玉一份珍贵的礼物聊表寸心。家平是便当;舒婷是乐谱;刘小云是旅游指南;唯独张敏的礼物非比寻常——情书。不可否认,情书作为书信的一种,通常作用于表白和维系情侣间的感情,也许,正是基于情书的表达方式太过于直接,以至于在座诸位的脸庞上,都对张敏流露出一种鄙夷的眼神。

  “没关系的,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等我安顿下来,便迅速地给您回信。”宝玉接过张敏的情书,对其郑重其事道。看上去毫不介意。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宝玉朝送行者挥一挥手,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列车的车厢。

  根据车票提示的信息,宝玉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便如释重负般地坐了下来。为了打发旅途的枯燥,他特意把潇雪的日记本,随身揣在上衣兜里。谁料,不等其摊开来看,便被正对面女婴的哭啼声吸引了全部的眼球。

  女婴不到半岁,浑身半裹着薄棉毯,正躺在姐姐的怀里啼哭不止。(婴儿莫名的哭闹,80%是因为对环境的不适应。)姐姐看似也不大,年龄大约在龆龀之年,此刻正摇晃着拨浪鼓哄逗女婴破颜一笑。画面极其温馨,充满着浓浓地爱意。宝玉注意到女婴的脖颈上有一块类似于蝴蝶的小胎记,位置和轮廓的尺寸与潇雪如出一辙。(潇雪始终都不知道,除了女大十八变,宝玉就是仰凭其独一无二的蝴蝶胎记,一眼便将她在茫茫的人海中辨认出来。)宝玉不知道,面前的女婴是否潇雪的转世,但宝玉希望如此。最起码姐妹可以在成长的道路上相依相伴,而且有时候,姐姐也可以充当大树的角色,为妹妹遮风挡雨。女婴的眼神,此刻落在了宝玉的脸上,其胖嘟嘟的小脸蛋儿,瞬间化啼为笑。见此情景,宝玉也迅速地对女婴施以同样的微笑。

  列车就这样在彼此的相视而笑中缓缓地启动,且逐渐进入加速的状态,远远望去,相似一条蜿蜷的火蛇。而这辆列车的终点站便是西藏自治区的首府、藏传佛教的圣地——拉萨。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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