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来了。”
锦笙刚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丹枫便上前禀告。
“他来做什么?”
“小姐,王爷要见你。”
锦笙略微思考一下确实该见一见的。
贞阕此刻显得有些落寞,这才短短半日他好像瞬间老了几岁一般,身上有浓烈的酒气,但眼睛还是很清明的,想来并没醉。
“王爷,可是还有话与我说?”
锦笙语气轻淡。
贞阕转过身来“寿平,一定要与父王如此说话么?”
锦笙脸上全是嘲讽之色。
“王爷,如果你想让我叫你父王可以,让我将母亲带走。”
贞阕不再说话,他今夜来将军府本就是为了让锦笙不带走元素的。
“为何你就一定要带走素儿,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百年之后是要与她合葬的你要将她带去那。”
贞阕将这段时间在锦笙那受的所有全部化为怒气,吼了出来,他是愧对锦笙。
但是锦笙她也是本王的女儿,竟要如此逼迫父亲么?
“王爷,府中姬妾无数,又有邵侧妃何愁无人与您合葬,为保我母亲泉下安宁更不能将她留在皇陵了。”
贞阕血红的眼睛怒视锦笙“你就一定要如此么?”
宫宴之后贞阕与皇上一同饮酒,皇兄也说过锦笙怕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皇兄也暗示他不如随了锦笙的愿,不然朝廷动荡,宫宴之事必是出自锦笙之手,想不到他这个女儿竟有如此大的本身,在宫墙之内都能有如此手段。
他除了是元素的丈夫外,更是一国王爷,他不能真的让朝廷动荡,照锦笙这誓不罢休的架势她真的会灭了邵氏一族。
虽然邵侧妃此人恶毒至极又残害素儿,但邵氏一族满是忠良,六部之中皆有邵氏的效力。
所以贞阕才想来求求锦笙。
“我早说过,我来意不善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王爷爱民如子想必不愿朝廷动荡吧!”
贞阕比锦笙更知其中厉害,五国太久没有打仗了,各自兵力都养得差不多了,现在其他四国使臣还在钧京,皆对钧诏虎视眈眈。
“洛王爷何不满足,她不过是想和娘亲在一起而已,对洛王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元重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元重听闻贞阕来见锦笙,怕贞阕做出不理智的事来,所以赶紧来看着。
“元重,你也容她如此胡闹么?”
贞阕有些恼羞成怒,元重毕竟是个外人,还是一个臣子,他好歹是个王爷,岂是他元重可以嘲讽的。
“我不觉得寿平在胡闹。”
“我不与你说。”贞阕看靠在椅子上假眯的锦笙“寿平,你当真要如此?连父王都不要认了?”
锦笙睁开眼扫了他一眼又快速闭上“锦笙十几年来也没有过父王,不也如此过来了。”
“洛王爷,你来无非是让我放弃,可惜我是不会改变的,王爷请回吧!”
锦笙有些累了“我会请道法高师卜算吉日,带我母亲离开皇陵。”
锦笙不给贞阕再说的机会便离开了,贞阕欲拦住锦笙却被元重拉住。
两人钧一肚子窝火,元重是得知妹妹的不幸,而贞阕是因心爱之人将被带离,两人一下子打了起来。
锦笙回到她的院中,房中有两位少年郎正在等他。
“小表妹,你终于回来了,爷爷与你说了什么,没有训斥你吧。”
元右一向快语,藏不住话。
锦笙原已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但元左和元右非要问她一些琐事,今日元左元左要负责京中防卫,并未出席宫宴。
对于发生的事,也是挺元重说得一些,也是半知不解。
锦笙将他们二人打发了,让丹枫与他们一一说明经过由来,免得瞎胡想。
房中仅剩锦笙一人了。
她想起在书房中,元老将军与她说一些往事。
元老将军说锦笙像极了元素,虽锦笙不似元素那般性情爽朗,但性格都是那般固执执拗,不妥协。
当年元素与贞阕在边关战场相识,凯旋归来一同回京,两人你来我往产生了情愫,庆功宴上贞阕以一身战功求先皇一道圣旨。
赐婚与他与元素,这在当时羡煞一众人。
只是现在回谈却已物是人非了。
元老将军回忆诉说当年之事时声音都带着一丝疲倦。
锦笙还在回想元老将军对他的一些教诲,闻得门窗好似有些声响,锦笙惊慌坐起来。
经上一次媚毒一事,她有些草木皆兵了。
权霆从窗户进来,看到坐在床上警惕盯着他的锦笙。
“怎么是你?”
锦笙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想过许多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权霆。
“听霍言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怎么小野猫好像不是很欢迎他来,权霆对于锦笙的反应有些不悦,她就那么反感他么,居然这副表情。
锦笙将刚才准备好的银针挥向权霆“你真的像极了盗花贼。”
权霆早就习惯了锦笙一言不合就出手,轻飘飘躲过锦笙的攻击。
“你见过如此帅气的盗花贼么?”
虽然语气冷硬得很,但是居然还那么自恋。
锦笙真的受够了权霆,三番两次跑到她闺房之中。
锦笙寻思该给他下那种毒。
“看到你爪子还如此锋利便知你真的无事,那我就放心了。”
权霆虽得了霍言的回答,但是还是不太放心,毕竟霍言的表情有些奇怪。
所以他顾不得那么多,就来将军府寻她了。
锦笙整个心思都在选那种毒上面,哪里还听得权霆在说些什么,就连权霆到了她身前还不察觉。
权霆看锦笙如此呆呆的,手附上了她的额头。
锦笙被突如其来的手碰到吓了一大跳,原本是直直坐着的,这一吓整个人往后仰,摔躺在床上。
权霆也没想到锦笙的反应那么强烈。
锦笙眯起眼睛,手迅速从发丝中抽出一根细丝,弹向权霆。
权霆还没反应过来细丝就从他脖子划过,脖子瞬间出现一条细微的红痕,上边还渗出细小的血珠。
权霆见过她伸出爪子的模样,但从未见过她如此有杀气的一面,刚才那一刻她居然对他使出了杀招。
锦笙招招扑向面门,眼露杀光,那眼眸深处是漫天的火焰,像是燃烧着嗜血的灵魂,却空洞的没有生气。
权霆从未见过如此的她,权霆只是在一味的躲闪,他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锦笙会如此。
权霆看这情形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不能还手,一味躲避是躲避不了的,锦笙招招意取他性命。
锦笙的暗器使得极好,手腕柔软,精准,对于魄蚕银丝的使用真的很高超,银丝上还带着锋利无比的钩针。
权霆在一瞬间已经挂了几处彩,再也不逗留便从来时的窗出去了。
锦笙这才收回银丝,大口喘气。
她现在需要马上洗澡,丹枫去了元右院中还未回来,便吩咐将军府中的侍女给她准备热水。
锦笙整个人泡在水中。
她也不想如此,但是她克服不了别人碰她的恐惧。
她一向不喜旁人碰她,所以她身边贴身照顾的一直来只有丹枫,青叶和宿宁都基本不能碰到她的皮肤。
出谷后她也努力克服过,她也偶尔会碰到一些亲近之人,元右最多,但都是她提前有准备的情况下才碰到。
她都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忍住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
她很恐惧别人碰她,霍言除外,这也是她想亲近霍言另一个原因。
折腾了这么久,锦笙也累了。
丹枫回来时,锦笙已经睡下了,丹枫进房门便发现了异常,房间有些乱,好几处都有小姐魄蚕银丝的痕迹。
次日大早战琳便来请安,来侍候锦笙。
锦笙醒时战琳便站在门外,恭谨规矩,又有些忐忑不安。
“依琳,怎么站在这?”
战琳以为寿平公主是个不好相与之人,来将军府一夜她都没睡好,恐寿平公主会刁难于她。
万万没想到寿平公主居然叫她小字,如此温柔。
“过来坐!”
战琳乖顺的坐下,锦笙在用晨食,战琳拿起筷子就要替锦笙布菜。
“战小姐,你不用替小姐布菜你自己吃,小姐有我照顾便好。”
丹枫也是出于好意,锦笙洁癖得很,加之小姐从未真的想让战琳伺候。
但战琳却不怎么想了,她有些尴尬的收回筷子。
“依琳,你自己吃不用伺候我,那日大殿之上的话也当不得真。”
“往后你待在将军府,不会有人为难于你,总比你在战府好。”
战琳不明锦笙的意思,她昨日醒来时精卫便告诉她,她在将军府,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记得昨日宫宴之上摔下之后便是寿平公主来托住她的,战琳对锦笙是又怕又感恩的。
宫宴之上寿平公主威仪万千,但想来便知是寿平公主救了她,还将她接回将军府。
“战小姐,小姐是说以后你就当将军府是你的家,府中上下都很好相处的,以后你就不用回战府受那些人欺负了。”
丹枫给战琳解释。
“真的可以么?以后不用再回战府了?”
战琳有些不相信。
“当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