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天,但是深夜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带有一丝凉意。无人的厦门马路上,红绿灯依旧规律地变化着,偶尔经过的汽车还是规矩地等着灯色的转变。程峰骑着小摩托车,疾驶在无人的马路上。程峰脑海中回荡着默默地声音:我曾经听人说过,如果在凌晨1点整,连续冲14个红灯,在你冲过第14个红灯的时候就会看到你最想见到的那人的灵魂……
程峰加大了油门,又冲过了一个红灯,仿佛在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嘴里默念:“第1个……”
程峰看着眼前第14个红灯,眼中闪现了一丝希望。
程峰:“雅琳,等我,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就在程峰冲过的去一瞬间,红灯转变成绿灯。程峰脸上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如果这是老天对他的考验,程峰绝对不会妥协。不管如何,只要可以见到雅琳,程峰都会勇往直前。他再次加大油门,时速已经超过了100公里。
当摩托车速度融进风速时,现实与过去仿佛进入而来交错的时光隧道,程峰听到了雅琳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
雅琳坐在程峰身后,双手紧紧抱着程峰的腰肢。雅琳惊恐地大喊:“说了多少次不要冲黄灯!很危险的!”
程峰嬉皮笑脸的:“总是刹车、停车,很费油!”
雅琳不满:“你很穷吗!能多花多少油,我给还不行吗?”
程峰听到雅琳的话,心中一痛。他已经失业一年了,最近几个月都是雅琳资助自己。房费、水电费,现在竟然连油费都是雅琳在支付。程峰心里很不是自问,但是只要雅琳不提,程峰可以刻意忘却他。只是,一旦雅琳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程峰的自尊心便受到深深的伤害。
程峰加大油门,摩托车机会融进了风,这辆车子开始不稳地漂浮。程峰开得越来越快了,迎面而来的凉风就像利刃般刮痛他的脸。
程峰身后又传来雅琳的声音,程峰一时间竟产生而来幻觉,他好像感觉到雅琳坐在自己身后,紧紧环抱着自己。
雅琳:“阿峰……你这么久没有找到工作……这个月的房租……我给吧!”
程峰听到雅琳的话,没有任何回答。程峰把车开得越来越快,雅琳惊叫一声,紧紧抱着程峰。虽然知道雅琳处于一片好意,但是程峰还是无法接受,这是男人无谓的自尊心在作怪。
雅琳惊声尖叫:“你不想活了吗?快点停下来啊!”
程峰怒极反笑:“死了不是挺好吗?什么都不用管,连房租都省了!”
雅琳害怕得紧紧贴在程峰身后:“程峰,胡说八道什么啊!快点停下来!”
程峰收敛起笑容,严肃的说:“雅琳……我们一起去死吧!”
雅琳慌乱地抓着程峰的衣服:“你乱说什么啊!我怕死了!”
程峰腾出一只手,抚摸抱着自己的雅琳的手:“有我陪着你,你还怕吗?”
雅琳愣了一下,抿了抿嘴,赌气一般突然松开抱着程峰的手,伸过去抓着油门,把油门加到最大。程峰没有想到雅琳竟然会突然这么做,吓了一跳。
雅琳:“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程峰微笑,即使什么也没有,还好还有雅琳愿意陪着他。
摩托车时速开到最快,程峰这破烂的小摩托已经无法承受,有点飘起来的感觉。没有雅琳的摩托车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它不稳地漂浮,失去了重心。
程峰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握着油门的手青筋暴现。现如今,当初说好一起去死的人比自己先走了。说好会陪着她,自己却苟且偷生。要如何独自面对没有雅琳的生活,与其独活,不如追随她而去。
下一个红灯再次出现,程峰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然后看到雅琳在公路的尽头微笑着,等待他。
这时,十字路口另一边马路,汽车大灯照了过来,汽车鸣着响笛,警告着程峰。程峰完全不理会疾驶过来的汽车,再次加大了油门。程峰快要冲到红灯的一瞬间,汽车也撞了过来。
雅琳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
雅琳:“啊!阿峰,停车。”
程峰也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和雅琳被抛出车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程峰连人带车摔倒。程峰的身体被抛了出去,在空中的过程,程峰仿佛看到了雅琳出现在自己身边。雅琳惊恐地被抛上天空,眼睛没有离开过程峰。
程峰伸手过去,环抱着雅琳,一个翻身让自己身体朝地面,保护着雅琳。程峰和雅琳重重摔到地上。
现实中,程峰孤独一人,温暖的怀抱瞬间消失,曾经生死相许,此刻却只有你一人上路。重重摔倒在地上,抬头看红灯,竟然还差0厘米才能冲过去……
程峰绝望,鲜血从头顶流下,染红了他的视线。程峰血红的视线里看到当年的程峰和雅琳倒在地上,雅琳只受了轻伤,程峰整个后背着地,受伤不轻。
雅琳紧张:“阿峰……阿峰,你……啊……”雅琳这才发现自己也受伤,忍不住喊了出来。
程峰垫在雅琳身体下面,听到雅琳大喊,看到雅琳也受伤了。程峰很紧张,连忙爬起来,一把抱起雅琳。程峰抱着雅琳冲往医院。雅琳在程峰怀里却担心着程峰的伤势。
雅琳:“阿峰……你的伤……你的伤……”
程峰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得闷头往前跑。程峰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躺在地上看着过去的幻影,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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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隐没在地平线,厦门市的街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村长和默默从警察署走了出来,程峰头上绑着绷带,慢慢跟在后面。
又一天过去了,雅琳的身影慢慢显现出现。自从做鬼以后,日子变得沉闷而无聊,每天最期盼的时间就是可以出现与程峰相见。
雅琳看着窗外的晚霞,发现家里没有了邦邦的身影。雅琳满屋子寻找却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雅琳丧气地坐在沙发上:“邦邦?……邦邦?”
房子里很安静,一点反应都没有,雅琳才想起邦邦跟着萍姨回家了。雅琳沮丧了,整个人埋进沙发里。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程峰走了进来。
雅琳难过,没有回头看程峰:“……我的气味、我的痕迹在这个房子越来越淡,有一天……我会不会就这样消失在你的记忆中?”雅琳边说边回头,才看到峰头上的绷带:“你的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和默默脸色非常难看地跟了进来。村长用力关门以发现心中的愤怒:“大半夜跑去飙车,还冲红灯!不想活了吗?”
雅琳大惊:“什么?你跑去飙车?”
程峰沉默地坐在沙发:“还差一个……还差一个灯我就可以见到雅琳了……”
村长大惊,雅琳也不明白程峰的意思,看着程峰。
村长:“你说什么?”
程峰懊恼,不停用手敲打自己的头:“还差一个灯我就可以见到雅琳了……”
村长不可置信:“你大半夜跑去飙车冲红灯,就是为了见到雅琳?”
程峰:“……这是可以见鬼的方法……”
雅琳:“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是为了见我?”
村长气得全身发抖:“是……是谁告诉你这么无稽的事情?”
程峰沉默,不语。默默在后面,胆怯地看着程峰的背影,不敢说话,生怕程峰把自己供了出来。雅琳看着程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为了见自己一面,连命也可以不要,泪水又不听话地滑了下来。
村长见程峰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样子,气得全身发抖:“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村长说完,冲出门外,重重地关上门。
村长离开以后,默默轻轻地走到程峰身边。
默默:“程峰……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雅琳激动的:“默默!是你告诉他的?你想害死他吗?”
程峰捂着头,摇摇头,不说话。
默默内疚地看着程峰:“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我只是听别人说过,我也没有试过……”
程峰:“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会尝试……下次,一定会成功!”
默默和雅琳大惊,几乎同时喊出:“不行!”
程峰抬头看着默默,当初是你提出让我与雅琳见面,为什么今天又拒绝呢?
默默不知所措解释着:“这个方法太危险了……我……我还知道其它见鬼的方法,我可以教你……不过,你不可以告诉我爸,他会杀了我的!”
程峰眼中希冀地看着默默,点头。
雅琳在旁边听得着急:“你们疯了!程峰,你不要相信这小丫头的话!默默,你就别再在这里出馊主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