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日夏,就给人一种繁华的感觉,不同于沧碧富庶的繁华,而是气势上的一种繁华,就好像是一只慵懒的狮子,看似闲散,杀机暗藏。
当夜阳说出自己对日夏国的感觉时,沧澜清夜挑眉浅笑,颔首赞同。
日夏西接挽凤,南接墨雅,北面和漠北相连,处在东影大陆额中心位置,地理位置优越,原本就是一个发展不错的国家。
上一代日夏皇夏普云的能力是日夏国近几代帝皇中最强的,励精图治十余年把日夏发展的生机勃勃;但他野心勃勃,致力于发展日夏的军事力量,想为日夏成为东影霸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太历六百零一年墨雅的“十城之变”就是他在位中期所为,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制衡盟约》形同虚设,东影大陆暗潮涌动,只是各国国力一向差不多,大家都在观望,这是几年来,除了一些小范围的纷争,倒也没有战地烽火遍野烧的情况。
几年后,当这位正值壮年的日夏皇准备大干一场时,突然感染恶疾,病猝床榻。世事就是这般戏剧,日夏皇叱诧风云,一生得意,竟连传位诏书都来不及立,就撒手人寰。
在他身后,留下了一十五位皇子,一十八位公主,那时皇长子夏言喻三十有六,最小的十五皇子夏言欢只有三个月,一场声势浩荡的群龙争珠就此展开。
这一场皇位角逐历时五年,日夏元气大伤,夏普云当初打下的基础消磨殆尽。而这场皇位争夺战胜出者也是令人意外,是皇后的老来子,时年五岁的十五皇子夏言欢。
夏言欢的胜出在外人看来,甚是荒诞不经;但对于日夏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夏言欢一者早慧,自小仁厚,虽然年纪尚幼,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二者乃正室所出,血统纯正;三者他的舅舅萧暮晚是日夏的最高统帅,军权在握。
夏言欢太历八年登基,改年号初愿,成为了日夏有史以来登基最小的皇帝。
由于年纪尚幼,由太后垂帘,将军萧暮晚、户部尚书、吏部尚书辅政。
日夏国临安城,浮萍酒楼。
临安城是日夏东边最大的城市,因为临近沧碧,商业比较发达。浮萍酒楼是临安最大的酒楼,当夜阳在酒楼招牌前看到一朵三色堇时,就知道是沧澜的产业。
酒楼的装潢正规气派,据沧澜介绍,是完全按照日夏的风格来构造的。酒楼的人员训练有素,熟练亲和的介绍各种菜式,餐前免费供应日夏的茶水小点,上菜速度也很快。
沧澜没有进包间,而是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能看到楼下街上的人来人往。
“沧澜,掌柜的怎么认不出你啊?”夜阳悄悄问道,以为这样别人就听不见了。
沧澜轻笑,凤眼微弯,修长的手指抚着手上的指环,道:“他不敢。”
夜阳了然,沧澜的意思是,若是没得到他的允许,掌柜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认得,尤其是在异国他乡,很容易引起国际问题的。
“叮呤~叮呤~”夜阳轻快趴在窗棂旁,一脚脚尖点地,俏皮的晃着,覆着鲛菱纱的双眼兴致昂然的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对她都极具吸引力。
“临安夜雨,花落叶碎,一曲琵琶绕澄空……”一阵悠扬的琵琶曲响起,伴随着一道婉约的歌声,夜阳回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大堂中央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布衣木釵,面容姣好,半抱琵琶,轻拨缓捻。
一曲唱完,便有不少客人赏钱,大多数赏钱的人总会借机摸上一把,调笑一番,琵琶少女只能怯怯躲闪,紧咬下唇,目露悲屈。
这时,一位身形娇俏少女,眼睛上覆着白纱,头戴风帽,身穿白色绣金色莲纹的丝裙,外面还罩着一件相同花纹的衫,尊贵不凡,她自窗边走向琵琶少女,对着她扬唇一笑,琵琶少女愣神,怀里的琵琶就被她顺手拿走了。
夜阳拿着琵琶,坐到沧澜清夜的旁边,开始拨弄琴弦,竟然就是刚才那首小调,开头的音调不是很准,和着琵琶曲,夜阳开口唱道:“临安夜雨,花落叶碎……”
甜糯软绵的声音,带着一丝女孩的青涩,把一首带着清愁的小调唱出了轻快和顽皮。一曲唱完,全场震惊,倒不是因为歌声有多么美,只是讶异这位精灵一样的少女,把只是听了一次的小调演绎的这么出色。
少女抱着琵琶凑到沧澜清夜的身上,撒娇道:“沧澜,唱得好不好?”
见沧澜点头,夜阳再接再厉,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摊在他面前,笑眯眯道:“那就给点赏钱吧?”
浅眸一笑,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眼前的小手,说:“强卖!”看到夜阳不满的嘟起小嘴,笑道,“钱在文心那里,坏丫头。”
夜阳灿笑,倏然跳起,转而蹦跳着走向旁边双生子他们一桌,文心依言拿出钱袋,给了夜阳五两。因为夜阳赖皮这也要他们付钱,只好和文若又从自己的账上各取二两,这是他们第一次被强迫听曲还索银。
“子安,你呢。”夜阳显然意犹未尽,并不打算放过一旁做冰山的子安。
堂上客人不禁为夜阳捏了一把汗,这位可爱的小姐怎么去惹那个浑身冷冽的少年呢,那少年不会动怒吧。
子安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看都未看夜阳伸过来的小手,他似乎早有感觉夜阳会问他要钱一样,能想象到眼纱背后那双血玛瑙一样的瞳眸正干净又期盼的看着自己。
时间仿佛僵住,大堂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客人都暗暗观察着夜阳他们这一边的情况。
“没带,记账。”酷酷的吐出几个字,算是回答。
“哦~”夜阳侧头沉思,子安以为她生气了,有点无措。
哪知夜阳想了一会,拿出二两银子放在子安的茶杯旁,道,“子安,借你,可以应急哦。”
随后丢下处于茫然中的子安,走向琵琶少女那边,取出其中五两银子一并琵琶递给了她。江雪接过琵琶,看了看那块银子,有些局促,却不敢接。
“拿着吧,借了你的东西,当然要给钱啊,难道给钱的时候还要摸你,日夏有这种风俗?”天真的问道,听不出嘲讽和刻意,就像是独立于人间的雪莲,圣洁无垢,把刚刚那些趁机揩油的客人闹了个大红脸。
夜阳有些不耐烦,她还有事要做呢,于是应把钱塞在她的怀里,不再理她,冲沧澜清夜喊道:“我下楼一趟,马上回来。”见沧澜点头,急忙忙的冲下楼去。
出了酒楼大门,夜阳四下张望,如愿找到卖糖葫芦的小贩,笑眯眯的走过去。
“老板,我要糖葫芦。”甜糯的唤道。
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呆立,他这辈子在临安,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可是眼前的少女就像精灵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她脸上的白纱遮去了一部分容貌,可是就是感觉好干净,好透彻。
“老板,我要糖葫芦!”似乎有些急躁。
小贩终于反应过来,讷讷道:“两文,哦不,一文一串。”
“杜老汉,你的糖葫芦什么时候便宜了。”附近卖烧饼的妇人嬉笑道,这也难怪,若是这位小姐到自己这里买烧饼,她都忍不住想白送了。
“我要两根,沧澜一根,文若文心和子安各一根。”夜阳掰着指头数了数,然后对他说,“我要六根。”
“好嘞。”杜老汉应声,特特挑了六根又大又饱满的糖葫芦,用纸袋包好递给夜阳。
夜阳一手递过钱,一手费力的拿住糖葫芦,一下子要了太多,不怎么拿得住。
杜老汉接过钱为难了,他找不开,这可怎么办,虽然小姐很好看,可要是这六根都送,他今天生意就……算了,亏点就亏点吧,一番思想斗争后,杜老汉做出了决定。
“是不是找不开啊?那就不用找了。”
“不行不行。”杜老汉连连摆手,一两银子呢,可以买下他所有的糖葫芦了。
夜阳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笑道:“老板,以后我来你这吃糖葫芦,你就不收我钱,这次的钱就当是支付以后的糖葫芦吧。”
没等杜老汉回答,夜阳返身回酒楼。
————————————————————
小狗的话:码了好久,亲们,那收藏票子犒劳我好不好?期待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