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晚宴,在皇宫的北辰楼举行。陛下圣谕,三品以上官员可以携家眷参加。众官一听,喜不自胜,陛下此举明显是要把储君的婚事给提上议程了,而且皇夫人选就是在官家子弟里产生了。于是乎,祈夙城里的金字招牌成衣店一时间生意火爆,供不应求。
凤寻怎么会不知道凤仁玉的打算,不过她选择装傻充愣。而回宫后一切妥善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出宫见了楚歌,并将这一讯息有意地透露给了凤仁玉,间接表达了她的决定。
是的,她的决定。
楚歌还是住在那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凤寻到来的时候,他正穿着粗布麻衫,劈里啪啦地做着一些木匠活。见凤寻来了,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呆呆地立在那里,两只手在身上胡乱擦抹着,看着少女呵呵傻笑。
“在干什么?”凤寻笑嘻嘻地迎上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是些半成品的家具,有凳子、椅子、茶座等等,便笑侃,“什么时候我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改行做起了小木匠,真是暴殄天物哦。”
楚歌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拿过凤寻手中未完成的小凳,“小心,上面还没磨干净。”将凳子放在一边。笑着让凤寻等会,自己便去井边打了盆水,洗净了手,才回来,看着凤寻发笑。
“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一股温馨柔和在四合院里弥漫出来,少女的眉眼都是软软的,暖暖的。
“那个,暂时保密。”楚歌说,又怕凤寻不高兴,连忙着急补充,“我不知道今天你要来的,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那个,过几天我就告诉你,好吗?就这几天。”信誓旦旦地保证,清秀的脸上尽是认真的模样。
凤寻见他憨憨的样子,心情甚好,抿着嘴儿笑,便不再计较。迈起小步打量着楚歌的居所,一间卧房,一间客房,加上厨房、储物室等等,所有的物件都是整齐干净地摆放着,井然有序,小小一个四合院,倒是五脏俱全,紧凑舒适。
楚歌跟在凤寻身边,和她一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是对凤寻提出的常识问题温笑着做一一解答。“要喝茶吗?”楚歌忽然想到夜儿来了这么久,自己只顾着聊天,竟忘了问她渴不渴、累不累。不由有些汗颜。
“我和你一起泡吧。”凤寻自然而然地说道,便拉了楚歌往厨房走去,这些常识她还是有的。
楚歌笑应一声,便随着凤寻进了厨房,熟练地拿出茶碗。粗糙的茶碗,靛青色的花纹,茶碗边沿还有不同损伤的痕迹,平时他操练累了就随手捞起凉茶来喝,哪里会注意这些。如今夜儿来了他才发现是如此的破旧,连忙翻找碗橱,结果没发现一只可以用的,不由急红了脸,恨不得立刻拉上夜儿就走。
“没关系,你去煮水吧。我……不会。”凤寻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拿过茶碗细心地摆放起来。
“小心!”楚歌担心凤寻被碗割伤,失声叫道,慌忙抢过凤寻的手仔细查看,听闻少女咯咯笑声,才惊觉自己反应过度了,脸顿时升腾起一片绯色来,讷讷地不知所措。直到被凤寻推了一把,让他去煮水,他才‘嗳’了一声,木楞楞地去灶台生火烧水。
结果烧了一半,才发现连水都没放入锅里,连忙灭了火,等锅凉了在注水,这一来一去,等水煮开了,天色也差不多晚了,离晚宴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
等茶泡好了,凤寻倒没喝上几口,她喜欢的只是与楚歌一起做事的感觉,就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懒懒的。没有一惊一乍,就是这样简单地家常,仿佛,就是天荒地老。
“楚歌,你快去换衣,不然晚宴就来不及了。”凤寻催促道,她是特地赶来和楚歌一道进宫的。若不是凤仁玉考虑起了自己的婚事,百官计算起了自己,她本不想这么快把楚歌推出去,公之于众。
楚歌一听,笑得温温清清,“营里还有操练,我就不去了。”回京复命以后,楚歌便回了禁军,还是当起了他的小队长一职。女皇陛下也来过旨意,说是要等吏部按功理出,才能升官,让他安心在营里等等。至于接风晚宴,依如今楚歌不尴不尬的身份,自是去不得了。
“这次晚宴,母皇请了很多官宦子弟……”凤寻不急不慢地说着,那冷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她要给我选储皇夫了。”
楚歌点点头,表示知道,清秀的眉目里隐含痛色,异常坚定地说:“夜儿,我会努力的。无论夜儿如何选择,楚歌此生,定相随左右。”
原本沉静收敛的小脸刹时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若百花瞬间绽放,满目绚烂。楚歌,她的楚歌,终归没有辜负她。可以抛却所有尊卑等级,克服千难万险,只为她而活!
“不许耍赖!”凤寻欺近身去,血瞳的笑意盛放,在看到楚歌坚定地点头的时候,更是肆意千万,毫不顾忌地抱上楚歌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诉呢喃,“我也只认楚歌一个。”
“嗯。”楚歌甜蜜地应着。
门外响起了轻叩声,提醒着凤寻该回去了。
凤寻和楚歌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大抵是些你侬我侬,便起身出门。临出门前,少女回眸一笑,道:“晚宴后,我来找你。”
楚歌笑着点头。
才出了楚歌的院落,少女便沉了脸,冷声问道:“聊城一役,将士们都没有封功受赏吗,还是就楚歌一人未受封赏。”捷战将领班师回朝,却不行封赏,这样做,于理不合。凤仁玉停职不赏,是何意!是要告知天下人,这次战争挽凤有愧吗!
“主子恕罪,这事,属下也不清楚。”红叶回答,“请主子给属下半个时辰时间,属下这就去查。”
“让沉香去吧。”凤寻说,“今晚你和舞袖陪我去参加晚宴,你们跟在我身边的日子较长,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红叶应了是,暗叹主子心思缜密,添锦和沉香平日里跟着主子的日子就不多,而且混入人群一时很难被人察觉,而她和舞袖就不一样了,对外说来,她俩可是储君贴身侍婢的位份。
回了飞来阁,凤寻沐浴更衣,换上了隆重的宫装,带着红叶和舞袖就赶往北辰楼。
北辰楼,在挽凤皇宫的北边,是一座独立于各宫而修建的高楼,高楼全部用北边采集来的昂贵黄花梨建筑而成,不同寻常的尊贵。北辰楼已有六百年的历史,相传,凤杳然当年南征北战,能够打下挽凤这片江山,当然少不了几位开国功臣。那时候凤杳然便命人修建了这座北辰楼,君臣把酒言欢,指点江上。
几百年间,北辰楼数次修葺,被历代皇帝保护的完完整整。而它的用途,也逐渐演变成为君臣拉近关系的一个地方。
登上高楼,凤寻才深深体会到手可摘星辰的感觉,感觉天幕就是近在咫尺。进了正厅,筵席都已经摆上了,凤仁玉和百官也都早早地坐定了,看来就在等她了。
“臣等拜见储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及三品大员以上的家眷起身行礼。
“平身。”凤寻的脸上挂起习惯性的微笑,优雅地唤起群臣,高贵地在众人仰慕和尊崇以及复杂的目光下走过,来到自己的位置缓缓落座。兽兽,雪白的虎狮兽跟在后面,雄赳赳、气昂昂。俨然是储君的守护神兽。
“储君,你来了。”凤仁玉慈爱地说,“让我们可好等呢。”
“出了一趟宫,回来就晚了。”凤寻特地强调了出宫的事情,天真烂漫地回答。
凤仁玉微不可微地皱了皱眉头,眸色暗沉,保养姣好的脸上化着庄重的金色妆容带着高贵不变的笑容,放眼大厅,意味深长地嘱咐道:“储君,今日可是来了不少青年才俊,他日必将成大器,是挽凤的栋梁呢。”
挽凤女皇这一说,三品大员的子弟,还有一些颇负才名的风流名士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容光焕发,恨不得将最英俊的一面展现出来。储君殿下的名声他们是自小就耳濡目染,如今一见,还是这么空灵纯净的人,顿时感叹,大丈夫如此峥嵘一生,夫复何求!
听凤仁玉这么一说,凤寻冷了脸,笑容里都泛着几分疏远。应着挽凤女皇的话,自然的抬头看一看这些候选人,一看不打紧,挽凤的储君微笑的小脸在扫视到一个人之后,顿时笑颜如花。
一见储君似乎特别中意某人,其他人立即警铃大作,一道道灼人的目光刷刷射了过去。而当事人,那个幸运的青年才俊,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见到众人都在看他,微笑着颔首示礼。
“顾师兄,你也来了。”凤寻笑眯眯地说道。
这样青睐让顾谢书坐如针毡,在众人耀眼的目光下,他温吞地笑着,储君言语里的冷嘲热讽他岂是听不出来,可是皇帝有令,臣子哪有不从的道理。
“顾师兄,好久不见,本宫甚是想念呢。”凤寻坚持不懈地说着,是必要把顾谢书推到风口浪尖。
“储君盛恩,草民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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