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出事的。”沧澜清夜温柔地解释道,“你任性了呢。”那样温柔关怀的责备,噎的夜阳无法反驳,的确是自己任性的缘故,于是耍赖着不肯抬头,沧澜只好揽起她的腰,飞跃而去。
看到夜阳如此狼狈的回来,双生子忙忙拿药、打水、取衣服,幸好当初在隐川县买了好几套衣服。其实夜阳没受多大的伤,只是脸上被打了一记耳光罢了。衣服是在拉扯中被损坏的,至于断了的玉簪,也是她自己弄破的。
原来,夜阳和那个富家公子“相处甚欢”,不仅被带着去久安城的大酒楼,舒舒坦坦的享受了一顿美食;夜阳还怂恿对方去**拼杀,可怜那富家公子只是喜好美色而已,如今又染上了嗜赌的恶习,可谓交友不慎。
富家公子原本是想在夜阳面前一展赌技,事实上,初涉赌海的他刚开始的确赢了几把,他就得意忘形,越赌越大,杀红了眼,家丁也被吩咐回家去银子去了。趁着这回,夜阳溜了出来,只是实在是太拥挤了,簪子不小心掉了,头发也散了,无奈只好拿着断了的玉簪去找沧澜。
至于那几位彪形大汉就更无奈了,只不过是好奇的看了夜阳两眼,就被她引诱到一个死胡同。毕竟做人没有几天,夜阳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灵力强大的自己,抄起从**某位赌徒那里顺来的匕首,就要杀他们,这一举动惹恼了那些人,其中一个差点被刺中的大汉,更是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幸好夜阳一看到那几个大汉,就没有掩盖她的杀意,沧澜他们也因此得以及时赶到。
这回,夜阳倒是很乖的让文心为自己涂上药膏,没有抗拒他的碰触。毕竟回来时,他俩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任凭他们怎么劝说,就是不肯换下那套破损的衣服,最后还是让子安回隐川县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才勉强换上。
打理好一切后,马车再次出发,不过夜阳倒是很安静的坐在沧澜清夜旁边,再也没心思提赶马车的事了。
出了城,马车“嗒嗒嗒”悠闲的继续往南走。
“子安,去夏宫。”沧澜清夜吩咐道。
“是,主子。”毫无情绪的回答。
焉在一边的夜阳忽然来了精神,凑近沧澜清夜,一脸好奇的问道:“沧澜沧澜,不回家了吗?为什么去夏宫?。”
沧澜清夜低低发笑,琥珀一样的眼睛清亮无比,还以为会消沉一会,结果还是这么敏锐,只是说了几个字,就能从话里行间推断出改了目的地。
夜阳这一问,同样也表达了双生子的心声,主子怎么想到去吟竹行宫了呢?不是说要回宫的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也是好奇的看着沧澜清夜,希望主子能给出答案。
沧澜清夜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白净的手捻着夜阳落在胸前的雪发,道:“你太弱小了,不好养呢。”夜阳不回答,这是事实,若是没有沧澜,毫无自保能力的自己很难存活,况且偶尔控制不住本性,四处惹事……
“叮呤~叮呤~”夜阳飘远的心绪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给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沧澜手上拿着一只银制的脚镯,通体刻着黑色的古怪的花纹,镯身镶嵌着一枚小铃铛,刚刚就是它发出的声音。“叮呤~叮呤~”的银铃声,似乎沾染着魔力一般,在夜阳耳边窃窃私语,神奇的平复了夜阳有些躁动的心,穿透她的灵魂,缠绕在灵魂之上。
“给我的吗?”见沧澜微微点头,夜阳开心的抓过脚镯,放在耳旁轻轻摇晃,认真聆听,笑道:“沧澜,你知道这护花铃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吗?”
“哦?”优雅的俊眉微微挑起,嘴角微抿,浅色的眼眸藏着一丝探究,她知道?
“不是刻在镯子上的字嘛,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夜阳皱眉吟思了一会,结果毫无头绪,道,“不想了,沧澜,你怎么有这镯子啊?”
“因为子安找不到你啊。以后,你戴着这个镯子,以后他就能找到你了。”沧澜低笑,马车明显的晃了一下,看来子安受的打击不小呢。
夜阳也没多问,熟练的把脚镯扣在脚上,她知道,沧澜不会害自己。至少,现在不会。何况,这镯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其实……”沧澜停顿了一下,浅笑补充道:“它可以让你不受奇怪的声音干扰。”反正也不是重要的机密,告诉她也无妨,毕竟以她的能力,很快就会察觉。
夜阳血眸晶亮晶亮的看着如月华般的男子,乖巧的靠在他身边,睡觉。
这个身体太经不起折腾了,只是走了一圈,骨头就要散架了似的。
沧澜清夜在一旁,细细的摩挲左手食指上的指环,侧头浅笑。护花铃,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与其说,护她受干扰;还不如说是阻止她过早回归。这么小小的人儿,干净、透彻,连杀人时,都那么纯净,真的是…极品…呵。
“主子,您打算怎么安顿夜阳小姐啊?”文若好奇发问,就算是国师嘱托的人,也应该送交给国师啊,怎么看主子好像要把她留在身边呢。
“她会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等她魂魄齐了,她就会回家的。”
“什么!”双生子瞪大眼珠,很是失态,连赶车的子安抓着马鞭的手也不由抖了抖。
沧澜清夜微眯凤眼,浅勾唇角,道:“她少了心魂和善魄呢。所以不会有心,也不懂怜悯。”
双生子完全震惊在这个事实当中,若不是从他们一直崇拜的主子口中说出,一定会一笑置之。天,世上真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啊。
“现在的她,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但别对她有戒心,她用真心,你们就得用真心去换。但是,记住,她是无心无情的,可别被她魅惑了去。”沧澜清夜难得讲这么多,其实主要是说给子安听的,那个少年,才是最单纯的。若是用了心,怕是会受伤呢。
车外的冷冽少年敛眉沉思:无心无情,当真是这世上最真心的人,也是最残酷的人呢……
因为双胞胎的失声惊呼,夜阳安睡的小脸皱了皱,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主子要把她一直安顿在夏宫吗?”文心轻声问。
“不,只是住上一段日子。她在回家之前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沧澜清夜回答,眼神里透出清亮,嘴角泛起一丝神色莫测的笑意,“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哦,她可是很珍贵的。”
文若文心一脸认真的点头,若是主子都说很珍贵了,那她就是无价之宝了。这个妖精一样的少女,能让国师出面,促使主子特地为她赶来,还任由她亲近、撒娇、任性,那她肯定不简单。主子可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的。
事实上,沧澜清夜早就通过国师知道了夜阳的真实身份,那个连夜阳都不知道的身份。毕竟若是国师不说出夜阳的重要性,是很难请动他的。其实可以照顾她的不是只有他,只是到了最后,便只有他了。
想到这,沧澜清夜优雅浅笑,凝眸注视夜阳,少女美丽的睡颜,干净、恬淡。心下轻叹:真真是一桩风险极大、诱惑极大的生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