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您,这是何意?”面对将他层层包围的萧家家兵,萧暮晚悠悠询问而出。顺便一小口一小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尽,妖娆的桃花眼低垂带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怒气腾腾的萧家当家——萧佩元,也就是他血缘上的祖父。
萧佩元一身金丝蟒袍,一双眼睛并不显浑浊,六旬有余的他看起来甚至要比身后几个儿子还要精神,还要果决。他毫不遮掩眼中的杀气,跨前一步,鄙夷地望着包围中的红衣男子,高声说道:“暮晚,如今国难当头,你还是把兵符交出来吧。”
萧暮晚眼神一凌,继而笑得祸国殃民,低沉的笑声不断从胸腔里面溢出,和冰冷的话语大相径庭,讽刺十足,“本王,还以为国丈不知道本王的名讳呢。若是本王将兵符交出,国丈会留本王一命吗?”
当萧暮晚冷冷地自称“本王”的时候,所有萧家的人都面露恐惧,只不过是强撑坚强罢了。倒是萧佩元,一直是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就算是面对萧暮晚冷若寒针的话语,虽有些惊讶,但是微翘的唇角和轻挑的眉毛显示出了他的不屑,强作欢颜道:“只要平定了这次叛乱,摄政王就是最大的功臣,陛下一定会重重封赏的。”
“国丈说的是笑话吧,锄奸斩佞本就是我们少爷的职责,这日夏还要仰仗我们家少爷呢。再说了,我们少爷已经是堂堂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民敬仰膜拜、享众生顶礼仰望。还有什么是没有的。”云歌嘲讽地说道,目光凶狠一瞥,将家兵压退半步。暗喻即使是皇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赏赐’少爷什么,除非……
萧佩元怒目圆瞪,伸手直指云歌,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和下人计较,愤愤垂了手。也不再迂回委婉,直截了当地说:“摄政王,还是把你的兵权交出来吧,今日之事,老夫已经获得陛下恩准了。”他吃定了萧暮晚不会在这时候和陛下闹翻脸。
“记得,本王上次参加家宴,实在十二年前。”忽而萧暮晚意味深长拿起筷箸,优雅地品尝着美味,赞叹道,“还是这般奢侈,于心不忍呐。”扔了筷箸,起身掸衣,继而笑眯眯地看着秦佩元,倾国之色风情万千,“国丈,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家的家宴还是没有一点新意,枯燥无趣得很。本王累了。”
萧佩元眼神一动,家兵齐齐将兵戈对准了萧暮晚主仆三人,萧家父子站在包围圈外得意洋洋的望着‘瓮中之鳖’。“萧暮晚,把兵权交出来,否则……”说话的是秦家长子,平庸无为,不过继承了萧家人的狠厉。
萧暮晚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继续缓步走着,家兵随着后退。慢慢靠近萧家人,将他们的面容一一掠过,嫣红的嘴唇绽出桃花,用略带伤感地话说道:“今日本王赏脸过来,是来道别的。”语毕,桃花目定格在萧鸿的身上,笑意更甚。
“暮晚,将兵权留下来,别惹你祖父生气。”萧鸿见萧暮晚正看着自己,便用父亲的口吻劝解道,可是看待萧暮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除了畏惧、害怕、轻蔑、厌恶,没有半分的亲情可言。
桃花陡然转冷,磁迷的笑声豁然响起,仿佛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般,萧暮晚笑得难以自抑。所有的人都看着日夏第一美男之称的摄政王、鬼神展现妖娆,眼底升起无数恐惧。靠近鬼神的家兵更是害怕不已,不停地吞咽口水。
“萧尚书,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笑完之后的萧暮晚开出这样冷意四射的笑话,恶作剧般地眨眨眼,满足地看着在场的萧家的人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从青转黑。“本王自来无父、无母、无亲、无眷,鼎盛辉煌的萧家什么时候也做起攀亲带故的勾当,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好,好,好,好!”萧佩元连说了四个‘好’字,手脚气得发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哪,给老夫杀了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伤一刀赏银一百两,枭其首者,赏,一千两!黄金!”
即便开出如此高昂的价格,还是没人敢上前去。家兵目露恐色,就连刀尖都不敢指向萧暮晚。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们拿刀指着的是日夏的‘鬼神’,但是日夏的百姓就有可能将他们生吞活剥,更别提他们本身就是不愿意的!
“没用的东西,还不给老夫动手。他们都中了毒,怕什么!”萧家长子耐不住吼道,他迫不及待要看看这个妖孽的下场了。聪明怎么了,爬得高又怎么了,斗得过萧家嘛。还不是最终毁灭在萧家人的手里。
家兵还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忽而闯入十几名蒙着黑布的人,跃入阵中,也不向萧暮晚行礼,只是说道:“日夏摄政王,需要帮忙吗?我们是奉挽凤储君之命前来相助。”
突发情况!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萧佩元毕竟见多了世面,狠狠地看着萧暮晚,龙头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怒气盛盛地说道:“萧暮晚,你竟然勾结外国,这是通敌叛国之罪!”不失时机地将罪名按到了萧暮晚的头上。
“摄政王,我们主子说了,萧家结党营私、媚君祸主、残害忠良、擅权**,早就让人看不下去了,不除不快!”为首的黑衣人琅琅说着,毫不理睬一旁跳脚的萧佩元,集体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对于我国殿下日夏遭劫一事,我等深感摄政王相救之恩。”义愤填膺地扬眉指责,“萧家绑架我国储君,意欲谋害,并栽赃摄政王一事已经查明,证据确凿,我国储君已经向贵国发出声讨了。不过我家主子也说了,声讨不过是走个形式,反正萧家活不长了,早死早超生。”直白地说明了来意。
萧暮晚微笑依然,眉毛微微挑动,‘谦虚’地说:“救命之恩不敢承受,这是本王该做的。这种作法真是你家主子的性格。不报不爽。”一语两音,坦荡自在的神情似乎对萧佩元的强加之罪没有一点惊慌,“你们回去吧,替我谢谢她的好意。这是日夏的事情,她插手我就难办了呢。至于储君的声讨,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出满意的答案。”慵懒地抬抬眼,表示领情了。
“这样,我等告辞。”黑衣人说完话就‘倏’地走了,果断利落。萧暮晚看到这帮人行动轻健,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而说道,“我们回去了。不要伤了萧家的人。”不然,黄泉路上就没法团团圆圆了。
早超生是吗?现在可不行,他还没有欣赏够他们的张皇失措,还想看看他们‘狗急’了之后,如何‘跳墙’。
云歌云秋一听,多年来对萧家的恨意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发泄口,快速冲过去,身形如鬼魅。他们的武艺讲过萧暮晚的指导,更多的是一击必杀,直中要害,对手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一炷香的时间,一百多名家兵倒毙,无一活口。没有人可以将兵戈指向他们少爷之后,还可以活命。
“你们不是……不是中毒了吗?”萧家长子露出惊恐的表情,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躲进萧佩元的身后,萧暮晚处事狠戾,残忍无道是出了名的。就算他说了不会伤到萧家人,但是恐惧侵袭而来,双腿都在颤抖了。
“哈,蠢材。”云歌咧嘴一笑,措辞毫不忌惮,在场所有的人只剩下萧家人了,刚才的屠杀中,包括了目睹事件整个过程的丫鬟、随侍,“这毒药吃着吃着,也就没了毒性,都变成补药了。”
本来还想在嘲讽几句,可是萧暮晚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云歌连忙急急跟上,一边还欢快地嚷嚷:“少爷,少爷,等等我。”
反观留下来的萧家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萧佩元更是承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黑,向后仰去。要不是萧鸿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担忧地唤了一声:“父亲。”萧佩元平舒了呼吸,望着萧家子孙,为无人能敌那个妖孽而感到悲凉。
“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萧鸿问道,萧暮晚是铁了心要铲除萧家,现在六王不知何故造反,此战下来,保皇**必定实力大削,即使胜了也如同败了。
萧佩元凶光一闪,恨恨道:“萧家不会倒,陛下要需要我们。”甩开搀扶着自己的手,道,“就算是日夏的鬼神,又如何!他是斗不过萧家的!”说完在孙儿们的簇拥下走了。
“都是你,生出这样的妖孽来。好了,现在要来扳倒我们,你说怎么办,怎么办?”一见到老爷子走远,萧盛就对萧鸿发起了火,性命攸关他是急得,早知道那个孽种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萧鸿一瞪眼,拿出正二品官员的气势来:“兄长说得是什么话!当年那件事换作你是我,你还不一定下得了手。而且,药是你给我的,也是你看着我放的,有没有效,你最清楚。”
“萧鸿,你什么意思!是你生的儿子太妖孽,三人份的毒药都药不死他,你如今返到来怪我!”萧盛摩拳擦掌,一副地痞之象,只是摆摆样子,并不敢动真格。萧鸿冷冷睨了他一眼,径自走了。
“少爷,这挽凤储君可真任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回去的路上,云歌赞叹起挽凤储君的一世好命。
红唇漾起笑意,层层叠叠的宛如桃花飞舞,“只有最纯净的人,才会做得出这种事。就像最本原的野兽一样,对曾威胁到她生命的敌人,总是恨不得就地噬杀。”
“少爷怎么把挽凤储君说得和野兽似的。”云歌笑呵呵说道,细细想来,倒是的确有那么一层意味,难怪总觉得储君的眼神干净的反而让人不知所措,行事作风全凭喜好而来。
这时候,萧暮晚已经靠在软垫之上沉沉睡去了,嘴角的那一抹桃花犹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