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情表面上来看除了能得出这一出嫁祸谋杀案之外,其它的线索根本起不到关键作用。至于那两个铁匠那几天是做什么去了,几人保持着好奇,回去的路上还在思索着整个事件。
“此事暂时搁置,我等吃过午饭继续赶路!”云上突然对着众人道,一双栗色眼眸流光闪烁。
这只臭狐狸该是闻到什么味儿了吧!何妞妞侧着眼睛看他,云上平静的回视她,完全没有解惑的意思,拉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得悠闲。
“就走!我还没歇够呢!”寒熠不满的咕隆一声,任劳任怨的跟了上去。
红樱抱着胳膊两眉成线,一边加快步子一面思虑重重。眼看着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这么擦肩而过,总觉着有些不甘。偏那香味她就是想不起来,很熟悉熟悉的地方,她确信自己认识那香味。
“女大侠,快点!你不会真要改行做捕快吧?”
老远传来何妞妞谑笑的声音,红樱这才抬眼追上去。
一辆马车两匹快马,五人又开始在初见新绿的山林里穿走,笑语喧然,连着两日眼见快要抵达西山,红的花绿的草本该一切都美的,如果没有接下来的遭遇。
“你们是什么人?”
何妞妞站起身,冷静的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心里直呼悲哉,她不过是上个小解,就让这群人给盯梢上了,更郁闷的是,她手里没拿弓弩,云上身边同样围满了人,两个人相隔数十步,只能互相凝望。
靠近的黑衣人,眼瞳中夹杂着沉沉的郁气,出手迅速的点了何妞妞穴道,将她抗在肩上,几个踏步,毫不恋战的撤走了。
云上急步紧追,黑衣人并未跑远,两人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忽然黑衣人放下何妞妞,背对着云上,靠山崖而立。
“说吧,你是谁?”云上立住脚,一只手伸在空中。
“呵呵——不愧是云大人!”率性坚毅的男声从黑衣人胸腔溢出,抱着何妞妞的手却是没有松开。
这个声音?何妞妞转都眼珠,死死的盯着黑衣人渐渐揭开面纱的脸。
“抱够了?”云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忘了我是她相公!”
黑衣人露齿一笑,索性将何妞妞收紧扣在怀里。“你抱了不下百次,我才抱一次!”
脸上的阴云聚拢一片。“你想怎么样,前朝太子!”
何妞妞扩大的瞳孔直接变成满圆。如果她能说话,估计她都会惊得跳起来了直接爆上一句粗口。靠!拌猪的爷感情是您老啊!当初她还当他就是一个比较出名的游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是前朝的遗留太子。
“我不想做什么!”辛夕言眼眸深沉的看着他。估计是没想到他能猜透他的身份,不愧是师傅当年夸下的神童!“你该知道,西山不过是个幌子!”
云上蹙着眉头,眼光刺着他抱着何妞妞胳膊的手。“不错!那幌子不正是你布的局?云某不过让它提前些日程!”
“如此,我该谢谢大人了!”剑眉上挑,一股尊贵不凡之气从里至外泻出。
听着两人打暗语似的一问一答,何妞妞自我感觉良好的聪明劲全都丢到山旮旯里了。要碰上眼前两个中随便一位,她即便是重生都不知要被玩死多少次。
暗战无声,刀戟相碰,电光四射......
何妞妞手心出汗,眼珠艰难的翻看两人。突地,辛夕言仰天大笑,震耳的喉音响彻山林,虽笑得豪爽张扬,何妞妞却没来由的觉得心痛,她似乎品到了彻骨噬心的伤,在一刀一刀凌迟着他。
笑声持续了半分钟,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笑下去的时候,戛然而止。“你赢了!”
何妞妞身子一轻,下一刻已经到了云上怀里!她不清楚,他为何会让步,也想不明白。正如云上所说的,他现在造反杀入宫中,绝对是最佳时机。
孤傲孑然挺拔的身姿,立在山崖之上,风撩动他高高绾起的乌发。“复国,在没遇见你们之前,我没有哪天不想!”他苦涩的扯起嘴角。祖父自焚父皇被乱箭射杀,无时不刻在梦中出现!加上辅助师傅的到来,他复仇梦近了,前几天机会就在眼前,可他握着怀中的匕首,望着她调皮灵动含笑的眼眸,拔不出来。国破,她是否还能安然品茶扬眉轻笑?他在复仇之后又该何去何从?疑问盘绕在脑海,到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苦笑,脚迈上崖顶的凸石。“如若我死,你可愿为我心伤?”他直直的望着何妞妞,似是想看进她心里。
看着他凄然的模样,何妞妞满眼刺痛,未能发出一言。
“来世若能相遇,我要在他之前遇见你!”纵身,张开双手毫无眷恋的跃下,只瞥见她疯狂的模样时,笑得春色遍野处处生*******道在他跃下的瞬间被解开,何妞妞张开手,想要去抓辛夕言,身子被身后的人死死拉扯着。她哭她叫她咬,他一言不发的默默承受。
“辛夕言!夕言——”哭着喊着,终是失了声音,唤不回那个人的决心跟生命!
云上抱着她,脸上依旧如以往一般冰封万里,那深沉的眸子看不见一丝光亮,何妞妞猜不透看不透,忽然心里生出了恶心跟害怕,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似乎这样才能温暖自己。
寒熠同红樱追上来时,就见着这副场景。两人面面相视,都不敢随意出声。
西山的路,还是得继续走下去,在没有收到皇宫的好消息之前。
何妞妞埋头坐在马车上,任由云上给她擦洗喂饭,两眼没有聚焦。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居然就死了!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阻止?”
他停下喂饭的动作,眼中恢复了一潭平静,看着她良久,吐出一句话:“要听实话?”
看着他的水眸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神彩,更多的是冷是寒是陌生胆怯。短短的一天,她已经对他避之不及了,心里头涩涩的,费了好大的气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他必然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