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庭之外,天界之上,向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地方。这里,不论是太清大赤天兜率宫、玉清天弥罗宫、上清天碧游宫亦或是娲皇宫,向来都只是天道圣人,亦或是他们的得意门徒所能够呆着的地方,寻常人等,就算实力达到了准圣的地步,想要前来探个究竟,就算是天道圣人不在家,也只怕是九死一生。
是rì,娲皇宫一间偏僻的屋子之内,一位身着明黄sè衣服的青年男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跪在了三块灵牌的前方,脸上,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泪痕。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陆压,注定就只能一辈子孤苦伶仃,无人疼,无人爱么?父亲大人死了,母亲大人死了,现在,连叔父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我妖族,注定只能够永远屈居于他人之下,沦为他人的附庸、奴隶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皇太一的侄儿,妖族曾经第一天帝唯一的遗孤,妖族十太子陆压。
一对拳头上面,已经都是鲜血的痕迹,这,是他疯狂的时候拿拳头不断轰击娲皇宫的石壁所造成的。娲皇宫的石壁上有无穷的禁制守护,陆压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和愤怒罢了。
他能怎么做?他又能够做什么?周天星斗大阵立起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这是多么让他熟悉的一股力量啊,如今,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比他还要了解,这一次周天星斗大阵的威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当初巫妖大战的那次,叔父的实力,更是比过去要厉害了无数倍。
可就是这么一股力量,一股足以让整个zhōng yāng世界都为之而震惊的力量,却在顷刻之间让人化作了齑粉。隐忍了这么多年,陆压的实力,在妖族、人族共圣女娲娘娘的悉心调教之下,早就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大罗金仙的水准,达到了大概明之境界准圣左右的实力。
这样的一份实力,除了他继承了他父亲太阳金乌的血统和天赋之外,和他一心复仇、拼命苦修也脱离不了干系。明之境界的准圣,就算是单独放到zhōng yāng世界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除了几个有数禁地之外,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可这股实力,和妖族无数年来积聚的实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不要别的,就是他的叔父东皇太一,都可以一钟敲死他。整个周天星斗大阵一出,别是一个陆压,就是十个陆压,怕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罢了。
“圣人,圣人,莫要以为你们高高在上,本太子就要怕了你们了。你们敢这么做,本太子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报应!真的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们是谁么?浑水摸鱼的两个混蛋,准提、接引,哼,等着吧!”
着,陆压从袖袍之中摸出了一个草人,这草人虽是以稻草编制,却编的有模有样,比之捏出来的泥人还要jīng准三分。这草人,只要是有眼力的人,看上一眼,都看得出,分明就是佛门准提圣人。
“爿鬻黐!亓剣錠頭!”陆压口中念念有词,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冒了下来。一道又一道的奇妙的黑sè符印从他的眉心冒了出来,不断的印入了稻草人身上。
陆压这一次,也是豁出去了。这门钉头七箭书乃是上古之时的极其高深的法术,就算算上这一次,也不过出现过两次而已。
第一次,便是在封神之战的时候,已经被截教赵公明打的大败的阐教人士所用。那时,阐教十二金仙、算上当时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在内,全部被明之境界准圣的赵公明以十二颗定海珠打得落花流水,没有一个有胜利的希望。
而当时阐教的统帅姜尚姜子牙,不过一区区炼神返虚的凡人罢了。姜尚苦修道法数十载,无奈却和仙道没有缘分,好在他是那时的天命封神之人,是以整一支阐教大军才会让他统帅。
对于区区一个截教弟子,就能让他们大败亏输,这个时候,身为统帅的姜尚自然是愁苦了脑袋。连阐教的副教主都败在了此人的手下,莫不是还要去弥罗宫求玉清圣人元始天尊降临么?
好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个古怪的道人到访,授予了姜尚一幅书稿,其间记载的内容,也就是这钉头七箭书。
立一营,营内一人,结一草人,人身上书敌人姓名,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rì三次拜礼,至二十一rì午时。至二十一rì后,敌人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拜散,此时shè箭到草人上,如shè敌人本体,草人敌人都会喷出血来。唯一的缺,就是施术的时间太长,恐怕二十一rì还未到,施术者就已经遇难。
唯一的缺,对于陆压太子来,自然不会是缺。娲皇宫是圣人道场,虽女娲娘娘不在,可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够来的。
当初的施术者姜尚,不过区区的炼神返虚实力,凭借这一门异术,竟然拜得赵公明头昏眼花,差就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相比之下,陆压的实力,比当初姜尚姜子牙强上了太多太多,要用钉头七箭书对付一个受了伤的圣人,还真的不是没可能。
是以,在打出那一系列玄奥的符文之后,陆压便开始灯、祭拜。施术者的代价是惨痛的,姜尚付出的代价,是他生生世世都绝了成仙的可能,这还是看在他有封神大功德的前提下,如若不然,怕是这一方世界的天道,立马就降下天谴,将姜尚劈的连渣滓也不剩下了。
陆压要做的,就是拼命。他的叔父没了,就等同于妖族的未来没了。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知道就算自己回去,凭借妖族十太子的身份,也没有办法重整妖族,他的魅力、实力、魄力,都要逊sè东皇太一太多了。
他的命,不足惜,他要的,是准提的命,乃至于接引圣人的命。只要一个圣人倒下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圣人的佛门,绝对挡不住另外几个圣人的怒火。
“准提,等着吧,等着吧,哈哈哈啊!”眼泪流尽之后,留下的,只有了无尽的疯狂。
鹏背废墟之上,烟尘四起。
凭借着执念之道的疯狂,慕然的刀势越来越凶悍,刀上的力道越来越狂猛,这简直就已经不像是一个巅峰准圣能够做到的了,在接引圣人的认知之中,这种打法,怕是和通天教主那个老疯子的不要命打法有的一拼了。
以至于,在开头的几息之中,接引圣人越打越郁闷。他的功法更加偏重于防守,慕然这一连番的劈砍之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些被打懵了。
很是及时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慕然一刀将接引圣人的降魔杵打飞,随即一刀对着接引圣人的面庞直接劈过去。
无巧不巧,降魔杵飞行的方向,偏偏就是准提圣人。正在和体内烈阳罡火做拼死搏斗的准提圣人,根本就没有多出来的心力去管着飞来的降魔杵。若是被这一杵砸中了,怕是他在这一场争斗之中必输无疑。
“不!”接引圣人眼见得降魔杵即将砸中准提圣人,连忙掐起手印来,强行的命令降魔杵暂停飞行的势头。终于,在接引圣人不断的努力之下,降魔杵在距离准提圣人面孔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好不容易制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接引圣人才刚刚要松了一口气,慕然的火晶长刀,已经一刀狠狠的劈在了接引圣人的脸庞上。
这一刀,集结了慕然执念之道所有的力量,他的执念之道才不过初步成形,根本不可能支撑太久,这一刀,怕也是他能够劈出最威猛的一刀,也是最后的一刀!
“当!”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烟尘之中,慢慢碎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