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漫漫,回程却不一定能快如风。白潇虎口夺人,回程的时候却轻松不起来。白菱可是天神下了大力气培养的棋子,他能就这样放弃?
对此南伯荣很是不以为然,笑道:“天神还有功夫搭理我们?他不是忙着打星海都吗?暮天伯爵还等着他呢。”
如果是个正常人,南伯荣所言极是。可是白潇很想告诉他,那个叫凌翰的天神智商欠费,根本不能以正常的思维来理解。一路上白潇无比小心,三天的路,却走得无比痛苦。
可是有人偏偏不让白潇安生,白菱充分利用起作为妹妹的权利,将白潇的作用发挥到了极限。
“哥哥,我想吃可丽饼。”
“哥哥,跟我来看花。”
“哥哥,帮我做衣服啦,人家要优雅系哥特裙。”
“你连衣服都不会洗,还敢向我要衣服?从小到大连内衣都是我帮你洗,你怕是连自己的衣服是什么尺码都不知道。想要我给你做衣服,先给我学会怎么洗衣服吧。”
白菱和白潇的对话一路都是这样展开,然后迎来的势必是兄妹间的一场对打。只是这对兄妹都是吸血鬼,对打的场景实在是有点不忍直视。好几次吓得白如跳起三尺高,以为他们闹翻了。吸血鬼之间的打闹,见血只是开始。
“放心啦,我们没有真打。”白潇笑着对同伴们解释道:“两个吸血鬼只要没打到手脚乱飞脑浆满地,就只能算是在调情。”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冷汗,纷纷感叹你们吸血鬼真会玩,这种程度都只能算是调情?也难怪吸血鬼会成为暗夜的王者,白菱还不是吸血鬼的巅峰,之前的一记血雷霆就让所有人心血逆转。难以想象那五个吸血鬼大君,要强大到什么程度。
离开东极京不过短短一天,距离星海都尚有些时日。新加入的白菱和众人不能说生疏,但也说不上熟络。白秀和白如虽然和白菱生活过几年,但那时的白菱被凌翰控制,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白秀和白如并不怎么了解她,当然也不亲近她。同样的,白菱也不了解她们,也不亲近她们。再加之吸血鬼的种族特性,总是让白菱带着那么几丝危险气息,始终无法和其他人熟络起来。
至于依琳,不要说和白菱熟络起来,两人没打个你死我活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白菱恨依琳,这是不言自明的。就是她,将自己哥哥变成了吸血鬼。如果不是她,白潇和白菱的命运将大为不同。在星海都外第一次见面时,白菱是真的想杀了依琳。不是天神操纵的仇恨,而是她真的这么想。
同样的,依琳不喜欢白菱。不是因为白菱是吸血鬼,而是因为白菱和白潇实在太过亲密。虽然两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开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白菱对哥哥的喜爱,只怕比南伯凛还高上几分。而且白潇自己说过,吸血鬼制造的后裔,既是师徒,也是眷属。白菱既是白潇的妹妹,更是他的眷属。说的难听点,白菱正在和依琳分享同一个男人。
“我不喜欢她。”依琳直截了当的对南伯凛吐苦水道:“她干嘛和白潇哥哥靠的那么近,只是个妹妹而已,太嚣张了吧?”
听她诉苦的南伯凛直接当头敲了她一下,笑骂道:“死丫头,想吵架是不是?你没哥哥你不懂,占有哥哥是妹妹的天生的权利,我在十岁之前还和我哥哥睡一张床呢。”
依琳差点没被一口气噎住,惊呼道:“好你个寡廉鲜耻的小东西,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竟然十岁还和你哥哥睡一张床?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荣哥?”
“你敢!”南伯凛刷的一下拔出法器,随即又收了回去:“我不是和你扯这个,我想说的是,兄妹无论怎么互相喜欢,始终是兄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说的极端点,多呆一天就少一天,直到其中某一人结婚时,就是真正分离的时候。现在粘的紧一些,只是提前支取未来的感情。”
“哦?这么说,你和你哥粘的那么紧,就是为了提取未来的感情?”
“那是当然的!”南伯凛丝毫不羞涩的宣告道:“我不知哥哥什么时候会和我分离,所以我很贪心,我要将未来的感情提前支取。小菱也是一样,她在提前支取未来的感情。而且她不喜欢你是正常的,因为她在害怕。”
依琳不解的偏偏头,问道:“害怕?”
“对,害怕。她怕将来,不知将来自己的哥哥会和谁共度一生。那个人是好是坏,是温柔还是刁蛮,是不是能像自己一样,知道哥哥的一切,接受哥哥的一切,将哥哥照顾的像自己一样好。可以说,哥哥看上的女人,对所有妹妹来说,都是天然的敌人。”
“可是,我不想做她的敌人啊。”
“很可惜,你就是她的敌人。”南伯凛很严肃的说道:“别忘了,在五千年后,是你夺走了潇哥哥的生命与时间,间接的夺走了她的生命与时间。你不是她的敌人,还能是什么?”
依琳沉默了,沉默的看着前方从嘴斗升级为武斗的兄妹,忽然心生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决定此生非白潇不嫁,可是她真能照顾好白潇吗?能够从白菱那里接过这个重任,接纳白潇的一切,认同他的一切,和他走一辈子吗?
沉默了良久,依琳回头看向南伯凛,只问了简单的几个字:“该怎么办?”
“去了解她,认识她,当她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然后和她分享,有形之物要分享,无形之物也要分享。若非这样,她永远不会认同你。”
依琳看南伯凛的眼光忽然变了,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是南伯凛吗?区区南伯凛,竟然敢说这么深奥的话,太嚣张了吧?
南伯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白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后正热烈的和白秀讨论剑术的南伯荣,叹气道:“我已经开始练习,开始慢慢熟悉没有他的日子。和他共度未来的人已经出现,我也该是时候,做移交工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