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撒国若不是得到血王教的支持,绝对不会有那么坚挺的后盾,也不会变得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狂妄,目空一切。
在数十年前,日撒国还只是一个破败的小国之时,当时血王教一个长老的女儿,嫁给了血无情其中的一个儿子,事后,那个长老竟然就退隐起来,躲在凡俗之中慢慢修炼,不再参与血王教的一切事宜。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日撒国的矿脉之国的名声传递出去,数十个国家纷纷派兵前来抢夺资源,可全部被血王教强势镇压,那一次,杀了不下数十万的士兵。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觊觎日撒国那遍地的矿脉以及各种稀有的金属和矿产了。
日撒国的人,越来越倨傲,越来越傲慢,一个拥有超级宗门在背后支持的国家,很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整个神皇大陆,纵观神皇大陆的历史,这并不是第一个。
只是日撒国做的更加的彻底一点,他们除了信服血王教之外,不在乎其他任何东西,所以之前在罗云城,那撒文被吊在半空中,忽然看到血无情出现,本以为得救,万万没想到,一个上品武圣的强者,竟然被虐的跟狗一样。
从罗云城出发,前往暗夜之天,就必须要经过日撒国,还要跨越血帝山脉。
一条大河横跨在面前,滚滚浪涛掀起了十多米的高度,然后狠狠的拍下,地面微微的震颤。
神皇大陆,地域极广,但其中一部分都是山脉,绝壁,荒芜之地,剩下的一半的一半,则是河流大海。
眼前这条河,叫做通天河,虽然不及玄冥死河那般可怕,但恐怖的浪涛,仍旧让很多高手望而却步。
“过了这条河,在翻过那座大山,就进入血帝山脉的地界,血王教处于血帝山脉的最中间。”徐羌开口道:“这条血帝山脉,乃是当年血帝修行之地,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我们应该怎么过河?”对于这一点,夜君倒是不担心,徐羌就是血王教的人,肯定知道该怎么过河。
点了点头,徐羌取出一枚令牌道:“这是血王教的信物。”他随手一挥,那枚令牌飞入半空,忽然绽放出一道血色光华,这道血色光华降下一道光柱,伫立在河边的岸上。
“其实这枚令牌,就是一个简易的传送阵,进入传送阵,可以直接到达河的对岸。”徐羌道:“不过,这令牌之内的传送阵,需要以血王神功的功法来启动,不然,就算是神皇级的强者,也无法打开着传送阵,不过,实力一旦达到武皇级,自然就可以无视这河里的浪涛,横渡过去了。”
一个修炼者,达到武师之境,就可以简单的飞行,突破到武宗,就可以跨越数里之地,如果成为武尊,或者武圣,几乎可以在空中如履平地一般,横渡绝壁,悬崖,长江大河都不为过。
可是这条通天河,却是非同寻常,乃是当年血帝以无上神力,开辟出来的河流,通天彻地,环绕着血王教,就像是一个国家的护城河一样。
当初血帝就在这条河上下了一条禁制,除非达到神皇级,才可以横渡过去,不过,这道禁制已经过了万年之久,早已经不如之前,所以徐羌才说,只要达到武皇之境,就能够横渡过去了。
众人踏入那传送阵中,只觉眼前微微一晃,随即眼前恢复了正常,在看四周的环境,已经实在河对岸了。
罗帆对于阵法很有研究,战神一族也有独特的传送阵法,就如在灵渊魔域之时,罗纳尔为了急着赶回战神一族,开启传送阵赶回去一样。
不过阵法的玄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其中存在着无数细小的差别,那么是一丁点儿的不一样,阵法的效果,威力都是天差地别。
郑家才是阵法的传承家族,不过初始从郑望野脑海中吸取了他的记忆,而郑望野恰巧又是郑家的嫡子,是这一代的佼佼者,得到全力的栽培,他的阵法水准可能还不到大师级别,但拥有的阵法知识,绝对是大多数人都不能够企及的。
这就是一种优越感,不过现在这种优越感,成全了夜君,同样成全了罗帆。
看了一眼罗帆,罗帆微笑这点点头,这道传送法阵,固然精妙,但和郑家的比较起来,仍旧是望尘莫及,以罗帆现在的水准,稍微观察一眼,就基本上掌握了这道传送法阵的根基所在。
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就能够彻底掌握。
一行人,大多都是武尊高手,翻越一座普通的高山,轻而易举,甚至不会花费什么力气,只是罗帆便走边皱眉头,时不时露出困惑的神色。
夜君第一时间发现了罗帆的异常,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还没有看出来,不过,这里肯定不同寻常,存在这某种玄机……嗯,好像这片山脉就是一座复杂的阵法,只是我能够感觉出来,却仍旧捉摸不透,或许是我的修为还不够吧。”
夜君点点头道:“再看看吧,嗯,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血王教的人都不知道这里的玄机,不着急。”
罗帆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站在山巅,遥遥望去,日撒国的财富雄厚,但因为隔着一条通天河,其实算起来,不管是商贸,运输等等都不算特别方便。
在血王教还没有看重日撒国之前,日撒国根本就是一个世外之地,安乐,清静,但同样固步自封,目光狭窄。
后来日撒国这个以矿脉著称的国家,挖掘出来无数的矿产,甚至一大部分都有助于修炼之后,血王教就控制了日撒国,把他当作苦力一般蓄养起来。
这样一群土著,得到了血王教的馈赠,得到了那枚能够离开这个世外之地的传送法阵的媒介,自然更加的依附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交通仍旧相当的不方便,所以,日撒国虽然地域不小,但真正像样的也就都城日撒才有点儿样子了。
一眼就看到了“繁华”的日撒城,城墙高耸,几个值守的士兵懒懒散散的在城墙上面巡视着,眼中充满了一种傲然的姿态,眼高于顶,目空一切早就成为了日撒国士兵的一种标志性特征。
夜君等一行人来到城墙下面,一个矮小的士兵拦住了去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一群外来之人,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们从什么地方来?要干什么?报上姓名?”
一连窜的问题扔了出来,但基本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夜君笑了笑,这些家伙的用意实在太明显了一点。
买路财。
徐羌温怒,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之前的那枚令牌晃了晃,那个士兵悚然大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海涵。”这个士兵面色如土,他们虽然心高气傲,但也知道,日撒国拥有今天的成就,大部分还是因为背后有血王教撑腰,而面前这枚令牌,正是代表了血王教弟子的身份。
如何能不惊,如何能不怕。
徐羌重重的哼了一声,在这一群贱人面前,就是要这种强势,没办法,日撒国的士兵,习惯了这种趋炎附势,同样也习惯了恃强凛弱,欺善怕恶了。
那士兵吓得浑身筛糠一般的哆嗦。
再也没有人胆敢阻拦,一行人畅通无阻。
一栋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飞檐挑脱,砖瓦琉璃,日撒国不愧是以矿产闻名的国家,这栋建筑的瓦片,都是一种光彩夺目的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看上去极致的奢华。
四个镶金大字挂在衡量上面,天下第一楼!
好大的口气,酒楼门口人来人往,一个个锦衣华服,神色容光焕发。
“这栋天下第一楼,乃是日撒过陛下亲自经营的一个酒楼,看到的不过是虚表,其实这栋酒楼起先建起来的目的,是为了血王教的人所住,只是血王教虽然在背后扶持日撒国,但并不贪图世俗的骄奢淫逸的生活,所以久而久之,这栋酒楼,就变成了日撒国有钱人的消金窟。”
“不过在后院,仍旧留了一些住所,装饰极其豪华,就是给血王教的人住的。”
徐羌那枚令牌,就像是一枚畅通无阻的手谕,轻轻一晃,立刻就有侍者快步走过来,殷勤的侍候。
刚走进大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吹嘘,咱们日撒国辉煌万世,国力强盛,早已经是神皇大陆之最,嘿嘿,以咱们的实力,加上陛下的英明,早晚要横扫整个神皇大陆,统一一切的。”
“撒文大人,你这次出去访问,听说发生了一些事情,跟咱们说说呗。”
夜君愣了一下,之前一念之仁,放了这撒文,没想到刚到这日撒城就碰到了。
撒文劫后余生,心中早已经恨透了夜君,他好不容易,拼命的乞讨饶命,这才活了下来,又费尽千辛万苦才回到自己的都城,还没来得及向皇帝陛下汇报,就先来这天下第一楼玩耍,却碰上了一群老朋友。
“事情?能出什么事情?以咱们日撒国的强横,哪个国家的人不是对我们趋炎附势,卑躬屈膝,既然你们想听,就给你们讲讲吧。”
“先说这罗云国,嗯,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和咱们日撒国的繁华比起来,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土著,一群蛮荒之人,他们用的武器,是用石头磨出来的尖锐之物,他们穿的衣服,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搁的难受…。哪里向咱们,锦衣玉食啊。”
“至于你们所说发生的事情,嘿嘿,那罗云国见我日撒国强大,盛世,想要巴结我们,可是,那样一群土著,我连看一眼就觉得是玷污了眼睛,怎么可能同意他们的要求,嘿嘿,这群家伙,竟然出动了五千城卫军,想要逼我就范,可是要知道,我所带的护卫,最弱的都是武师高手,以五人之力,杀得他们五千城卫军狼狈逃窜,死伤无数啊,哈哈哈哈……”撒文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虽然自己狼狈二回,但在言语上狠狠的刺激一下罗云城,也算是一种安慰。
至于那些欺辱自己的人,哼,等到禀明陛下,出动精锐士兵,随手就能够把罗云国给灭掉。
哼,我日撒国何等强大,岂容他人欺辱啊!
他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血无情都被揍得狼狈逃窜的事实。
“可是,撒文大人,听说你是孤身一人回来的啊?”一个很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兀自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过。
撒文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他的温和表情:“我倒是忘了说了,那罗云国和咱们一样,依附与一个叫做皇天门的门派而存在,不过么?皇天门里面,都是一群笨蛋,蠢货,怎么可能和咱们的血王教比较,根本就是望尘莫及,我的几个护卫,把我送回来之后,准备去把皇天门给捣毁,哼,那种小势力,竟然也敢称门派,太可恶了。”
众人惊讶不已,连连鼓掌道:“撒文阁下真是千秋万世,丰功伟业,竟然也一个门派都不放在眼里,强,实在是太强了,你真是我们的榜样啊。”
撒文嘿嘿笑道,显然对这种恭维很是满意:“那是自然,你们想想看……”他的话嘎然而止,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到了极致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先离开一下。”
说完,脖子一缩,连忙朝后面走去。
林轩逸身子一闪,已经站在了撒文的面前,剑轻轻的架在这个大人的肩膀上,轻笑道:“咦,你的手下都去摧毁皇天门了,你怎么不再一旁指挥一下呢?”
撒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饶,饶命,饶命啊。”
“什么人,敢在我天下第一楼撒野。”
“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把剑收起来,不然…”
“来人啊,把这群为非作歹的家伙抓起来。”
林轩逸长剑轻轻一抖,点点剑光激射出去,“嗤嗤嗤”几声锐利的响声,那几个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家伙,忽然噤若寒蝉,哑口无言,随即就感觉到头皮一凉,一撮撮头发散落下来,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几个光溜溜的脑门。
整个天下第一楼,噤若寒蝉,这一手剑技太匪夷所思了,这样的剑法,就算这些人孤陋寡闻,也知道必须要有多么可怕,精确的控制力才能够做到了。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破了可怕的宁静,一个身穿火红色锦衣年轻人从后面款款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高傲的姿态,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林轩逸就把目光转移,而后落在徐羌身上。
“徐羌,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啊,嗯,不错不错。”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那种语气,真的像是兄弟久别重逢一样,让人暖心,只是讲出来的话的意思,却是恨不得对方死掉。
徐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血景?”
那叫做血景的年轻人笑眯眯道:“哟,这些不会是你带回来的同伴吧,啧啧,一个个看上去实力不错啊,都拿着剑威胁咱们的撒文大人了,嗯,看这剑气的气势,应该是皇天门的弟子吧,真心不错,竟然勾结皇天门,还带了这么多人回来,啧啧。”
徐羌慢慢的冷静下来:“血景,你想怎么样?”
血景点点头道:“当然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干掉你罢了,每一次都被你逃脱,这一次么?虽然不能名正言顺,不过有什么关系么?”
撒文连滚带爬扑过来:“血景大人,救命,救命啊,就是他们…”他想说,你的父亲,就是在这些人手底下吃亏,可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点点犹豫的时间,血景哼了一声:“我说撒文大人,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界,就算怕死,也没有必要这样吧,涨别人威风,弱了自己的名头,嘿嘿,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不不不,血景大人,我是想说……”
这个血景,显然不是那么有耐心,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柄长剑,微微一震,一道剑气激射出去,撒文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咙咯“咕咕”的想了几下,一道细微的血痕慢慢的浮现在咽喉上,仰天倒下,死的不能在死了。
夜君忽然笑起来:“你真的不应该杀死他,真的?”
血景皱了皱眉头:“为何?”
“应该他本来可以给你一点提醒,并且告诉你一件事情,可是现在他却死了,所以…你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什么提醒?只能到下面再去问他了。”
在来的路上,徐羌跟他提起过,血无情的儿子,就叫做血景,一个上品武尊的高手,实力强悍,天资卓绝,而且只有二十五岁的年纪,在年轻一辈中,绝对的佼佼者。
哪怕是放在神皇大陆,也算得上是天才级别的人才了。
血王教打压徐羌这一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而这个血景,仗着自己身份不一样,加上实力又高出徐羌一筹,经常欺辱他,甚至有几次设计陷害,要将徐羌斩杀,只是每次都被徐羌给化解掉。
血景脸色沉了下来:“小子,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不然,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知道多说无益。”
夜君耸了耸肩膀,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威胁话语。
徐羌踏前一步,冷声道:“血景,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在今天断了吧。”
血景有些意外,因为自己的实力稍微高过徐羌一筹,所以以前在血王教中,徐羌对自己都是避而远之,根本不敢触怒自己。
可是今天,他竟然对自己发出了挑衅,不可饶恕啊!
“好啊,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血景怒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