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斯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看着满朝文武众臣,不解道:“宰相大人,可否告知朕,为何要请辞,回乡种田?”
司马鑫已经铁了心,自己的儿女为国捐躯,儿媳妇也惨遭敌人杀害,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他若是保护不好,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微微的躬身:“希望陛下批准老臣的恳请,老臣已经六十多岁,为国尽心尽力,心力交瘁,如今年迈,老眼昏花,恐难胜任陛下交与的工作,这才不得已请辞。”
格罗斯沉吟了片刻,淡淡道:“既然宰相大人如此执拗,朕也不能太武断,这样,后天就是朕的四十寿宴,过了再说,行么?”
司马鑫无言以对,想到皇子对自己的孙女如此觊觎,他恨不得马上就收拾行囊离开,可是,格罗斯如此说话,实在是已经很给面子了。
再说了,整个付浪国,都是格罗斯的天下,他就算连夜奔逃,也无济于事啊。
格罗斯笑了笑道:“宰相大人一辈子幸幸苦苦,劳苦功高,这请辞一事,必须要慎重,才能彰显阵的仁慈之心,呵呵,放心吧,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多谢陛下。”司马鑫躬身退下,脑子却转动起来。
这几年,格罗斯已经变得太多了,那个励精图治,每一天都想要让国家壮大的皇帝,已经变得野心勃勃,心机深沉,让人不寒而栗起来。
早朝结束,司马鑫心情有些低落,坐上了等候在皇宫外的马车,慢吞吞的朝宰相府行去。
等到他走下马车,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付浪国都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格罗斯陛下登基十年,国富民强,四十大寿之际,自然要热热闹闹,据说,格罗斯陛下还请了周边一些小国的特使前来参加寿宴。
那就更得弄得好一点,否则落了面子,谁都承受不起陛下的怒火。
夜晚,月上柳梢头,整个都城终于安静下来,归于平静,偶尔传来几声狗的叫声,已经婴孩的啼哭,并没有什么不妥。
宰相府的后门悄悄打开,一辆朴素的马车等候在外面,车夫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但一双眼睛,却似鹰眼一般,锋利而明锐。
司马鑫小心翼翼的从后面钻了出来,车夫朝他点点头,司马鑫这才找里面招手,背着一个布袋,匆匆的上了马车。
他的夫人,以及孙女茹茹都爬上了马车,车夫一甩手中的长鞭,低喝一声:“驾!”
马儿迈开步子,融入了夜色,朝着城门行去。
“老爷,我心里总感觉不太平,陛下执意要留你,不会是……”
“噤声,先出了都城再说吧,茹茹从小就命苦,父母早亡,咱们一定要看好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委屈,让我想想,付浪国肯定是不能多呆了,不如直接去思奇特国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彻底的隐居起来,以后等茹茹长大了,给她找个好婆家。”
“驭!”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马车猛地一颠,马儿人气而起,“希律律”的惊叫起来,一道人影自城墙上飞掠而下。
城门紧闭,两边则是守卫的士兵,一个个严整以待,眼睛更是瞪得圆滚滚,生怕又一只苍蝇飞过而看不到一般。
“来者何人。”那人影身高马大,手中握着一柄长枪,往地上一桶,“咚”的一声,枪柄狠狠的穿透进入石头铺成的地面。
“赵将军,是我。”司马鑫无奈,夫人更是焦心的抓着司马鑫的胳膊,一脸的担忧,茹茹早已经睡着了,很是香甜,十岁的年纪,本应该就是童真的年代,哪来那么多的愁绪呢?
司马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淡淡道:“赵将军,我奉陛下致命,快马加鞭要赶去思奇特国办事,耽误了行程,你负责的起么?”
司马鑫在朝数十年,威信扔在,但赵将军今天本来不是他值班,根本就是授意而来,为的就是等司马鑫。
“原来是宰相大人。”赵将军表现的还算谦和,但脸色死板,并没有放行的意思,干巴巴的笑道:“后天就是陛下的四十大寿,请了无数的宾客,宰相大人应该要忙很多事情,陛下怎么会派你去思奇特国呢?”
“放肆!”司马鑫怒喝:“赵将军,你敢打听陛下的事情。”
赵将军老神在在,清冷笑道:“末将不敢,只是,这段时间,末将负责整个都城的安宁,皇城内的人,特别是官员,没有陛下的谕令或者文书,绝对不能放行的,还请宰相大人不要让我为难才对。”
司马鑫不是笨蛋,什么要陛下的谕令,什么文书,根本就是扯淡,想来格罗斯那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意思,派人拦截在这里。
早朝,当中文武百官的面子,他总不能太决断,毕竟自己也算是位高权重,功勋卓著啊。
没想到暗地里早就知道自己会逃走……实在可恶!
司马鑫的脸色沉了下来:“赵将军,你今天一定要拦我么?”
赵将军笑道:“末将职责所在。”
司马鑫气的不行,想到如果不赶紧离开,茹茹可能毁在那恶狼皇子的手中,悲愤难平,大手一挥:“闯过去!”
赵将军脸色一变:“宰相大人真的要一意孤行么?陛下很看重你,念在你劳苦功高,才让我再次劝诫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闯!”司马鑫大喝一声。
车夫目中精光一闪,马鞭狠狠的一挥,“啪”的一声脆响,马儿发出一声长鸣,四蹄猛踏,窜了出去。
赵将军大惊,赶紧闪避,手中长枪猛地一晃,一道凌冽的光芒荡了出去,那车夫早有准备,马鞭一甩。
“当”的脆响,赵将军生生退后了一步,马车则是晃了一下,继续朝前面奔去。
“该死,给我拦住!”赵将军勃然大怒,他已经是下品武宗的修为,以为拦住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宰相,轻而易举,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车夫,竟然也有下品武宗的实力,甚至隐隐的超过自己一点点。
两列士兵齐齐断喝,手中兵刃往前一送,挡住了马车的前进,甚至有几个精明的士兵,把手中的长枪狠狠的递了出去,捅向了马儿的肚腹。
车夫目光一闪,马鞭甩了出去,那几个士兵惨叫着飞出去,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但立刻就有另外的士兵填补进去。
“老爷,坐稳了。”车夫大喝一声:“驾!”
他手中的马鞭,舞起了一道凌冽的风墙,把那些士兵的攻击全部都隔绝在外面,与此同时,赵将军的长枪杀到,他怒喝一声,一个枪花抖了出去,凌冽肃杀。
那车夫一个猝不及防,尽管闪避的足够快,可是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一条狰狞的血痕,他吸了一口冷气,不管赵将军的阻拦,马鞭狠狠的往前面开路。
他双掌猛地朝前面劈了出去,狂暴的真力涌出去,城门轰然打开,车夫马鞭连连挥动,把那些士兵不断的逼退。
可是,赵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致命的伤痕,但此刻背上数十条血痕,鲜血流下,若不及时治疗,恐怕要轻易死去。
“老爷,你保重,驾驾驾!”车夫腾空而起,马车冲出了城门,他却是回头,悬浮半空,狠狠的盯着赵将军,冷生开口:“宰相大人一生为国,儿女皆战死沙场,无怨无悔,哼,可恨那格罗斯混蛋,竟然连他十岁的孙女都不放过,此等奸妄,实在该死。”
赵将军目光凝重冷酷道:“原来是五年前消失的独行鞭孙恒,没想到,真的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一直躲在宰相府里,甘愿当一个车夫,走狗,哈哈哈,孙恒,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孙恒摇摇头:“赵二生,老夫当年饶了你一命,真是罪孽,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赵二生将军脸色变了变,当年他带兵打仗,胜利凯旋,归途中路过一个村庄,看上了一个女孩,想要强行带回帝都,纳妾,可是偏偏碰上了独行鞭子孙恒,差点而没死在对方手中。
“哼,这里可是帝都,你既然敢现身,就准备受死吧。”他长枪一抖,化作点点寒芒,冲了出去。
孙恒目光冷然,看了一眼远远消失的马车,冷笑一声,手中长鞭舞动,在空气中发出连连脆响,威力不凡。
司马鑫坐到了前面,为了不要太多的累赘,他早就遣散了府内的所有家眷,仆人,护卫,晚上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就带了孙恒。
马儿拼命狂奔,但他心里却担心着孙恒的性命,他自然知道孙恒的身份,在府中已经有些年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急速射来,“哧啦”一声,没有任何阻力的穿透了马儿的肚腹,马儿嘶鸣一声,痛的乱窜,把司马鑫给掀飞出去,失血过多,软软的倒在地上。
夫人吓得面色入土,抱着孙女茹茹狼狈的从马车内爬出来,战战兢兢的跑到司马鑫的身边,关切道:“老爷,老爷,你怎么样?”
司马鑫年迈,这一摔,差点没把他身上的骨头全部摔断,嘴角留着鲜血,死死的瞪着来人。
“陛下深谋远虑,你们是逃不掉了,唉,何必呢?皇子看上你的孙女,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可惜!”
茹茹这时已经醒过来了,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奶奶的怀里:“不要,我不要被抓回去,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那人冷笑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免得受更多的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