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随即就是剧烈的震动,一剑一斩兀自还撞击在一起,但一股可怕的震劲却开始波及,宛如一台切割机,发出尖刺的咆哮,向四周横扫出去。
两人猛地张口,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表情狰狞。
一剑一斩瞬间分开,然后又是一阵交击,“叮叮当当”,火花四溅,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交手数百招之多,这可都是拼命的招术,每一击,都几乎耗尽丹田内的真力。
白星眉宇之中有着一丝担忧,这个山洞,似乎有着屏蔽的作用,外面的星辰之力透射进来的数量极少,施展起来有些畏手畏脚。
至于夜君,他本就底蕴雄厚,加上最后的真力种子刚刚化为己用,只要不一下子消耗殆尽,还能支撑片刻的。
忽然,夜君的身形暴退,足足拉开十几丈的距离,青月斩猛地绽放,化作通天巨刃劈斩下去,似要切割天下。
白星眉毛一拧,星辰剑连连交错,一道道如星河般璀璨的剑气凝现,一剑剑劈了出去。
半空中,无数的火花交织成灿烂的美景,但这些火花,却又似召唤生命的可怕能量。
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此人不死,将会是生平的劲敌!
这样的对手存在,对于白星来说,是大大的不利,他的野心宏大,未来的道路必将一片坎坷,那就要用一路的杀伐来开路,尸骨累累,血染山河。
夜君给了他无比的震撼,一股愤怒的,甚至是有些暴躁的情绪展露出来,僵持不下,又奈何不了对方,实力尽展。
阴暗处的灵魔之兽那幽蓝的眸子微微一亮,双爪飞舞,一丝丝属于残暴,愤怒等等负面情绪被他收拢过来,但和快,它就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种战况,那个令他惊疑的夜君,心境竟然沉稳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不波不澜,置身事外,越来越沉着冷静。
它内心的那份感恩猛地爆发,瞬间又将那收取来的一点点负面情绪给冲淡,不知道为什么,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小东西,发什么愁,哪个混蛋告诉你,天道就是无情道。”一个声音突兀的在灵魔之兽的耳边响起。
灵魔之兽猛然一怔,随即大惊失色,一股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碾压出去。
“哎呀,这么热情干嘛,停停停,难不成你要恩将仇报不成。”初始吓了一条,他现在不过是灵魂之体,怎么承受的住灵魔之兽强大的气场碾压。
战斗中的两人脸上同时闪过惊骇之色,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狠狠的控制住他们,动弹不得,所有劈斩出去的力量,竟然全部被凝固,冻住了一般。
好恐怖,好可怕!
但也只是维持了刹那的功夫,瞬间就消逝,这样一来,沉稳的心境就体现出来好处,两人实力本来旗鼓相当,那就在那股恐怖的束缚之力解除的瞬间夜君急冲出去。
寸步天下!
十几丈距离,瞬间拉近,然后青月斩狠狠的捅了出去!
白星骇然醒悟,也在这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的不足,怒吼一声,星辰剑斩了下去,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杀伐,这个家伙,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夜君有把握一剑洞穿白星,但不可避免,那一剑也可以将自己撕裂,若只是普通的刀剑,以夜君修炼的不破金身,固然无所畏惧,但这柄星辰剑,战斗了这么久,这柄剑的恐怖,就算是夜君也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月斩忽然一突,长了三寸。
这样一来,固然威力大减,但却有了很大的优势,别看只是三寸,哪怕是一丝一毫,都能够扭转乾坤,改变战局。
夜君身子微微一侧,白星那一剑斩空,但劲风却在夜君的脸颊上割出一道血痕,余劲更是劈碎了夜君肩膀的锁骨,发出刺耳的“咔嚓”之声,金光闪动,不破金身发挥了作用,那一剑的作用,到此为止。
这样的伤害,看上去没什么,但要知道,白星手中的星辰剑,可是极品宝剑,伤害力极强,若不是夜君,其他的武宗高手被这么一劈,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夜君嘴角一咧,显然吃痛,但他的青月斩却是毫不犹豫的送了出去,“嗤”的一声,破开了萦绕在白星周身星辰之力的仿佛,刺进了他的胸口,一股震劲喷发,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了好几根。
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夜君嘴角露出一个酷酷的笑容,看着对方。
白星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青月斩,几乎洞穿了自己的胸膛,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这种伤势,就算是他也很难承受。
青月斩脱离夜君的掌控,渐渐的消散,但那个血洞却是那么的狰狞可怖,鲜血汩汩而下。
白星忽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这一刻,他彻底的失去了耐心,疯狂的吼叫,一丝星辰之力开始在血洞出氤氲流转,止住了鲜血的流淌。
怒,暴怒!
可是,如此重创,就算白星还有千般手段,也失去了战斗力,如果继续发难,最终死的绝对是自己。
不可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下品武宗给伤成这个样子。
天运龟甲祭出,滴溜溜的旋转,他嘶哑着声音道:“好,你竟然能够伤我,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亲手斩杀了你。”
天运龟甲透出了一丝天机,白星顾不得伤势加重,顺着天运龟甲的指引,急速的窜了出去。
夜君没有追,等到白星的气息全部消失,他才痛哼了一声,咧咧嘴,嘀咕道:“该死,好强大的星辰剑!
一滴生命之泉渗入肩膀锁骨,断碎的骨头缓慢的愈合,舒缓了伤势。
初始再次回到他的识海当中,懒洋洋的说道:“好了,走吧,那个小家伙,似乎有悟道了什么,嘿嘿,无情道,去他娘的无情道。”
夜君淡淡一笑,神色恢复了平静,转过身要离开却停住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如果那所为的天道,真的是无情道,没有感情,没有欲望,没有宣泄,没有烦恼,什么都没有…要来何用,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了情,那等同于行尸走肉,活着,不如死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阴暗中的灵魔之兽,忽然呆住,他在万年前,得到初始的救治,得到玄皇的点拨,潜心苦修,悟出了自己的无情之道,就在即将渡劫,破开最后的壁障的时候,竟然有人告诉他:无情道,不可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灵魔之兽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夜君离开此地,天色已经蒙蒙亮,空气清新凉爽,经过了一夜的沉淀,那浓浓的血腥味早已经不复存在,灵渊魔域,这样一个凶险恐怖的地方,难得的露出温和,宁静的一面。
夜君脸上的血痕已经消失,肩膀上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生命之泉,存在于他的丹田之中,和他修炼的功法相得益彰,功效更是得到了很大提高。
回到原来的地方,三人还在睡觉,但阿蛮第一时间醒来,看到是夜君,就放心下来。
天色渐亮,林轩逸和红薇也相继醒来,昨天的战斗,让他们的体力都透支很多,前半夜还能够强撑,一到后半夜,就开始吃不消了,幸好一夜平静,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再说李怜花,这货被两个神秘人带回了远在数十万里之外的九阳宗,看着恢宏的建筑,波澜壮阔的山脉,层层叠叠,巍峨耸立的山峰,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可是,现如今的李怜花,可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跟了夜君这么久,对于宗门之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一路过来,以他睿智的机智,也打听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自己的九阳之体,乃是万年难遇的体质,但因为觉醒的太早,九阳宗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将体质给封印起来,准备有朝一日打开。
九阳宗早就炼制了一枚九阳神丹,如果服下,九阳之体的体质,就会真正的发挥作用,修炼九阳灵诀也是事半功倍。
简单地说,李怜花就是九阳道人埋在世俗中的一枚棋子,烈九阳固然体质很好,修炼刻苦努力,进步神速,但比较器李怜花这种得天独厚来说,仍旧是相形见拙的。
李怜花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九阳宗将来的地位,会很高很高,高的让神皇大陆无数人都只能仰望。
可是现在出现了变故,夜君以狂天霸地神功的威能,强行为他破除了封印,虽然只打开十分之一不到,但终究打乱了九阳道人最初的计划。
这也不能怪九阳道人,这道封印,可是他的手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世俗之中竟然有某种功法能一点点的粉碎自己的封印。
感受到九阳宗给他带来的压力,脸上的纨绔之色也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只不过,他心思电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过了层层的禁制,在两人的引导下,李怜花被带到了一处宏伟壮观的大殿,大殿的四周,被高达千丈的石柱支撑,栩栩如生的灵兽镌刻在上面,生龙活虎,特别是那眼睛,活灵活现,好像真的一般。
大殿直插云霄,顶部云雾缭绕,很有一种仙气缭绕的感觉,李怜花心中暗暗吃惊:果然是神皇大陆三大超级宗门之一,这种大手笔,可不是一般的财富能够堆积出来的。
两人停了下来:“这里是禁地,你自己上去吧,掌门就在上面等你。”
李怜花苦着脸,看着那每一层都足有半丈高的台阶,这可怎么怕啊。
两人把头一歪,沉吟了片刻,拍拍屁股走人。
“喂,你们不要走啊,送佛送到西,好歹把我送上去啊,这,你们这是要累死我啊。”可是叫唤无用,李怜花吞了吞口水。
在台阶的顶端,站着一股须发老者,身上阳火刚烈,目光灼灼,好似能够焚毁一切万物。
九阳道人皱了皱眉头,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李怜花下品武师的修为,但是,这些台阶,布下了很多禁制,想要上去,就算是上品武宗也很难。
就在九阳道人准备好好的考验一番李怜花的时候,心境沉稳的他差点儿眼珠子掉出来,之间李怜花一只手攀上了台阶,然后吃力的抬起一只脚,艰难的爬了上去。
是的,就是爬!
这…哪里还有一个武者的尊严!
九阳道人活了万多年,此刻也不禁呆住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亲自布置下来的禁制,乃是针对武者的。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台阶,自然是运转真力,以轻功一步步的登上去,这个时候,禁制就发挥了作用,会压制实力。
但李怜花这货,根本就一点儿真力都没有用,笨重的攀爬,禁制对他来说,就显得可有可无。
可是…九阳道人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
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