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他的人居然是白季柯!本以为白季柯回了乾盟,他去了魔教,再也不会是朋友的白季柯!
年江心下微颤。
要知道,他这辈子,交上的朋友很少,白季柯可不就是那其中之一?
在醒来之后,明白了现在处境,还有对方身份之后,他何尝不为这感到惋惜。
他看着对方,平淡的问道:“你怎在这儿?”
“我自幼便住在这珩仁馆里,也算是半个珩仁馆弟子了,不在这里在哪里?”白季柯笑着说,在年江出口时他的脸上曾闪过一晃的失落,不过这闪得极快,他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就像以前一样。“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这里……最近有些闹,等风头散了我再带你进城里逛逛。”他在提及‘闹’时,眉毛微皱。
年江此刻再见到他,突然感觉这人好似焕然一新一般,身上少了跳脱之气,到显得很是沉稳了下来。他直觉觉得城里恐怕发生了大事,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见白季柯和他相处并无排斥,心下微暖,便说:“无碍,你的身体可还好?那时事急,我也没来得及兑现我的承诺,不如这几日你就跟着我,我试试能不能帮你点什么。”
“小江,你还和以前一样啊。”他笑了,“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这身体我也是知道的。我看你过得很不好。”
他上下打量了年江几眼,年江也不恼,随着他出了小楼,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处居所。
“这便是我的住处了。”白季柯说。
“嗯。”年江点点头,四处看了看,“真是风雅。”他挑眉说。
“你就笑我过得清贫。”白季柯摇摇头,摸出一把和房子里简陋的桌椅板凳相比不似凡物的镶满金银宝石的匕首,活生生的像一个富家公子走进了乞丐蜗居的破庙一般格格不入。
看见这把匕首,年江就想起一路上见两人用这种像装饰的东西砍树枝伤人的场景,不禁眼角一跳。
“你也是厉害,和那七位长老相对也分毫不让。”白季柯啧啧道,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摇着手一下子就变成了以前那个白季柯。
“再让我还活不活了。”年江淡定的说,他看了过去,正对上白季柯的眼睛,“你在旁边?我一直感觉有人藏在后面。”
“可不就是我了,你的坛子还是我发现的……话说,这几天城里的异族人越来越多了,周家的公子刚才还打死几个。”白季柯摆摆手说。
“异族人?”年江好奇。
“对,北上的姜人。说是‘瞻仰大国风光’,就趁着此次盛会,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了。哎呀,这盛会一开,皇城里江湖人士扎堆,鱼龙混杂不说,现在还多了外族人,我都为禁军掬一把同情泪啊,更别说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了,哪个会是软的……”白季柯摇摇头,似是有些唏嘘的说。
年江目光微闪,笑着说:“原来这几日如此的精彩,你就让我试试,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要做到。”
白季柯睁眼,就看见年江眼底的坚定。良久,他嘴角弯了弯,终于扯开一抹真心的笑容。
“话说,那周家真的那么势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这般杀人,不怕?”把脉之时,年江似是不经意的提起。
而在他口里出现的周家公子,刚到方才的楼前,就找不到年江了,后来就无趣的离开了。
“怕什么,周家乃是医药世家,别人求着都还求不着。”白季柯说。
半晌,白季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声说:“你这几日也小心一点,五天之后……这还是太过仓促了……”
“怎么就仓促了?”年江收手,说,“你的脉象与前次无异,但……我总感觉有一丝浮躁。”
“怕是我时日无多,好了,你不必多说。”白季柯摆了摆手,神色淡然的放下了袖子,“你不知盛会提前了,那……”
他对上年江的表情,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
这几月他们都在路上,张社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情有可原,只不过年江几次撞见飞来的鸽子,他就不信张社真与此等大事隔绝。
医道盛会改期,是多大的事!
他居然到了现在才知晓。
等去了珩仁馆给他分的住所,年江惊讶的看见五震正坐在里面喝茶。
还没等他问出口,五震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次真是赶呐,不过,我相信这点小事是难不倒你的,你肯定过了。”他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说。
年江点了点头,“盛会提前了?刚刚知道的时候真是猝不及防,还好我赶上了。”
“可不。”五震叹了口气,吹了吹茶杯,他幽幽的抬起头,道,“这次大会的胜品,乃是和云霜。”
“和云霜?”年江的眸色动了动,心里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他不善的看着五震,微微眯眼,道,“什么胜品,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盛会自然是有比拼,比拼得胜就可得到胜品。这是长老让我告诉你的,本来这个消息是要等盛会召开之时说出,长老这是给你透露了。”
“……那真是谢谢长老了。”年江说。
等送走了五震,他再来细细回想,突然惊起了一身冷汗。
方才把得白季柯脉相之后,与前些日子琢磨的结合起来,他倒是隐隐的琢磨出一个以毒攻毒的主意,而其中所需的一种东西,就是和云霜。
当然,珩仁馆内多少高手,真能解决也不差他一个,但是,在用毒上,他自认没多少人可自信的说能胜过他!
张社告诉他和云霜……若真是他想得那样,那么……他是如何知晓的?
年江陷入了混乱之中,可不管他怎样去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介于身份,他算是闭门不出了五日,终日听着外面的人来来往往,不用想也知道外面是何等的热闹场景。
五日之后,医道盛会召开!
年江仔细的检查了一便身上之物,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