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疯婆子!别跟我废话,你们只要吃玉米就能活下去!”瘦削的男人一掌推开了苦苦哀求的女人,“钱是我们家的,和你们这两个娘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会留给我儿子!”
砰!嘎吱响的门板在寒风中摇曳,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十三岁左右米夏蹲在厨房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很难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保暖,更别说上面还有遮不住皮肤淤青的裂口。
“又是这样,爸爸妈妈……我不是男生……好讨厌,一切,都好讨厌。”
最疼爱自己的祖父过世了几个月,可家里连点亲人去世的氛围都没有。
事情的起因是老人家年轻时曾经救助了某个小商团,他们为了报答恩情一直给祖父预留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现在时过境迁,当初的商团已经成为了全球顶尖的企业,那点股份已经膨胀成了普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但祖父却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家人,在遗嘱中全部留给了米夏。
得知此事的米夏父亲暴怒。从以前起,极度男子主义的他就在进行着家庭暴力,现在阻碍自己的父亲没有了,但那两个“外人”却“夺取”了属于自己的遗产,于是每天都在变本加厉地毒打着米夏母女,甚至和律师串通篡谋了那些股份。
一生行善的老爷子一直认为儿子能回头是岸,却最终死不瞑目,而且有可能是被气死的。
其实父亲也是病态的吝啬,不仅第一时间和所有亲戚断开了往来,也没有用那些前去花天酒地,就算整日无所事事地泡在酒吧,喝的也只是便宜的白酒。
感受着双腿恢复了些气力,米夏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抚摸着怀里的硬面包,她舔了舔干裂嘴唇,慢慢向趴在地上哭泣的妈妈走了过去。
“妈妈……面包……”米夏将家里最后能找到的面包递了出去。
哭声停止,但抽咽还在继续:“滚!”她回手一巴掌,拍掉了那块脏兮兮的面包,顺势覆盖在米夏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米夏跌在地板上,捂着红肿的脸颊迷茫地看着母亲。
“你为什么是个女的!你要是个男的,这些钱我也有份的!谁会去吃这种恶心的东西!”那个眼神,那种怨毒到止小儿夜啼的眼神,绝对不是正常的母亲能对女儿做出来的。
说完,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那开门的瞬间灌进来的冷空气,让米夏好不容易恢复知觉的双腿再次僵硬。
米夏知道,母亲是去找镇子里的鳏夫了——做这种寡廉鲜耻的勾当维持自己虚荣的要求,但连点面包渣都没有给米夏留过。
“好讨厌……”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就这样睡着了。
腹中的饥饿迫使米夏恢复对世界的感知时,她的父母已经回来了,并且在卧室里进行着日复一日的争吵。
只不过今天的内容似乎有所不同?
“婊子!你是不是又去找男人了!”啪!响亮的巴掌声,这不禁让米夏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脸颊。
“呵,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老子打死你!”含糊不清的语气,他一定是又喝醉了。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惊恐又没有任何作用的叫喊,但伴随着一声“咔哒”屋里瞬间只剩下喘息。
“你为什么能找到我的枪!冷静,老婆,咱先把枪放下好好说话。”前后的态度差距判若两人。
“哈哈,啊哈哈哈!这还是你逼我的!”即使见不到画面,米夏也能想象出母亲那副癫狂的样子。
一声枪响,但却没有人受伤。毕竟普通人第一次用枪十分难以打中。
“娘的!”纵使被酒掏空了身子,他仍旧要比她要强壮一点,那种被子弹擦边的恐惧感是使他趁着后坐力夺下了那把枪,“被动!给我跪那!”
“啊哈哈哈,你开枪啊!你杀了我啊!”已经精神失常的她没有丝毫畏惧,像是个疯子一样冲上来要用指甲撕烂眼前这个给她带来不幸的男人。
“你别过来!啊啊啊!这是你逼我的!”
砰——!硝烟味更重了。
父亲把枪丢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捂着胸口,咧开的嘴角逐渐合拢的米夏母亲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啊哈?我杀人了……不要紧,我和警官关系好……我有钱你,我可以收买法官……你进来干什么!”吓得语无伦次的他看见摸着墙进来的米夏怒骂道。
只是下一刻他就硬气不起来了,因为米夏捡起了那把被丢在地上的枪。
看着米夏生硬地拉开保险,他仍旧色厉内荏的试图用平常的恐吓去吓倒她:“把枪放下!赶紧滚蛋!别让我看见你!”
“爷爷,教我用的枪……”米夏声音小道根本听不清楚——不是她故意如此,事实上现在就连拿着枪都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叨咕什么,还不滚,我就不信你敢……呃……”额头的血洞在汩汩的泄露生机,他毫无反应的倒在了米夏母亲身上,并且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会如此果断。
第一颗子弹彻底打碎了这个畸形家庭重归于好的可能,第二与第三颗则将罪魁祸首无情毁灭。她从没摸过枪,但能一下爆头,或许该说是天意都希望如此?
米夏不知道,她只知道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再次拉开保险,颤抖的手吃力地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然而就在此时——砰砰砰,三声敲门。
“哦喂——,有人在吗?我是前些天被您拜托的水电工,所有究竟有人在吗?”
惊慌失措之下米夏扣动了扳机,却没有任何子弹射出——原来这把枪只有三颗子弹。眼中营养不足的米夏再也承受不了手枪的重量,跌坐在地上,随意让温热的鲜血浸润大腿。
“我进来了哦?”奇怪的是,遇到没有人的情况下,水电工应该是离开,但他却自顾自地走了进来,那扇老旧的大门也没能起到任何效果。
何不亏走进这个家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了不对劲:“嗯?有血的味道!”遵循着气味的指引,他走进了卧室。
然后在正常人都会被吓坏的场景中,他平静地与米夏对视了:“啊,原来如此么,没想到比那些镇民说的还要严重……”随后他掏出了一块像是手表的东西戴在了手上。
“果然来晚一步么,Omnitrix已经侦测不到原子能异常了。”叹了口气,何不亏朝着米夏伸出了手,“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会和有关当局说明来抚养你的,这里的一切我也会帮你抹平。”
第一次感觉到除祖父之外温暖的米夏,伸出了自己的手。
于是一场异乎寻常的大火烧毁了这座充满了痛苦回忆的房子,何不亏拉着米夏的手,两个人走出了这个镇子。
……………………
“这之后我作为唯一继承人拿到了那些财产,这座西皇娱乐只不过是是我名下控股的产业之一罢了。”米夏轻轻捻着木小叶的耳朵,“不过,我还是像个学徒一样,在师父的电器坊打着零工,因为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不过对你除外~”
在其耳边呵着热气,米夏的语气温柔至极:“我不喜欢男人,你这个梦中情人又走进了我的生活,那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猎物了,咯呵呵。”
虽然被米夏这么调笑以至于身体出现了让木小叶很难为情的反应,但她心里想的依然是米夏那悲惨的经历:“历史轨迹有重合的地方,比如何不亏与米夏的关系,也就是说,α的米夏也是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啊呀啊呀,似乎心不在焉呢。”米夏趁木小叶不注意,竟然咬了她的耳朵一下!
木小叶此刻推诿也不是顺从也不是,终于在这一口之下忍不住了:“别这样!我要生气了……”
“没什么说服力的发脾气呢,难道小叶子你不喜欢我吗?”米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让我怎么说啊。”木小叶心中腹诽,最后决定以沉默来对抗。
“不愿说也没关系,慢慢你就会—开—口—的~”最终在米夏的扑到下,木小叶成功受到压迫,各种意义上的压迫。
“啊!”
“嘿嘿。”
最终在令人遐想引人深思的旖旎之声中,包房内的灯光暗淡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
“早啊~”打着哈欠的米夏将滑落的肩带提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又抱起了早就清醒的木小叶在其胸部摩擦着,“呼!真是柔软呢,让人神清气爽~”
“请,请不要这样。”木小叶现在对于这些东西开始有点麻木了。托米夏的福,她昨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只不过现在两条腿还是软的,连筒袜和内裤都是米夏提前准备好的备用品——至于为什么提前准备木小叶已经不想深究了。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反正也不重要,也许是乌龙茶撒在了裤子上也说不定?
这时,木小叶的手机响了,还不太熟悉地操作着打开了通讯软件,到目前为止,她的通讯录里也只有米夏、萨兰德和木野而已。
木野:妹啊,你要我帮忙找的有着落了,在北城大学的图书馆。
木小叶:太好了,不过我能进去吗?那些东西应该很宝贵吧。
木野:小雪是北城大学的特聘教授,她应该会有关系,对了,她明天放假回来可以帮你拜托一下。
木小叶:多谢哦!
“说起来,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在这里干这种事情,真的羞愧万分啊!”木小叶如此想着,手机有收到了一条信息。
点开一看,是米夏的:昨天晚上多谢款待啦~【美味表情】
咔~手机传来了不堪重负的悲鸣,而米夏在一旁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