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妹妹,你究竟是谁?”木野的手枪是当初龙爵使用的同款黑金左轮,看来是作为干部统一配发的制式抹除武器。
木小叶微微歪了歪头:“当然不是,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是你,另一个世界的你,当然,咱们一样都是靠谱的成年男性,只不过我出了点意外罢了。”
木野听到这话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随即又将内心的好奇强压了下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想使用时间机器去往六百年前,灰钻石我已经带来了。”
可谁知一直在观望的莫斯匹斯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纵使拥有灰钻石,无论在怎么调试,注电子的精确度都不可能达到平衡点,这是技术问题。而失衡的克尔双环会将任何人类撕碎。”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了。”木小叶的嘴角狡猾一笑,从背后突然暴长出数十条藤蔓将木野的四肢牢牢束缚而来起来,她指尖一直继续的能量也弹指发射,同黑金左轮的抹除子弹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能量爆发,碰撞的结果只是能量弹和部分藤蔓消失了而已。虽然木野的反应极其迅速,但最终还是未能逃脱木小叶的捆绑。
看着不断挣扎的木野,木小叶长叹一声,向莫斯匹斯走去:“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吧。莫斯匹斯,请务必要让我使用时间机器,六百年前的事情,对我很重要。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在那件事的知情人的安排下。而这里出现的异常现象,也和那时脱不开关系。”
“你的意思是,位阶原理是正确的。”莫斯匹斯最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木小叶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差不多是完全正确的,只不过两个世界应该是是对等的,具体问题出现在智慧生命的身上。”
“……那好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你跟我来吧,不过你最终一定会死的很惨。”莫斯匹斯点了点头,虽然表情和语气是无可奈何,可说出来的话让人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因为很少与人接触吧。
在世界树封固空间的作用下,木野的抹除力场完全失灵,而且藤蔓的禁锢让他必须尽全力才能抵抗,根本无力再阻止木小叶了:“啊啊啊!放开我!”
站到了木野身前,木小叶伸手按在他的额头,像是在轻轻抚摸着:“你先休息一会吧。”
一阵空间震荡冲击了他的“大脑”,木小叶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会让他死机一段时间又不会伤害到他。
做完这些后收回了藤蔓,跟在带路的莫斯匹斯身后,木小叶向着时间机器的方向赶了过去。在生命探知视野中,木盐夫妇刚刚醒了过来,在隐藏起来避过木小叶与莫斯匹斯之后,他们急忙去检查木野的伤势。
假装没有发现他们,木小叶并不打算在如此尴尬的时刻和他们打招呼:“原来不论在哪个世界,我都无法拥有这份普通家庭的温情啊……对了,莫斯匹斯,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梦?”莫斯匹斯疑惑地反问道。
仔细想了一下,木小叶用很模糊的语气形容到:“嗯,就是那种,能看见一些日常生活里看不见的事物,梦里的自己是一个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人,应该不是特别真切,只能留下来模糊的印象罢了。”
“确实有的,只不过,其实很清楚罢了,清楚地简直像我在梦里开始了第二段人生。”莫斯匹斯的回答让木小叶十分惊讶。
“诶?!”有些懵的木小叶想起了对米夏和萨兰德询问的事情了,“不是应该真的和做梦一样么。”
“是吗?那可能我有点特殊吧。我经常门梦到在实验室里做着什么实验,以前是对着一个人——对了那个人长得和木野一样,只不过那种感觉却和你差不多——现在经常能看到和一个年轻人研究一顶王冠。其实我有很多想法都是从梦中得到启发并加以验证的。”
这下子木小叶是真的震惊了。她咂了咂舌头说道:“啧啧,难道真的是你那虚视的异能延伸到了这个世界吗?还有多久才能到?”
莫斯匹斯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大概十分钟吧,在我的命令下目前不会有人去那里的,所以很安全,毕竟我也想要在你是身上收集到关于时间机器的活体数据……对了,你为什么想要回去呢?为了那些已经毫无用处的魔法么?你是神话猎人阵营的吧?他们不是收容了很多神话世代的物品么,为什么还要冒险呢?”
“差不多但并不是。”木小叶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是毫无意义的呃,我无法使用魔法,而且这个世界本身就在拒绝着魔法的存在,而我所需要的又必须有魔法相助,再加上那个难测的年代关联着一切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才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那好吧……”莫斯匹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凭木小叶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足够他推断出很多事情了。
走了十来分钟,乘坐了五六次漫长的升降梯后,再次乘上外部电梯时木小叶感觉已经深入地下数百米的距离了。而也就在此时莫斯匹斯指着下方的空间说道:“看,那就是我研制的时间机器的主体:LHC(大型强子对撞机)。通过双向碰撞制造出克尔黑洞,用电子稳定它的奇点外露状态,安提基瑟拉计算机仿制品配合灰钻石可以锚定时间轴。”
在木小叶的视线里,一个在地下绵延二十公里的巨大对撞机盘踞在那里,中间的柱状线圈电磁体持续不断提供着加洛伦兹力,加速场中因为强大的电场迸发着各种星光火花。
二人走出了外部电梯,木小叶兴奋地问道:“快开始吧,这东西要怎么用?”
“本来是已经实验完了正在冷却的,现在重新启动反而不需要预热了,马上就行。等到出现放电现象,你走进法拉第笼里,手动在计算机外设上输入需要前往的时间,记得把灰钻石替换掉,否则你会被排斥在因果律之外的。因为本来就被调试到了最优状态,所以不需要额外调整了。”莫斯匹斯很随意地对木小叶说道。
木小叶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问道:“被排斥在因果律之外?什么意思。”输入装置是放在黑洞形成前方的法拉第笼里的,灰钻石应当被镶嵌在莫斯匹斯所在的控制台上,将那颗看起来很漂亮的钻石扣下来之后,将灰钻石放了上去。
“那是……”
“那是将人类排斥在时间流之外且永无止境的闭合死循环,是最残酷的惩罚!”打断了莫斯匹斯进行抢先解释,并且让木小叶大吃一惊的,是逐步走过来的瑞梨梨、欧吉欧、诺艾尔以及亚榭尔。
莫斯匹斯惊惧地看着他们:“神话猎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身为敌对势力的科学家,他极有可能成为神话猎人的目标。
“你真的要将灰钻石交给他们吗?神话时代可不是剑与魔法的风情,那是弱肉强食的奴隶社会!”欧吉欧似乎格外的愤怒地冲着木小叶怒喊。
平静下来的木小叶直视着四人:“我只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选取合作者罢了,直接的前往总比一直期盼已经失效的魔法被重新激发要靠谱一些。”
诺埃尔的手提电脑换成了平板:“木小叶,你的一切个人信息都是我伪造的。在制造身份的过程中我对你进行了大量调查,最后从飞机上对你的血液进行采样并远程分析后,我确定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仅是因为你虚无的来历,更是你身体力那种神似细胞的奇异物质,那不是地球上能有的东西。”
“那就是地球上的东西。”木小叶突然笑了,“只不过不是这个地球,是另外一个人类科技与亚人魔法并存的地球,而且我们正在经受着比异常现象严重许多的灭世灾难。人与亚人尚可联手,可你们的内斗却如此严重。”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α的人类也是个善于内战的种族,只不过为了站住脚跟,她不得不这么说。
瑞梨梨似乎有什么话,犹豫了许久才说出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这个世界曾经遭受过足以毁灭的灾难,为了应对那场灾难,世界以六百年前为分界点成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一个继承了原本的历史却失去了一切继续历史的能力;另一个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却按照世界原本的轨迹发展了下来,我就是来自于那里。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像是坐公交车回到站点,乘坐另一辆车驶向其他方向吧。”
亚榭尔似乎有些担心:“你知道时间暂停意味着什么嘛?那是整个宇宙全部停止,所有光线不再传输,更何况是逆转时间。”
“不,时间机器有两种,完全可以规避你所说的地方。”出乎意料地,莫斯匹斯进行了反驳,“那种以个人为参照逆转世界的,和以世界为参照逆转个人的,虽然从旅行者角度来看没有什么不同,但后者更为简单,我做出来的也正是这种。”
“诺艾尔、瑞梨梨,你们都是我在那个世界认识的。欧吉欧。亚榭尔,我虽然不认识你们,但也不希望你们受到什么伤害,短暂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木野稍微后退,张开手臂以示自己没有恶意,“还有莫斯匹斯。SG、神话猎人和我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战,所以,请放下那些微不足道的恩怨吧。”
凝望木小叶很久,瑞梨梨最终惆怅地说道:“唉,微不足道,被这么说还真是有些不忿。算了,反正杀了莫斯匹斯我们也不可能将灰钻石带出去。走吧。”转过身来一招手,其他人跟着瑞梨梨向电梯走去。
“你选择相信她吗?”欧吉欧低下头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打得过她吗?认栽吧”瑞梨梨叹着气。
另一边,松了一口气的莫斯匹斯完成了最后的启动,对木小叶说道:“走进法拉第笼输入好日期告诉我,我会启动LHC的。”
于是,带着能回到原本世界的决心,木小叶将安提基瑟拉计算机仿制品的时间仪算表向前播了六百年,然后转头道:“好了,启动啊吧。”
莫斯匹斯拉下了一个闸杆,刹时间,电流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