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野的个人宇宙中,世界树没入虚空的根须已经可以被感知到了,而且在这顺藤摸瓜寻找根源的时候,木野看见了一个极简纯粹的世界。
仿佛那里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心中所想之事都会在在那里得到完整的反馈。即使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也没有人教导过自己,但木野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那片根源之地的真面目。
“这是,宇宙的底层信息所在!”推断出结论之后,他忍不住喊出了声。以最基本的的能量弦线为符号,以人类无法理解的简单进制为算法,存在于三维球壳的内层暗面,宇宙的一切衍化都能在这里找到具体的对照。
而此时,与底层信息截然不同的世界树根须正在里面,末端分化为同样的震动微弦,均匀地分布在暗面,让世界树与本宇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木野仔细思量着世界树扎根底层信息的结果。他开始尝试召唤一部分世界树虚影,可是一种唯独不针对他的强大压迫感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阴影遮蔽了天空,粗壮的树干如同天柱。周围闻到人类气味的异兽们全都仓皇而逃。
世界树屹立在空中,根须仍然透过虚空,换句话说它此刻是连接了世界的表里两面。木野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吞了口唾沫仰望着无比巨大的世界树:“哈?”不是虚影,不是部分,虽然型号为了适应环境有些缩水,但这毫无疑问是完整版的世界树。
在木野驱散又召唤了世界树几次后,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宇宙不再对他召唤个人宇宙降临的事情进行排斥。要知道以前之所以只能召唤虚影或者部分枝叶,就是因为本宇宙对于其它法则的不兼容。
并且完整召唤个人宇宙是进行界限突破的必要手段,在遭遇被恶魔附体的土御门夏时,木野尝试过召唤个人宇宙来引发世界的反弹从而对抗天元失坠。
只不过现在木野丝毫感觉不到困难,就好像本宇宙已经承认了世界树的存在一样,而且与世界树的联系前所未有地清晰。
“难道说,是因为扎根的缘故,两个宇宙的法则融合了吗?那我这样算不算界限突破?”木野心中想道,在想起了某件事情后,他右手一翻,消失许久的树枝就出现在了手中。
重新感受着熟悉的触感,木野将它举到眼前轻轻抚摸着:“好久不见啦。”树枝上的叶子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缓慢摇曳,仿佛在回应木野的安抚。
调懂了全身的肌肉摆出拔刀的动作,木野咋心中将世界树能量集中于手里的树枝上,双眼在开合之间,树枝已经如刃般斩出。树枝上的那些叶子开始不断生长粗大,向顶端攀附过去。
等到甩出三十度角的时候,树枝已经变长了十数倍,更为奇异的是木野甚至没有什么额外的负担,仿佛做出这种事情是轻而易举。
树枝扫过大地,攻击结束时外附树枝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变作灰烬,而木野面前十几米远的地面上,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历历在目。做出这样的攻击后他仍有余力,或者更确切地,不如说根本没耗费什么力气罢了。
木野咂了咂嘴,感叹道:“这就是界限突破后的力量吗?那我现在应该也是禁咒级了吧?魔法是逐步熟悉并操控宇宙法则的过程,异能是直接掌握一个世界的法则,所以马杰斯才有信心以异能击败宇宙恶魔吗?不,倒不如说除了异能也没什么好寄托的了。”
在思考这些的时候,木野看似不经意地路过了一片天际省倒塌围墙组成的碎石区——现在的天际省,人员撤光,负责人也意外身亡,基本上已经荒废了下来——随后甩腕提肘、树枝后挑刺向空气里的某处。
“诶呦!”一声痛呼之下,在空气中隐藏的那人摔了出来。顿坐在地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着拿起树枝对准自己脖颈的木野,冷汗直流,“别动手别动手!是友军!是友军!”
“哦?友军?说,我叫什么名字,你又是谁!”木野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眯起了眼睛提起了全身的架势。
“我是异能代号【空气融合】的勒法特工,是被莫斯匹斯先生委托来此处接应【生命回溯】的,呃,也就是你,对吧?”空气融合努力挤出了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
木野仍然没有收起树枝,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确认:“生命回溯啊,这个称号好久没有听到了……莫斯匹斯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事情?”
空气融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示着他内心的惶恐不安:“其实也算事发突然,听萨科先生说,那天莫斯匹斯博士正在研究新的次质增幅器,突然感觉到了头颅剧痛,然后就让我来接您了。”
“剧痛……难道是莫斯匹斯在世界融合时同过【虚视】获取了两个世界的记忆?嗯……不过这样看来除了莫斯匹斯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变化嘛,难道只是补全了世界却没有新的轨迹?”
“算了,反正世界融合已经完成了,那些人……大概也只是合为一体吧。”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β世界的人会怎么样,木野再次问道,“他还有没有说过别的让你转告给我?比如某些人的去向。”
“呃,确实说过,说是装了破魔透镜的监控卫星拍摄到了那个什么塔消失时的画面,然后让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都在精灵王庭,只不过要自己想办法……呃,是他说的不是我啊!”空气融合慌忙辩解道。
木野这才收回树枝,点了头说道:“嗯,那家伙还算靠谱啊,不管在哪个世界。也罢,就让我试试新得到的特殊能力吧——阈下植入!”
将自身的一部分意识沉浸到个人宇宙和世界树融为一体,虽然还保留着对外界的应激反应,但木野已经能沟通过世界树来感知底层信息——不能和异能同时使用倒是个缺点。
像是操作电脑程序的删减,木野选中了自己的信息,然后通过拖拽、检索,移动到了精灵王庭的翡翠森林。
之后在空气融合的骇然目光中,木野的身形忽然消失。
翡翠森林里,木野的身体出现,然后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内脏碎块:“啊……失算了,没想到直接更改底层信息居然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看来直接删除一个人这种事只怕会更困难。”
如果要在底层信息方面杀死一个人,必须要和他有所接触,而且对方还不能反抗,有这些条件恐怕直接动手都要来的更快;而且还要仅仅局限在“杀死他”这一方面,如果不小心牵连了其他不该更改的底层信息,比如删了一块他曾经去过的城市,会瞬间支付需要更改这些的代价,如果“余额”不足的话会直接死亡——毕竟这可不是电脑,不会弹出确认窗口
最重要的是,如果干扰了现世法则的完整性,恐怕会导致时间轴混乱和宇宙重启等严重失态,所以魔法只是将程序交给底层信息自动运行,不会自己去编译。
“不过,到也能算一个底牌啊,配合我的再生力。”倚着树木休息了一会,木野在觉得自己伤势完全恢复了之后,同时也察觉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