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将两人带到院子深处,给他们泡了茶,一副待客的模样。
陶然和欧十捧着奶茶,奶茶非常美味,但两人心里感觉极为诡异,他们此刻心里的想法倒是一致的:我(劳资)可不是来喝茶的啊!
但两人这话没有说出来,陶然是不想在卡玛面前落了下风,至少表面要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样。而欧十是察觉到岛中某个强大的存在,所以不敢妄动。
因此他俩动作整齐地端着茶杯,喝。
卡玛眼波流转,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着,她更多是将目光放在了陶然身上。
面前的小丫头脸庞稚嫩,但身上有一种天生自带的淡定和经过历练的沉稳,同时还有更加耀眼的气质——自信。卡玛猜测,这份自信应该来源于她的料理实力,这份自信不是装出来的。但凡在某一领域站在高处的人,无一不是意志极为坚定的人,他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坚持,这种坚持并不是刚愎自用,而是他们自己的信念,克服一切艰险站在领域顶峰的信念。面前的陶然便是如此,她身上的坚持和自信就像一层光环,让她整个人非常耀眼。
这就是宋睿的搭档,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料理人。
"喵——"小白的叫声打破了沉默,也将三人的目光拉到了它身上。
它的声音有些尖利,不复平时软萌的嗓音,本来湛蓝清澈的瞳孔,此时也缩成了一条线,目光看向卡玛的方向,充满敌意。
"小白,怎么了?"它的表现让陶然有些奇怪,小白是一只温和的飞猫,平时的爱好就两个,吃饭、睡觉,陶然还从来没见过它炸毛的模样。
"嘶——"小白冲卡玛龇着牙,身子弓起,小爪子都弹了出来,踩在陶然肩膀上。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陶然感觉小白的爪子刺到了肩膀的皮肤中,血珠渗出,让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不过陶然并没有去责备小白,而是伸出手指轻轻**着它颈后的皮毛,安抚着它,"小白,放松,没事的,放松点。"
不得不说陶然骨子里是非常温柔的,如果是宋睿,直接将小白提在手中甩两下...倒不是他不担心小白,而是他觉得这种方法更有效率,自创的战斗民族式安抚方法,行之有效,还不用受伤。
嗯...扯远了。
小白在陶然的安抚下冷静下来,舔了舔陶然的手指,对她表达了歉意。然后小家伙灵活地换了陶然另一边的肩膀,自发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在了陶然肩膀上,湛蓝的眸子闭上,屁股对着卡玛,摆明了不想理这个人。
卡玛:...(??д`)
她好像被这个小团子讨厌了,但是为什么?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更没见过这个小团子,为什么莫名就被讨厌了?而且敌意还不小。
卡玛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白团子,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小家伙了。
"呃..."陶然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卡玛的脸色,决定略过这个话题,"卡玛,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
"嗯?自然是为了宋睿,这点你自己应该知道吧?"卡玛将目光收回来,"你肩膀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欧十,你去西边的房间找一下布恩斯,他会带你去拿东西。"
卡玛说着站起身,握住陶然的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放心,我没有恶意的。"
陶然:...
没恶意你将人绑架过来?没恶意你觊觎人家搭档?没恶意你想将人摆上菜单?
她在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却还是跟在了卡玛身后。
回头看了一眼欧十,欧十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摆了摆手,"小丫头,我拿到东西就回人间界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陶然打断了,"如果你在宋睿来这里之前走了,他会把你打成猪皮。"
欧十:...
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房间中,陶然将右边肩上的衣服扯开一点,肩上果然有几个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现在都已经差不多止血了。
卡玛拿了一块芦荟叶子一样的东西,撕成小片给陶然擦了一遍伤口,然后涂上了一层白色的药膏,药膏很清凉,涂在伤口上缓解了一些火热的感觉,很舒服。
卡玛的动作很轻柔,没有让陶然觉得任何不适。
陶然偏着头,仔细观察着卡玛,动作轻柔体贴,待人温和有礼,而且长相还美的不得了,但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竟然想要料理她的搭档。
"为什么你要料理宋睿?"陶然认真地看着卡玛。
"..."卡玛垂着眼,不去看陶然,仔细处理着她肩上的伤口,"你想料理GOD吗?"
"GOD不一样吧?"陶然皱眉。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食材罢了。"卡玛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陶然,碧绿的瞳孔如宝石一般闪着光芒,她重复了一句,"都是食材而已。"
"人类还是食材呢,尼特罗的食材。"陶然皱眉,丝毫不让地看着卡玛,"就算不是尼特罗,人类料理自己同类的例子也数不胜数,两脚羊,不羡羊,和骨烂,烧把火,这些名字可不是别的种族起的。"
"你这丫头..."卡玛失笑,这个丫头的论调倒是和宋睿一模一样。
"难道不是吗?"陶然看着卡玛,"你会料理人类吗?"
"我对料理人类没兴趣。"卡玛从一棵植物上撕下来一大块绿色的表皮,用力拍在陶然肩膀上,然后给她将衣服拉好,"需要换件衣服吗?"
"嘶——不用了。"陶然很不爽,她觉得卡玛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对小孩子一般,完全没将自己当成可以平等对话的人,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实力太弱了吗?
其实这倒是她误解了,卡玛用这样的方式敷衍过去,不是因为没将陶然当成可以同等对话的人,而是她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她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经过千年都没有变,自然也不会因为陶然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
她只是不想跟人讨论这个问题,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