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这次前来,是让林木原谅的,怎么敢坐在里面等,为了表现出诚意,他决定站在外面等林木到来。
赵凯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明白过来,这种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华朝阳的女儿都在回春堂门口跪过,这个站的也不过如此。
叶枫在回春堂门口站着,此时林木和龙灵儿几人已经驱车到了姚家别墅,姚清平得到门口保安的通知,早早就在别墅门口等着,身后还站了两个中年人。
“林医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姚氏集团的副总范海川,也是制药厂的主要负责人,这一次的事情就由他负责和你们签约,这一位是制药厂的厂长万云民,制药厂的一些细节您可以问问他。”姚清平领着林木几人进了别墅客厅坐定,才笑着向林木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中年人。
“范总,万厂长你们好。”林木急忙站起身和两人握了握手,也把龙灵儿和彭山介绍了一下:“姚总,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龙灵儿,米国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这一次的事情就由龙灵儿负责,这位是我的好友彭山,同时也是未来制药厂的大股东,剩余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由他来购买。”
姚清平也急忙客气的起身向龙灵儿和彭山握了握手,当初他和林木的约定是让出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由林木控股,其中百分之三十五是林木技术入股占的比例,百分之十是林木治愈金萍的诊金,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就要林木按照市价购买,林木找别人不找别人,姚清平倒是不关心。
不过纵是如此,姚清平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彭山一眼,要知道,林木要是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给彭山,从股份上来说,他们姚家和林木的股份就一样了,这个彭山就显得非常重要,林木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和这个彭山的关系不一般。
几个人客套过后,范海川从身边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林木道:“林医生,这是我们姚氏制药厂现在的所有资产和股份评估书,您先看一看,等会儿我们去制药厂再参观一下,当然,您也可以找专家再次评估。”
林木笑着点了点头,将评估书交给龙灵儿道:“这个我是外行,还是龙灵儿看吧。”
看到林木的表现,姚清平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林木年纪虽轻,做事比起一般人,真是沉稳了不少,这个简单的举动,里面蕴含的道道却不少。
虽说他和林木私交不错,不过生意毕竟是生意,要是夹杂人情,这个生意也就不好做了,姚清平自己不出面,让范海川出面,也就是自己有些话不方便说,没想到林木也一样。
林木接到评估书,看也不看,直接交给龙灵儿,意思也是差不多,一切东西让龙灵儿出面说话,他和姚清平就可以替到缓冲的作用。
龙灵儿接过评估书,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笑道:“重新找人评估就不用了,这一段时间我也调查了一下制药厂的情况,上面的评估很客观,事实上我们还沾了便宜。”
“好,既然龙小姐没意见,我们这就去制药厂参观,尽快把合同签了,无论是姚总还是林医生都放下一个心事。”范海川笑道。
“好。”龙灵儿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起起身,出了别墅,向制药厂赶去,按说姚清平是没必要陪同的,也一路跟了过去,表示出了对林木的尊敬和重视。
姚家的这个制药厂规模很大,占地足足五十亩,员工上万人,虽然位于中江郊区,却也靠近中江的主干道,无论是交通还是周边都算不错。
来了制药厂转了一圈,龙灵儿才明白姚清平给了林木多大的便宜,虽然评估书上只写了四个多亿,但是在龙灵儿看来,真要是别人收购,再加两个亿,姚家也不见得会同意。
“林医生,这边就是制药厂的研究院,这个研究院各种设备都是近几年采购的,拥有专业的药剂师五十多名,资深药剂师十名,基本上都在这儿干了好多年了。”参观完制药厂的各个车间,万云民才领着几人来到了制药厂后面的一处单独的区域道。
林木笑着点了点头,和龙灵儿几人一起走了进去,说穿了,整个制药厂,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研究院和这些专业的药剂师。
要是把整个制药厂比作是一个人,这个研究院就是这个人的心脏,只有这个研究院保持活力,源源不断的给整个制药厂提供新鲜血液,这个制药厂才会正常的运转下去。
事实上姚氏制药厂这些年之所以一路走低,就是研究院研究出的新型药物跟不上市场的竞争,要不然这个制药厂绝对轮不到林木。
进了研究院的大门,两个身穿白衣制服的老人就走了出来,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精神抖擞。万云民急忙向林木介绍道:“林医生,这两位是研究院……”
万云民介绍了一半,就看到林木直呆呆的盯着其中的一个老人发呆,而那个老人也激动的脸色涨红,颤颤巍巍的问道:“你可是小木?”
“郝伯伯?”林木也满脸惊喜的叫道,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十多年了,他竟然在中江能遇见对方。
“真的是你?”老人哈哈大笑:“我就说看着这么熟悉,简直就是活脱脱第二个白益民啊?对了,你爷爷还好吗?”
“我爷爷早就去世了,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您呢。”林木叹了口气道。
“什么?老师他老人家已经……”听到林木的话,老人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被边上的另一个老人急忙扶住。
林木也急忙上前道:“郝伯伯,您不用难过了,爷爷去世的时候很安详,也没有什么遗憾。”
“哎,没想到当年一别,竟然和老师天人两隔,我不孝啊,这些年也没回去看看他老人家。”老人叹了口气道。
“林医生,您和郝老这是……”边上的万云民疑惑的问道。
“郝伯伯是我爷爷的弟子,以前跟着我爷爷学医,小时候也没少教我。”林木笑着解释道,解释过之后才拉着郝兴河的手介绍道:“郝伯伯,这个是我的女朋友龙灵儿,这一位是我的好友彭山,现在跟着高川的刘谦城刘老学医。”
“好,好,没想到你都有女朋友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是十五年,当年的小不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郝兴河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大家里面请,里面请。”
请着林木一群人在研究院里面的办公室坐下,郝兴河才笑道:“我前几天就听人说。有人要入股制药厂,没想到竟然是小木你。看来你爷爷的衣钵你是完全继承了。”
“郝伯伯,快别这么说,爷爷的医术我学了还不到一半,要走的路还远着呢。”林木急忙笑道,然后语气一转问道:“您怎么来了中江?这些年一直都在这儿?”
“不错,当年我被老师赶走之后,就来了中江,我原本就不是西河人。中江才是我的老家,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回去看看老师,却害怕他不愿意见我,没想到……哎。”郝兴河说着再次叹了一口气。
“郝老,您被林医生的爷爷赶走,这是怎么回事?”万云民听得迷糊,看上去林木和郝兴河互相见了都和高兴。怎么郝老竟然是被人赶走的。
“这已经是十几年的事了,也怪我,违反了老师的规定,因此离开西河,回到中江之后,我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治过病。一心钻研中医药。”郝兴河道。
“什么规定?”姚清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解的问道。
“当年老师治病,有三不治的规矩,为富不仁不治,十恶不赦不治。扶桑人不治,十五年前。我因为欠了别人人情,出手治了一位当时在西河市名气不怎么好的官员,因此才……”郝兴河唏嘘道。
“三不治!”姚清平闻言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向林木道:“怪不得林医生治病也有三不治之说,原来如此。”
听到姚清平的话,郝兴河压抑的向林木看去:“小木你现在也在中江?”
“是啊,在中江开了一家回春堂。”林木点了点头道。
“回春堂!”郝兴河闻言,眼角竟然渗出了泪花:“老师总算是后继有人了,青府的回春堂如今也开到了中江。
“郝老,您一直在制药厂,有些事情不知道,林医生来了中江不过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却几乎人尽皆知,一个月前,更是拒绝了一位扶桑富豪十个亿美金的诊金,让不少人惊叹啊。”万云民说道。
“什么?”郝兴河闻言,猛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向林木,好半天才再次长叹一声:“老师,您看到了吗,小木他完全继承了您的意愿啊,比我强多了。”
等到郝兴河和林木叙完旧之后,几人这才开始谈起了正事,郝兴河同时向林木介绍了一下另一位老人,名叫关生明,是姚家制药厂最资深的药剂师,如今整个研究院,就是郝兴河和关生明负责。
有郝兴河介绍,不多会儿,林木几人对这个研究院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研究院的各项设备和经验都不缺,唯独药方方面比较欠缺。
一方面,国内一些有名的方剂,制作药剂的难度很大,比较普遍的药剂又很难打开市场,华夏方面和扶桑的汉药不同,扶桑几乎是全国之力研究,又有大量从华夏收购和掠夺的方子和典籍做基础,如今已经趋于成熟,有了自己的路子。
然而华夏,因为一开始对中医的打压,导致中医药的发展缓慢,虽然是中药大国,在这方面的投资却很少。虽说这几年中药市场逐渐起步,不过却也晚了不少,想要走上正轨,还需要不断的时间,这就导致华夏的中医药被扶桑的汉药充斥,几乎没有生存之地。
“小木啊,制药厂有你入股,我算是彻底放心了,老师当年就收藏了不少中医药配方,而且也对这方面研究很深,只要有成熟的配方,我们生产出成品药物绝对不是问题。”介绍过后,郝兴河笑着向林木说道。
“郝伯伯,以后制药厂还要靠您和关老这样的药剂师,我相信,我们华夏的中医药,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出路。”林木点了点头,接口道。
几人说着话,范海川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笑呵呵的开口道:“林医生,正好饭点了,顺便去我们的食堂转一圈吧。”
林木点了点头,他和郝兴河多年没见,当年他几乎是郝兴河抱着长大的,自然感情很深,还有不少话要说,一群人边走边聊,往制药厂的食堂走去。
这才走到半路上,突然四面八方围上来上千号穿着制药厂制服的工人,手中拿着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偌大的字迹:拒绝外人收购制药厂。
看到这个情形,林木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向姚清平看去,姚清平也疑惑不已,脸色变得很难看,向万云民质问道:“万厂长,这是怎么回事?”
万云民也有些迷糊,不知道这些工人是发了什么疯,像这种工人闹事拒绝收购等情况大多都是发生在国企里面,这私人和外企还从来没遇到过。
一般国企的工人,大都是正式职工,无论工资怎么样,福利待遇都不错,一旦被人收购,很多工人就会面临下岗的危险,会丢失掉所谓的铁饭碗,可是在私企,闹出这种事就让人纳闷了。
私企的工人大都是临时合同,流动量很大,几乎每天都有人离职,有人进厂,员工对谁是老板并不在乎,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今天这事就蹊跷了。
万云民虽然很疑惑,不过身为制药厂的厂长,他却不能推卸责任,急忙向姚清平道:“姚总,我这就上去调查,这件事必然有人在背后捣鬼。”
“去吧,尽快搞清楚,别让林医生看了笑话。”姚清平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