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木躲在回春堂看程普生金针要诀和行医笔记的时候,一辆从石庄飞来的航班缓缓的在中江机场降落,江南省的省政府秘书长,组织部部等一群人站在飞机下面迎接。
“中江,竟然来了中江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迈步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中年人身穿一身西装,身后跟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
“文省长......”中年人走下飞机,等在飞机下的一群江南领导齐齐的迎了上去,开口招呼,态度谦逊,原因无他,因为这个中年人正是新任的江南省省长文长弓,而罗通全也同样昨天下午就飞往了燕京,今天去了石庄任职。
原本文长弓出任江南省省长还需要一阵,刘省长等到两会之后才会离任,谁想刘省长过了一个春节,却突然病重,不能继续工作,文长弓这才匆匆被委派了过来,当然,现在只能算是代省长,虽说是代省长,其实代不代的也没什么意思,这个代字,两会之后就会去掉,也没多长时间了。
“众位同仁都客气了,我原本还说悄悄过来,不惊动大家的,谁料想还是这么劳师动众的。”文长弓笑呵呵的和前来接机的众人一一握手,心中则是感概万千,原本他担任石庄市市委,因为三鹿事件,都谣言四起,却没想到竟然会再进一步,成了江南省的省政府一把手,这政界风云果真是瞬息万变。
文长弓嘴上客套,前来迎接的一群江南官员可没有一个敢怠慢的,这位可是未来几年的江南政府一把手,他们以后可都要在文长弓的手下混饭吃。
再者,新官上任三把火,文长弓初来乍到,其他人也都想办法猜测着文长弓的心思,这新任省长就职,换人换血是必然的,谁也不想当被换掉的一个。
文长弓在一群江南官员的陪同下上了车,一辆黑的的奥迪车驶出,周边顿时警笛长鸣,几辆警车开道,呼啸着向省政府驶去。
文长弓坐着奥迪车离开中江机场之后,和文长弓同一趟航班的飞机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才缓缓的走下了飞机。
中年人的身后依旧跟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两人下飞机的时候,整个飞机几乎已经空了,中年人很显然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
“陈市长......”中年人刚刚走下飞机,一个爽朗的声音就出声招呼,飞机边上一辆黑色宝马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迈步走了下来。
“华总......”被称作陈市长的中年人看到对方,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怎么能劳驾华总亲自来接我呢。”
被称作华总的中年人正是东华集团的总裁华东雄,华东雄笑呵呵的伸出手去:“瞧陈市长您这话说的,能来迎接您可是我的荣幸。”
“华总客气了。”陈市长笑了笑,一时间竟然忍不住有些唏嘘,没想到他初来中江,迎接他的竟然是华东雄这位东华集团的总裁。
要是别的时候,华东雄能亲自迎接,中年人必然非常高兴,可是这一次,中年人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的中江市市长陈国栋。陈国栋原本是燕京部位的人,原本的安排是出任石庄市市委书记,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谁想到最终又改成了中江市市长,这就让陈国栋心中很不爽。
要是原本上面就任命陈国栋来中江担任市长,陈国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虽说他在燕京部位也是正厅。可是燕京高官如云,厅级干部实在是太多了,不是每个正厅都有实权,比起在燕京,下放地方担任一个城市的市长那绝对是非常大的进步了,更别说中江市还是省会城市。市长可就是副部级的高官。可是,有了石庄市市委书记这个事情,陈国栋就有些腻歪,中江的市长和石庄的市委书记虽说都是副部级,可是明显差远了,党委一把手和政府一把手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罢了,这些陈国栋都忍了。中江市长就中江市长吧,总归是进了一步,等他在中江干出一些成绩,再有燕京的关系帮衬,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进一步。
可是谁曾想即将上任了,又有一件事让陈国栋很腻歪,那就是他上任的日子竟然和文长弓上任的日子是同一天。
文长弓是在燕京组织部叙职之后来的江南,陈国栋自然就和文长弓坐在了同一趟航班上。有文长弓这个顶头上司大老板在,陈国栋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坐的是普通舱就不说了,下飞机还必须等到文长弓先走,也不好通知中江这边。
别人升任副部都是风风光光,前呼后拥,偏偏陈国栋憋屈了一路。这种待遇估计全国的副部级里面也找不出几位了吧。
“陈市长,您请......”华东雄姿态放的很低,他和陈国栋在燕京认识的时候,就不敢怠慢。如今陈国栋成了中江市长,副部级官员,他更是不敢怠慢了,最主要的是华东雄还打算请陈国栋出手,敲打一下乔家呢。
“呵呵,好,好。”陈国栋笑了笑,弯腰进了黑色的宝马车,什么时候人最容易感动,就是这个时候,陈国栋升官了,上任的第一天却无比落寞,华东雄凑巧前来,顿时让陈国栋感动了些许。
当然,陈国栋也不是不知道华东雄的为人,也知道华东雄是有事相求,可是这个人情他必须记着,要是华东雄不来,他陈国栋岂不是要坐着出租车前去赴任?
其实陈国栋这么想就有些偏激了,他就任中江市长,中江市政府怎么可能没有得到通知,早就派车前来了,不过因为省政府同样派车前来迎接文长弓,中江市政府的人就没敢进来,在机场外面等着,打算等文长弓走了之后再进来迎接,谁曾想被华东雄捷足先登了。
陈国栋被华东雄接走之后,中江市政府的人在进了机场,四下一找,没找到陈国栋的人,顿时就慌了,这可是大事情啊,一时间整个中江市政府都是鸡飞狗跳。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陈国栋上了华东雄的车,出了机场之后,华东雄就客气的问道:“陈市长,您是打算直接去市政府还是先吃饭,我已经订好了包间。”
陈国栋心情很郁闷,原本他自然是想着先去市政府,然后去省委组织部,之后拜访几个人,眼下倍受打击,自然兴趣缺缺,淡淡的道:“华总,我有些累了,先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明天再去市政府。”
“好的。”华东雄笑着应了一声,吩咐司机直接去江淮酒店,同时给江淮酒店自己的秘书打了电话,让秘书把自己的总统套房收拾出来,陈国栋过去,华东雄自然不可能让陈国栋住其他的房间。
陈国栋这边暂且不提,且说文长弓到了省政府之后,稍微歇息了一下,就先去了省委拜访苏广林。
苏广林毕竟是江南的一把手,文长弓虽说是省长,初来乍到,该有的礼数总是不能少。苏广林很客气,和文长弓谈的很愉快。
文长弓接风宴会就设在省委宾馆,场面非常热闹,苏广林甚至亲自出席,和文长弓喝了几杯,表示了对文长弓的重视,江南的党委一把手和政府一把手显得非常和谐。
文长弓在省委宾馆参加接风宴会的时候,林木带着赵凯林淼等人也在湘香阁也在给林颖接风。
“咦,新任省长到了。”湘香阁的包间内就有电视,晚上六点半正好是江南新闻,不知道谁调得台,正好是江南一套,电视上文长弓和苏广林相谈甚欢,彭山笑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新任省长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敬林小姐一杯吧。”林淼笑着打趣道。
坐在边上的林木看着电视却微微一愣,他和文长弓虽然没什么交情,不过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在石庄的时候,文长弓还特意赶去了北河医学院,如今文长弓来了江南任职,他怎么也应该打电话祝贺一下,毕竟以后或许有和文长弓打交道的时候,总不能用的时候再联系吧?
心中有了想法,林木不动声色,和林颖一群人吃过晚饭之后,看了看时间大概晚上八点,估摸着文长弓的接风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就摸出手机找到文长弓的号码拨了过去。
林木存的文长弓的号码是文长弓在石庄的号码,他也不知道文长弓换了号码没有,只是试探一下。
电话拨过去,竟然有响声,那就证明这个号码还有人用,一般作为文长弓这个级别的人,一旦号码停用,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用,直接就是空号,现在有响动,就证明号码暂时没换。
文长弓此时也是刚刚离开省委宾馆,正打算回市政府大院自己的住处,虽说他是省长,没人敢灌酒,不过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下午又拜访了不少人,着实有些累了,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文省长,您的电话。”文长弓已经有些迷糊了,突然坐在前面副驾驶的秘书轻声唤道。
“谁打来的?”文长弓睁开眼睛,微微清醒了一下,轻声问道,然后皱了皱眉:“我的号码知道的人不多......”
“文省长,是您在石庄时用的号码,因为前来的匆忙,号码还没有注销。”秘书轻声提醒道:“来电显示是林木。”
“林木......”文长弓愣了一下,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自己好像不认识一个叫林木的吧,不过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电话......沉吟了一下,文长弓就轻声吩咐道:“接起来,给我。”
秘书急忙接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文长弓,文长弓懒洋洋的道:“我是文长弓,请问哪位?”
“文省长,恭喜恭喜。”听到文长弓的声音,林木笑呵呵的说道:“刚才看新闻,才知道文省长来了江南,冒昧打个电话,希望没有打搅文省长。”
“请问您是?”文长弓从林木的声音中也听不出什么,他打交道的人太多了,和林木不过一面之缘,能记住声音才怪,当然处于礼数,文长弓倒是很客气,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好歹也是恭喜他的。
“我是林木,去年在石庄打搅过文省长一次。”林木听文长弓这么说,就知道文长弓把他忘了,想了想又提醒了一下:“燕京保卫处,文省长还记得吧?”
“燕京保卫处?”文长弓心中重复一句,猛然间就想起了对方是谁,原本懒洋洋的神情瞬间变得笑容满面,笑呵呵的道:“原来是林医生,刚才喝多了,脑袋还有点晕,一时没想起来,还请林医生见谅。”
要说文长弓猛然对林木这个名字比较陌生,那么等听到保卫处几个字的时候就完全不陌生了,保卫处这个名字几乎是烂大街的,可是燕京保卫处就不同了,这是对外称呼的机构,实际上就是电影中中.南.海保镖,主要负责保护国家领导人个重要人物的安全。
文长弓为官多年,在不少地方都干过,接触到保卫处也就仅仅一次,所以绝对记忆犹新,林木开口一说,他就知道是谁了。
当然,对于林木能让保卫处保护,文长弓给予重视已经足够了,以文长弓现在的身份,没有必要对林木太过客气。
林木毕竟年轻,即便是来头不小,也就是个太子党,文长弓自己却已经是实权正部,封疆大吏,再厉害的太子党也不能在文长弓苏广林这样的人面前太嘚瑟。
文长弓之所以对林木这个客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能来江南当省长的原因,这个原因甚至林木自己都不知道。
其实一开始文长弓也纳闷,他在石庄市虽说是市委一把手,有担任省长的资历,也有竞争的资格,可是石庄市三鹿事件影响不小,对于近期上进,文长弓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谁料想,竟然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砸到了他的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