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听到聂文通说出这个名字,林木顿时就是一愣,随即声音变冷:“聂总,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要不然,后悔就晚了。”
“林医生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请林小姐吃个饭,喝个酒,林小姐也很久没见林医生了,难道您不打算过来看看。”聂文通说着,砸吧砸吧嘴巴:“啧啧,林医生,这林小姐的皮肤真叫一个细嫩,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要是林医生不肯赏脸,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到对方笑呵呵的声音,林木气的是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把注意打到林颖的头上,用林颖来逼他就范。
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中的情绪,林木淡淡的开口道:“聂总,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你要是敢动林颖一根头发,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这个林医生请放心,我对美女一项是很和善的,就这样,我在港岛静候林医生到来,您到了之后,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聂文通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林木,怎么了?“彭山看到林木接了一个电话,变得脸色难看,关切的问道。
“前几天我拒绝了一个港岛人的求诊,眼下对方挟持了林颖,逼我去港岛。”林木阴沉着脸说道。
“林颖!”彭山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他那一次和林木在云城的血色幽蓝酒吧救的那一个歌星,皱了皱眉道:“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林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必须赶去港岛,林颖也算是我的朋友,这次也是因为我遭了无妄之灾,我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这怎么行,你对港岛人生地不熟,对方敢用林颖胁迫你,可见在港岛很是有些背景,你这么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彭山摇了摇头道。
“没事,他们胁迫我无非是让我出手治病,在病人没有康复之前,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到时候我随机应变。”林木道。
“我还是不赞成,林颖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有名的歌星,属于公众人物,这些人敢用林颖胁迫你,岂是那么简单的,即便是你最后治愈了对方,他们也会怀恨在心,报复你的。”彭山摇了摇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我要不去港岛,林颖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林木问道。
“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他们暂时不敢把林颖怎么样,你不是认识京都的人吗,打电话问问,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彭山建议道。
“好吧,先去吃饭,我再想想办法。”林木点了点头,和彭山赵凯两人一起出了诊所,向湘香阁走去,即便是去港岛,现在也没有飞往港岛的航班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他们三人刚刚离开,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了回春堂的门口,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西装的青年从前面的车门下了车,弯着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恭敬的向坐在里面的一位老人说道:“李爷,这里就是回春堂了,不过他们好像关门了?”
老人缓缓的睁开微眯的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低声道:“可能是吃饭去了,我们等一等。”
“是,李爷。”青年点了点头,恭敬的站在车门边上,重新关上了车门,也不离开,就那么站着。
“爸,这个回春堂的林木真的那么厉害?”车门关上,坐在老人边上的一个中年人才低声问道,怀里还抱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
女孩脸色绯红,看上去全身抖动,病的不轻,躲在中年人的怀里,呼吸急促,听上去就像是拉风箱一样。
“我也说不准,只能前来碰碰运气,听说这个林木,竟然拒绝了扶桑远洋集团十亿美金的诊金,又光明正大的对外宣称三不治的规矩,应该不是浪得虚名。”老人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边上的女孩。
中年人也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女孩,叹了口气道:“小圆这已经一个礼拜了,港岛的众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真希望这个林木有真本事。”
“希望吧,高川的刘谦城都对这个林木推崇备至,应该错不了才对。”老人低声道。
“爸,您老累了就歇歇吧,为了小圆,这几天您跟着四处奔波,先是台岛,又是高川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怎么歇的下。”老人依旧抚摸着中年人怀里的女孩道:“小圆的情况至今不明,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才七岁不到,就遭受这种罪孽,哎……”
“爸,您不用自责,您也尽力了,不仅在港岛四处求医,就连内地多年不用的老关系也都问了,我相信小圆一定会好的。”中年人道。
“希望吧,要是这个林木也不行,明天我们就去京都,听说杏林圣手高学民依然健在。”老人疲惫的说道。
林木和彭山赵凯来到湘香阁,随意的点了几道菜,凑合的吃着,接了聂文通的电话,此时林木真没多少胃口吃饭。
彭山刚才建议他找京都的关系问问,林木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找谁好,港岛比起内地有些特殊,回归不过十年的时间,和内地又是两个政策,沈飞几人也不见的能帮上什么忙吧。
前几天在京都,他刚刚和沈飞的妹妹闹得不对,昨晚上又求了耿乐,一时间林木也有些抹不开,他欠沈飞的人情委实够多了。
吃完饭之后,林木让彭山先回去,他和赵凯则依旧回了回春堂,心中有事,他今晚上估计要彻夜难免了。
林木和赵凯两人打开回春堂的防盗门,走进诊所,里面的灯光亮起,站在加长林肯车边上的青年急忙敲了敲车窗,车门打开,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刀,是不是回春堂开门了?”
林木刚刚和赵凯在回春堂坐定,门口就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穿一件对劲短袖,这样的打扮,真是很少见,乍一看像是乡村的老农,不过走进来身上却自有一股气势。
跟在老人边上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中年人一身西装,走过来龙腾虎步,抱着一个孩子,身子也很笔挺,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疲惫,后面跟了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
看到有人进来,林木和赵凯急忙起身招呼,自打三人一进门,林木就看到中年人怀里抱着的孩子,远远的也能听到孩子急促的呼吸声。
“来,快把她放在床上。”林木走上前,伸手在女孩的脸上碰了一下,也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指边上的针灸床道。
中年人不敢怠慢,急忙把孩子放在床上,林木仔细的打量着,只见孩子眼睛紧闭,脸色绯红,使劲的喘着粗气,嘴唇也看上去干裂了。
林木轻轻的掰开女孩的嘴巴,打算看一看舌苔,掰开女孩的嘴巴,一股浓郁的臭气就从女孩的口中呼了出来。
林木拼住呼吸,仔细的看去,只见女孩喉核肿大,很是吓人。
“这个现象持续了多长时间了。”看完女孩的症状,林木的三根手指才搭在了女孩纤细的手腕上,一边诊脉,一边向边上的老人和中年人问道。
“持续一个礼拜了,刚开始以为是感冒。服用了阿司匹林等药物,服用之后出了一阵汗。之后又复发了,体温高达四十度,进了许多医院,找了很多医生,一直不见好,这两天更是大便关闭,孩子几乎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中年人急忙说道。
林木点了点头。听了三分钟脉搏,然后松开手指,眉头紧皱,这女孩的脉像细数,舌苔黄厚,高热持续一个礼拜,很是棘手啊。
沉吟过后。林木又转过头去问道:“这一个礼拜,都用了大概那些药物还记得吗?”
听到林木发问,中年人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单子,递给林木道:“这一个礼拜的治疗病历,都在这里。”
林木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这个女孩的病症先后用了数十种药物,其中中西医皆有,先后被当做败血病,呼吸道感染等好几种症状。
翻看到后面,林木竟然从中发现了刘谦城开的方子。刘谦城也先后尝试了银翘马卜汤和五味消毒饮等中药方剂。
看到这里,林木抬起头来问道:“你们也找刘谦城刘老医治了?”
“不错。前天去的高川,诊治了一天多不见效果,是刘老推荐我们来这里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焦急的问道:“林医生,这个病……”
林木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来回的走了起来,按照他的诊断,这个病算是感邪入里之症,邪在气分,波及营养,按说清气凉营就可以见到效果,可是刘谦城的银翘马卜汤合五味消毒饮等方剂竟然也没见效。
单从女孩的症状来看,此时的女孩已经被热邪摧残的十分衰弱,邪势之顽劣大有内陷的可能,若是不能及时控制,一旦正气耗尽,那么后果就严重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应该先给女孩退热,可是这该怎么样用药,林木一时之间还没有注意,从女孩这一个礼拜的治疗过程来看,中西医都没有什么效果,可见这个病不能以常理论之。
来回走了几步,林木再次在女孩面前站定,仔细的看了女孩一会儿,女孩脸色绯红,高热严重,明显已经热邪化火,火炽成毒,而且毒势严重,充斥表里。
想到这里,林木猛然间眼睛一亮,这个病的关键就是这个高热火毒,毒邪不祛则诸证难消,之前刘谦城所用的清热解毒凉血泻火的方子之所以没有效果,就算是因为攻毒不力,泻火虽然方法对了,不过却没有对症这个火毒。
想到这里,林木顿时有了主意,这个病要想见效,必须攻毒荡浊,顿挫火毒之势,才能拔出病根,而且此时的邪毒已经外窜经络,内功脏腑,以至于三焦同病,单独用一种方法自然是难以奏效。
而且女孩年纪太小,身体有很虚弱,被高热折腾了一个礼拜,无论是饮食还是休息都欠缺,药力有不宜过猛。
结合这些情况,林木瞬间想到一个经典方剂——防风通圣散。
这防风通圣散乃是一道表里同治的经典方剂,是金代名医刘完素《宣明论》中的一个方子,属于解表通里的良方,事实上并不适合攻毒散火。
不过女孩这个症状先后用了好几种清凉泻火的药物都无济于事,林木自然不能再耽搁,只能用这个方子一试,从疏风散热入手。
林木斟酌已定,正准备开方抓药,突然诊所外面传进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呵呵,林木啊,我可是听说你和姚家……”伴随着声音,钱佑生大步走了进来。
走进诊所,看到里面的情况,钱佑生急忙止住声音,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焦急不已的老人和中年人尴尬的笑道:“你这是有病人?那我就在边上等一会儿?”
见到是钱佑生,林木急忙道:“钱老,您来的正好,这个病症您过来看看,也可以参详一二,帮我出出主意。”
听到林木邀请,钱佑生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女孩的情况,也是当下眉头紧皱。
“高热七天,热邪严重,高川的刘谦城刘老也医治过,用了银翘马卜汤和五味消毒饮等多种清热解毒的方剂,均未见效。”林木在边上说道。
钱佑生闻言,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情况是感邪入里太快,导致邪气大盛,为火炽毒盛,气营而燔的症状,而且孩子身子虚弱,表里三焦同病,不好用药啊。”
林木点了点头道:“您说的不错,这个病必须三焦同治,而且不能用药过猛,我正好斟酌了一个方子,打算一试,您老给点意见。”
“赶快说来听听。”钱佑生急忙问道,他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听到林木已经有了头绪,自然迫不及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