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几座城,松浮与唐鹤抵达砂国边界,期间,两人遇到了检查的官兵,大部分被松浮用迷香解决了。
昏昏沉沉的官兵睡一觉醒来,往往会发现身旁有一朵淡紫色的小花骨朵儿。
仅有一次,二人在夜晚遇到了土元神袭击,准确的说,是不小心波及了。
其实官兵排查,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土元神伤害百姓,虽然乐渠森尽心尽力地促进两国和谐,却也难免在清扫时留下余孽。
哪怕朝堂受到再多排挤,国师乐渠森依然懂得一致对外是多么重要。这绝佳的思路使得当今圣上对乐渠森的看法不仅仅是火元神的血脉,当然,自以为真龙天子的皇帝对于类似传说一般的五行元神有着些许排斥,不过现在的皇帝还未有更多的表现。
时间转回松浮与唐鹤遇到袭击的那晚。
两人发生了小小的矛盾,大抵是唐鹤要洗澡,松浮准备守在门外,但唐鹤坚决不同意,并且要求松浮也去洗澡。
“松浮,你已经不香了。”唐鹤的表情非常严肃。
犹如行走香囊的松浮处于砂国边界,整天风吹日晒,被沙尘洗脸,体香消失的一干二净。
即使互不嫌弃,他俩也很清楚自己和对方身上带了几斤土。
唐鹤暗想:若是霍青娘在砂国边界,说不定会如鱼得水……
闻言,松浮明显迟钝了一瞬,疑惑道:“我,不香?”
“对。”唐鹤继续严肃。
一贯呆板的女孩不像是在开玩笑,松浮抬起胳膊使劲皱了皱鼻子:“哪有……咳!是衣服咳!咳咳!”
咳嗽一阵,松浮有点难堪,后退几步远离唐鹤。
他真的,臭阿……
“好吧。我帮你打水,这个不可以拒绝。”
唐鹤笑了:“嗯。”
幸亏是松浮,如果是说迟冉臭了,迟冉估计会脱掉外衣丢向妹妹——最后把两个人的衣服全洗了。
向客栈要了热水,松浮一间屋子,唐鹤一间屋子,各自清洗。
泡进热水,唐鹤闭上眼睛,让热水没过头顶。这样可以一起洗头。
全身的皮肤猛然张开了毛孔,长发漂浮水面,黑乎乎的一片。
屏息片刻,她冒头喘气,开始搓搓搓。
很小的时候,她好像是跟迟冉一块洗澡,后来她长身体了,迟冉就乖乖地避开,并且教苹:“哥哥的身体你不可以看,你的身体哥哥也不看,好不好,来,拉勾。”
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隐约记起某些怪怪的话,唐鹤选择忘记。
盯着自己白净的小腿,她伸手对比,常年暴露在外的手部肌肤明显黑了一些。
使劲搓了两下小腿,搓过的地方似乎更白了。
洗完澡,擦净水,唐鹤觉得自己变轻了。
然后是套好衣服,出门,唐鹤披散头发,脑中闪现恶劣的想法。
唔,如果现在去敲松浮的屋门,他会不会长点记性?
“算了,放过你。”唐鹤自言自语,否决了坏主意。
游荡一会儿,土元神的闹事者来了。
三个大汉,骨架子大,实际上并不健壮。
没有几盏灯的夜晚,她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唐鹤眼睁睁地看着店小二安排了三个大汉的住处,三个大汉说,他们要吃肉。
店小二为难道:“客官,今日的荤菜卖完了,要吃得等明天。”
“俺们现在就要吃!”
“素菜还有……”
“肉!听不懂啊!”其中一个大汉直接砸烂了一扇门,把房客吓坏了。
大汉砸了门,打了店小二,上二楼继续找事。
唐鹤看明白了,故意的,三个大汉根本不打算住下。
二楼,唐鹤与大汉正面接触,大汉吼道:“娘们让道!”说罢,走了几步,抬手砸烂一扇门。
仔细观察了大汉挥拳的动作,唐鹤认为这是一名土元神的拥有者,因为他手心洒出了一些土。而且此人应该武艺不高,挥拳的姿势不太对。
等等,他砸的门……
松浮其实听见了一楼的异动,当时他在擦身体,擦着擦着,觉得还是很脏,又用小盆里存的清水洗了洗几个部位。之后,是一句“娘们让道”,他刚刚穿上上衣。门砸烂,木块乱飞之际,他急忙摸到了裤子,可是已经晚了,无意间与动作依然悠闲的唐鹤对视,随着女孩的眼神移动,松浮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匆忙套上一件衣服实际上来不及穿裤子的松浮微微一笑,道:“……唐鹤,别看了。接下来,会很残忍。”
前一句尚且温和,后一句冷冰冰的杀气四溢。
后知后觉的唐鹤别开眼,转身走向楼梯。
另外两个大汉噔噔噔地跑上来,忽略打响指的声音,一团火焰照亮中年大汉沧桑的面孔,带胡渣的嘴角抽搐几下。
“娘们滚开!”
一名大汉习惯性喊道,身旁的同伴赶紧拉住他,并且朝唐鹤难看地咧开嘴。
女孩的双眼在火光的映衬下,像野兽一般闪烁亮光。
“俺们是无心的,无心的,只是想拆这个客栈,没有想打的意思,同为五行元神,交朋友哈哈……”
唐鹤转转眼珠,她猜,这俩人的武功是半吊子,靠火光暼了一眼俩人的腰间,倒是没有霍青娘的土包袋子。
“你们也是土元神?”
咧开嘴的家伙偷偷看向唐鹤的身后,他俩不是土元神,完全是那名土元神的跟班,虽然见识了不少的斗殴,但这火元神还是第一次见。
“是,是,我们也是。”咧开嘴的家伙额头冒汗,等土元神的老大过来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