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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扎针

  穆芙眼皮一阵抖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罗植挑的是……最粗的一根银针。

  她最怕疼了,所以甫一看着那根闪着银光的银针,穆芙就浑身一个激灵,似乎那根粗粗的、凉凉的银针已经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穆芙下意识地就摇头道:“我……我不要扎针,不要扎针!不要!你给我走开!”

  罗植登时就沉下了脸来,蹙了蹙眉跟穆芙讲道理,道:“二小姐,您不要讳疾忌医,如今你并没有生病,只要扎上两针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拖成大病呢?”

  “我不要!反正我不要!谁爱扎针谁扎!”穆芙激烈的抗拒着,指着罗植愤愤道,“你就是故意的!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就是针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穆芙这话一说,是一下子把房中的人全部都给得罪光了,当然了,用不着她得罪,房中就没有一个跟她是条战线的。

  四个长辈顿时就不痛快了,拍着桌子跟穆芙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你这个小辈儿真是愈发没规矩了!你这意思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专门针对你个小丫头的?因此还特地买通了这位郎中?我呸!你这丫头片子还真敢信口开河!你把咱们几个老家伙当成什么了?!”

  罗植面色也很是不好,沉着脸看着穆芙:“二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却可不能乱说,在下承蒙穆老太爷信任,平时是没少出入穆府,但却也都是治病疗伤,今日前来也是一样,房中众人,除了大公子之外,在下都是初见,怎么就成了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了?二小姐,你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在下行得正坐得端,实在不明白二小姐为何要信口雌黄,我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儿上,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毁在下清誉,那在下可就不能忍了,必然得拉着你去衙门讲讲道理了。”

  罗植气得够呛,穆长风也眉头紧皱,穆芙说罗植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故意联合起来陷害她?这也忒高看了她自己!

  瞧着穆芙又要说啥,穆长风烦的要命,直接冷着脸吩咐碧乔碧瑶道:“摁着二小姐,别让二小姐乱动,仔细扎错了地方。”

  “是!奴婢遵命!”碧乔碧瑶脆生生地应声,一左一右把穆芙摁得结结实实,然后碧瑶迫不及待地给罗植道,“罗先生,动手吧!”

  罗植面无表情地拿起银针,在穆芙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将扎下了针……

  “啊!”穆芙一阵痛呼,因着她的挣扎,罗植手上一个不稳,顿时血都流了出来,穆芙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银针在肉中搅动的感觉,那疼痛简直不能忍,但是穆芙不敢喊了,也不敢动了,只能屏住呼吸老老实实地挨着扎针。

  罗植有生以来头一次在扎针上面失了水准,接连两针都给扎的出血了,这水平简直是惨不忍睹,不过罗植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还有内疚,反倒心情很好,一边拔出银针,一边用帕子擦拭上面鲜血,还一脸关切地看着穆芙,询问道:“二小姐现在还觉得头晕气短吗?”

  穆芙忙不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都好了,好了。”

  她哪里敢说不好,那岂不是还要在扎针?

  罗植闻言还觉得挺遗憾,早知道刚才就多扎几针了,这个二小姐平时可没少欺负大小姐,难得有机会为大小姐出气,只扎了两针,那真是太可惜了。

  罗植收拾好了药箱,被穆长风请着坐下喝茶,穆芙缩在椅子里头,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也不知道罗植那两针扎的是什么地方,她现在疼得厉害,连喘气儿都疼,头晕跟气短的确是没有了,可比起现在钻心的疼来,她宁愿头晕十倍……

  那罗植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边穆芙在强忍疼痛,那边廖青松干净利索,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地进了正堂,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丁则押着一个一脸神色仓皇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穆芙的贴身侍婢朵儿。

  穆芙跟朵儿目光相撞,两人都是一惊,继而朵儿一脸哀求模样,穆芙却是满腔恨意,只恨不能上去掐死朵儿,随即穆芙咬着唇扭过头去,只当是没看见朵儿,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若是朵儿她要怎么朵儿这个贱人?

  朵儿被穆芙的反应给震惊了,一时间脑中是一片空白,她被人摁着跪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她被那疼痛激得头脑才清醒起来。

  二小姐她那是个什么意思?是要弃卒保帅吗?卸磨杀驴了吗?

  朵儿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又扭头看向穆芙,然后就对上了穆芙那双冷漠的眼睛,朵儿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儿,可是她还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二小姐?”

  穆芙被她叫得又烦又乱,只当没听见,又扭过了头去。

  这下子,朵儿的心是彻底凉透了,她默默地低下了头,盯着冰凉的地砖,听着身边的廖青松开口道:“启禀老爷夫人,属下奉命去东院捉拿给二夫人下毒之人,正赶上朵儿乔装打扮,想混在打杂人中出逃,被属下当场拿下,在她身上搜到银票若干,随后属下在朵儿房中搜到来历不明的药粉,还有一列京师十几个药堂以及里面坐堂郎中的名单,都在这里,请老爷夫人过目。”

  廖青松说完,然后将手里的包袱放到了桌上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包药粉,还有一张名单,穆昇蹙着眉看了看那张名单,看到上面还有“怀仁堂”来着,后面跟着的是“陆之游”三个字,再后面,是化了一个叉。

  穆昇看了看,然后拿着名单询问罗植:“罗郎中,不知贵堂可有一位叫陆之游的郎中?”

  “陆之游?”罗植闻言一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道,“确有其人,不过前不久这人便就自行离去,不再怀仁堂坐堂了,不过就算他自己不走,我们也是打算将他赶走的。”

  穆昇闻言,心头一动:“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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