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十九章 白衣女人
虽然郁之并没有把我当外人,对我是言无不尽,但是隐隐中,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所隐瞒。就像在村口遇到那群小孩子后,我问郁之话的时候,他明显是在敷衍我,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这情况有些不太正常,不管这些孩子是留守儿童,还是孤儿,都可以让人理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郁之却没有告诉我,具体原因。
而关于郁之的家,相较于那群天真淳朴的小孩子,这个家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束缚之下的压抑。
不论是他父亲的态度,还是他爷爷对外人的冷漠,都让我这个客人,觉得得有种难言的压抑。
就拿刚才吃饭来说,我略微注意了一下,发现他们家虽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什么规距,但是,从每个人的举动上,却多多少少的可以看出来一些。
像每个人的坐位,爷爷居于上首,依次是王颂禄、郁之、我、郁之母亲。
这种坐位便有些不太正常,我做为客人,其实无所谓,坐哪里都一样。但是,郁之的母亲却坐在最下首,按正常情况来,他应该坐在郁之父亲之后的。
吃菜的时候,郁之的母亲也是自己拔出来一点饭菜,从来不动另外几盘菜,而且相当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至于郁之,虽然平常和我们吃饭时,也是有说有笑的,但在自己家的饭桌上,却也是相当沉默,除了偶尔劝我夹菜吃之外,便一言不发。
同时,他表现的也有些拘谨,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时的那种随意。
所以,这个家庭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一种无形之中的压抑,隐隐觉得有很多常年累月、潜移默化形成的刻板陈规,在束缚着家中每个人的行动与思维。
想到这里,我也明白为何先前郁之说,他也不想再在村中久待的含义了,或许,他不想待的地方,不是村子,而是这个家庭。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这是人家的家庭,自己一个客人,有什么权力去管这些?想这么多,也真是闲得蛋疼了。
临睡之际,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心中却突然浮起一股悲伤难耐的情绪:虽然自己觉得郁之的家庭这么压抑,可是自己呢?却连一个这么压抑的家庭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的家庭?
不知不觉间,睡意降临……
“铛……铛……铛……”
睡梦中,我被一串若有若无的杂响吵醒了,恍恍惚惚的醒来,揉了半天眼睛才循声看去。
只见一轮皓月还挂在窗台外的树枝上,一阵微凉的夜风断断续续的吹拂着夜色,除了一丝几不可闻的风声外,四周静的出奇。
而那阵“铛铛”声的来源,是窗口未关紧的两扇玻璃窗,在随着夜风轻轻敲打着窗框。
我只好懒懒的走下床,径直来到窗边关窗户。这种老式的木制窗框,因为受潮的缘故,有些变形,合的时候,很费功夫,要不停尝试。
就在我漫不经心的尝试关窗户的时候,惺忪的睡眼却有些抵不住睡意,两个眼皮不由自主的打着架。
我的视线也在这种似睡未睡的状态里变得有些模糊,只好随意的借着月色,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砸巴着嘴说话,给自己提提神。
“窗户……树枝……小树……路灯……女人……”
“等等!女人?!”我念出女人二字后,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大半夜哪里来的女人?”
我的睡意顿时全消,立即晃晃脑袋向窗外看去,只见月色覆盖之下,视线中所有的景物都穿了一层浅灰的外衣。
离我百米之外的街口处,几棵长歪了的大树,枝叶互相交差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看去,仿佛一块漆黑的怪石,又如同无数巨大的黑色骷髅手骨,向着夜空抓去。
而在那怪枝嶙峋的大树之下,竟站了一个女人!
几许昏黄的路灯灯光斜照在那女人身上,我看得有些清楚。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上下都很细,像一根筷子,没有什么曲线。她的脖子很长,令人担忧那颗脑袋的稳固性。她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像两扇门拉开一条缝儿,露出一张脸,这张脸几乎和裙子一样白,而她的头发黑得不像真的。
而在她的左手边,站着一位约有六七岁上下的小孩子,也是穿了一身白衣,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一大一小,两个人似乎是母子,全部都是弯着脑袋,让我看不清正脸。
就在我凝神细看的时候,忽然从错开的窗户玻璃中,猛的灌进一股凉风,惊得我全身一阵哆嗦。
“草,这大半夜的,树下怎么会站着女人?”早已睡意全无的我,盯着那对母子,紧张的想道,“难不成……难不成它们是不是人?”
鬼,我不是没有见到。可是大半夜突然冷不丁见到,真是够他娘的吓人了!
正在我惊惧之时,忽然又是一阵凉风灌到体内,正在全神灌注看着那对母子的我,当初被凉意刺激的打个激灵,立即从窗台边跳了过去。
在窗边躲好的我,一直注意着从窗口照进卧室里的月光,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立刻察觉。
可是躲了约有五六分钟,却没有任何的异常,月光也没有出现变化,甚至连夜风都静止了,四周平静的可怕。
妈 的,难道真是我自己吓自己?
我暗自尴尬的笑了笑,兴许人家就是一对正常的母子,无家可归而已,世上虽然有鬼,可哪有那么多的鬼,尤其这可是“安马王家”的地盘,村里十个人,有八个都是会些灵异法术的人,什么鬼能在这种高压环境里活得下去?
我边想边从窗边探出身子,确定没有危险后,扒着窗台小心的看了一眼街口的大树,那对母子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已经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