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军校内国共学员打斗都是低层级矛盾,而孙文突然间发表此类讲话,却明国民党高层警觉了,意识到了国民党‘容共’政策受到考验和怀疑。然后处在国民党与苏俄之间**却显得十分尴尬:本身力量弱且依附于国民党,可**本身也是国际共产在中国的分部,时刻受到共产国际指导和影响。
“博士对此最终态度是什么?”
听完廖仲恺讲述,孙晋暗中吃惊:国共两党发生龌蹉不是孙文病逝之后么,怎么连孙文开始怀疑自己钦定三大政策了?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的,可整过事件过程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将几年后之事提前发生了。
“先生如今也很为难,联俄容共是他当时着压力钦定的,而今苏俄人咄咄逼人促使先生警觉了。先生事后痛心地道,国民党在这样下去会被苏俄人绑架了,何来独立自主的政策?可现实我党又离不开苏俄援助,除了援助金之外,还有国际上承认。”
“其实这事很简单,**以个人名义参加国民党本身就造成国民党精神理念分裂,还不如分开好!”
“分开?那不行,我党还离不开苏俄支持!”
“呵呵,仲恺兄别急么!”孙晋笑呵呵道:“将‘联俄容共’改为‘联俄联共’,继续与苏俄。**合作,不过暂停**加入国民党。两党各过个的党组织生活,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奋斗联手合作有何不妥?”
“只要能与**合作,你苏俄会断了对贵党支持么?答案肯定不会,他们也需要亲苏俄政府。”
“联俄联共?”这倒是新提法。
“博士感到很为难,是吧?”孙晋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吧,需要我们党做啥?”
廖仲恺很难为情:“芳志兄,很惭愧呀!我又要厚着脸皮贷款了!您能不能以您的名义向人民银行贷款100万美元?”
噢,眼睛盯上我的人民银行呀,可以啊!
孙晋忍不住腹黑一番,揶揄道:“贷款?你们拿出什么抵押?你也知道,自人民党成立,人民银行已经收回政府所有,没有过硬的抵押是不能随便贷款的,连我都不行!不信,你可以问一问子文兄,这个规矩可是他定下的。”
廖仲恺满脸失落,当然不会傻到真得去问宋子文。廖仲恺如今也是大帅元府财政部长,人民党事情多少知晓,凭借宋子文性格,这样规矩还真是他干的。
望着满脸忧色的廖仲恺,这位跟随孙文重要助手,任劳任怨,甚至变卖夫人首饰来支援革命,多么纯洁高尚革命前辈呀。
“不过,我可以东北药业药厂作抵押,贷出1000万人民劵。”孙晋觉得自己正在一项政治投资,赌得就是孙文本身:“仲恺兄,我们也需要美元等外汇,加上最近北方局势不稳,我也要有所准备。人民劵呢,虽不是硬通货,不过你也可拿着人民劵在我们热河察哈尔购买军需如军服、军帽、武装带、皮靴、药品等;若是需要外币可向花旗银行兑换,我们人民银行与他们有合作的协议,他们会承认的。”
“那抵押品?”廖仲恺闻之,暗喜!1000万人民劵相当于100万美元,且可兑换的硬通货币。
“冲着仲恺兄面子,抵押品就算了!呵呵,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此笔贷款主要用于黄埔军校建设,国民需要具备主义教育的革命军人,切不可作许崇智等人军饷;另外就是需要博士、仲恺兄、蒋校长三人联袂签名的欠条。”
“就这些?”廖仲恺惊喜不断。能不惊喜么,廖仲恺向各路军阀讨钱,吃闭门羹还是常事,甚至给脸色看也遇见过。相对于穷得叮当响国民党来,签上几个大名算什么,若能签上大名就来钱,那死的值了。
“怎么,难道仲恺兄还藏有什么值钱物品?”罢,孙晋在书桌上唰唰的写下一张字条,递给了廖仲恺。
廖面色激动,握着孙晋手,哽咽地不话来。
孙晋心中很沉重,安慰道:“若这钱能够为中国革命做贡献,也值了!相比仲恺兄为革命典卖首饰,我算得上什么?也就是贵党某些党员口中的军阀而已。”
廖仲恺当然明白孙晋指的是什么,那是个人身份参入国民党的某**员得。孙晋让高树祥带着廖仲恺去找东北药业总经理。
孙晋摸了摸胡渣:老蒋呀,只要你签字,老子就是你的债主!后来转而一想,为自己行为暗中感到可笑。老蒋将来接位成功,作为政客人物,没有什么能让人家抓住把柄,在政治利益面前,所谓人情也值不了几个钱。平行世界中,张静江将老蒋扶上权力宝座,后来不也是被老蒋翻脸不认人么!
西方有句话:政客就是婊子,只认利益,不讲交情。
三天后,廖仲恺租用了太古轮船运输公司二条五千吨货船,从葫芦岛港口出发,驶向南下广州。船上装满了从热河察哈尔采购的粮食食品、军服、皮靴、头盔、干粮袋、水壶等军需物资;孙晋还从西北军中拿出一门81毫米口径迫击炮、一门75毫米轻步兵炮、100万发子弹、100发炮弹。
可以,廖仲恺这次化缘可谓收获颇丰,不但得到了资金支援,而且还有军校难能可贵的火炮,这下子军校炮兵科可以正式上岗了。
站在运输船甲板上,望着远去海岸,廖仲恺眼睛湿润,回想起临走时孙晋的嘱托:“仲恺兄,兄弟知道你们军校最近缴获了叛乱商团武器,步枪机枪肯定有,火炮肯定急缺。我们也不容易,只能赠送二门火炮了,让军校炮兵科学员毕业前能摸一摸真实火炮。”
在家陪伴了母亲二日,孙晋急匆匆地赶回张家口,南边传过来了最新军情---江浙之战开打了。
1924年10月3日,直系江苏军阀齐燮元与皖系浙江军阀卢永祥爆发了江浙战争,比平行世界晚了一个月,可能跟徐树铮为了参加与张作霖、孙晋、国民党代表有关。
表面看,浙齐与苏卢战争是为了争夺上海,实质上直系军阀为实施‘武力统一’全国战略,将富裕东南一隅最后一个堡垒浙江纳入到直系军阀之下。浙江是直皖之战最后一个皖系势力之地,又处于江苏、安徽、江西、福建的包围之中,而上述四省均为直系军阀所统治,江浙战争一旦爆发,浙卢将受到四面攻击。
故此,皖系军阀明白,浙沪一旦有失,则皖系无立足之地,于是,徐树铮、吴光新等皖系骨干齐聚上海,召集马良、曲同丰等皖系旧将到沪开会。会上,徐、吴命令马、曲等人各自暗中招集旧部,编练新军两师,以备援助浙江。浙卢为装备新军,饬(上海)制造局限二十日内,制造炮弹二万发。
9月20日,浙卢在杭州召开军事会议,研究抵御直系军阀进攻问题。会上决定成立浙沪联军,徐自任总司令,兵分三路抗拒直系:第一路司令何奉林、副司令臧致平,下辖中央第十师、中央第六混成旅、浙江补充旅、卫队团防守沪宁铁路;第二路司令陈乐山、副司令杨化昭,下辖中央第四师、浙江边防军进攻江苏宜兴;第三路司令张载阳、副司令潘国纲,下辖浙江第一师、浙江第二师,据守仙霞岭。
浙卢整军备战自然逃不过直系军阀苏齐眼睛。9月,吴佩孚连电豫、皖、鄂等省的直系军阀,命令他们派兵助苏。三省军阀皆想“分一杯羹”,纷纷同意,苏齐力量大增。年9月22日,苏齐在南京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宣布对浙卢用兵。会上决定成立“讨逆军”,齐自任总司令,刘玉珂为总参谋长,兵分三路进攻浙沪:第一路司令宫邦铎,下辖中央陆军第六师、中央陆军第十九师、江苏第二师、江苏第三师、江苏第四混成旅以及湖北第五混成旅,主攻上海;第二路司令陈调元,下辖中央第二十四师、江苏第一师、江苏第二混成旅、江苏第五混成旅和河南第三混成旅,防守宜兴;第三路司令王普,下辖安徽第三混成旅、安徽第五混成旅,主攻浙江广德。此外,孙传芳在得到同属直系的江西督理蔡成勋的支持下,于福建建瓯组织闽赣联军总司令部,自任总司令,委任卢香亭为攻浙前敌总指挥,并与苏齐遥相呼应。闽赣联军下辖中央第二师、中央第九混成旅、中央第十混成旅、中央第十一混成旅、中央第二十四混成旅、福建第一混成旅、福建第四混成旅、江西第三混成旅,主攻仙霞岭,以拊浙省之背。
江浙战争,又称齐卢战争、甲子兵灾,是1924年中华民国江苏督军齐燮元与浙江督军卢永祥之间进行的战争。这场战争实际上是直系军阀与反直系军阀势力之间的一次重大较量,也是第二次直奉战争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