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轻愁在雪中遍寻。幸而那时雪停了,他们在雪地中找到了旋阳的脚印,这才寻踪而来。
轻愁见到在场的人,目光幽幽落在阿昕身上,似乎有好多好多的话欲说。上官散过无心过问他事,他一心只顾着旋阳的伤,旋阳的命,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他的孙儿有任何差池。
“师傅……”步御江眼中满是关切之色:“让我看看旋阳的伤……”
“没用的。”不由分说,上官散过自顾扶起旋阳,顿然远去。
而那一句“没用的”,顿时让步御江神魂顿失,他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上官散过走了,轻愁却不曾跟上,她踏前一步:“小姐……你也希望少主死么?”
“哼,死了不正好,一了百了。”谈思瑶愤愤说着。在轻愁一进入这屋里时她一眼就看见了谈思瑶手中斜指的剑,苦笑:“若不是少主身受重伤有心偿还你们谈家,凭你也得伤得了他么?”
阿昕的心猛得一揪,他果然是负伤了。轻愁的目光稍稍缓和,睨向阿昕:“小姐,他原本可以选择逃避从此不见你,但他始终放不下你,纵然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他也要上山见你最后一面。我知道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是没有权利说什么,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已的。对于这八个字,我想你是深有体会,最明白不过的了。”
是的,她明白。狼牙谷的人向来是由不得己。
“好一个迫不得已,身不由已?你认为这八个字能挽回什么?”说话的却是谈惊风,他听到声响,让卫萍搀着他,扶着破烂不堪的墙壁一步步踱过来,站在门外的他眼神中仇恨的怒火依旧猛烈,表情依旧严厉。
“他那样的人,如今的身份,还能奢望挽回什么么?种种奢望对他而言,都是死。”轻愁语气渐软,神情萧索:“但是,你们虽亲眼看着他杀了谈庄主,但比起做人彘我想谈庄主更宁愿痛痛快快的死在他剑下,以此来换取魔尊对少主的信任。”
“你说什么?”谈惊风的眼中射出森然的神色,步御江伸臂拦住了他:“惊风,让她说完。”
轻愁蓦地沉声:“这十多年来积在主人心中的恨已经完全把他逼疯了,你们当然不知道,他已经疯了,江湖中人称他为魔尊,但在我们眼中他却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妖魔。他说过的,他不会让任何对不起他的人轻而易举地死去,他要将谈庄主做成人彘养起来,天天折磨他,谷中缸缸瓦瓦准备了成千上万,都是为谈庄主一人准备的。他叫少主动手杀他,其实是在考验少主,看少主是否起了叛变之心?若是有,便将少主一并了结,永除后患。无路可行,少主唯有对谈庄主痛下杀手,干干脆脆的了结他,至少给你们保住了谈庄主的全尸,也好得他与谈庄主之间的计划得以实施。”
众人面色震惊,目瞪口呆。
“他与我爹之间计划?”谈惊风忍不住问:“什么计划?”
轻愁郑声而语:“他与谈庄主之间的计划就是刺杀主人。”
众人皆惊,皆是同样错愕的眼神。谈惊风若有所思的望向步御江,步御江慢慢的点了下头,证明轻愁所言并非无中生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