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在枪声一响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布在基地外面的岗哨给人摸了,第一时间将灯给灭了,拖人关门,随后又突然将门打开,等外面的枪声过后,立刻扔出两枚闪光弹,利用外面的人几秒钟的瞬间失明,扫出一个长点射。
一把,就撂到了潜入狼犬基地的一大半人。
背着小胖墩的青年根本没有管后面的人,扛着人直往门外狂奔,他的任务是救人,门外有车,车里有人,将小胖墩交给车上,自己才可以重新回来。
也正是如此,背人青年才没有被子弹伤到,只不过闪光弹一出,自己虽然背着光,却仍然被闪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连忙伸手搭上旁边的铁笼子,稳住重身,肩上的小胖墩却被铁笼子硌的痛叫。
青年也顾不得这许多,扛着小胖墩继续往外狂奔。
哒哒哒……
段云一击而中,待外面的枪响乍停,又将枪口对准外面,扣动板机。刚刚站起来的几人又被子弹扫中,三个人已经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另外几个人也都是身上挂彩。
亢!
领头人手里的仿六四胡乱的向门口射击,以阻止门里面强大的火力攻攻击。
无奈火力太烂,除了领头人手上一把仿六四之外,其余全是精确度极差的砂喷子和双管猎*枪,又处在外面,在闪光弹炸响之后,就都成了活靶子,被里面的段云瞧得清清楚楚。
哒哒哒……
又是一梭子弹飞出,外面再没有反应。
“追!”段云闪出门口,领头人挣扎着还要开枪,被段云飞身跃起,一腿踢飞了手里的仿六四。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七个人,除了背人青年和小胖墩,闯入狼犬基地的人无不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屋里跟着蹿出三个人,手里都提着手枪跟着段云往外直追,根本没有理会倒地的一帮人。
背着小胖墩的青年听得基地里枪声大作,心里更是急躁,转出基地大门,一路往大道上狂奔。
为了不惊醒基地的人,金杯面包车停在了百米之外的大道上。
哒哒!
段云刚出基地大门,立即一个点射,子弹擦过青年的头顶飞过。青年没有停止脚下狂奔的步伐,冲车里的人怒喊:“刚子,接人!”
肩上的小胖墩腹部被顶着,随着青年的脚步上下颠簸,难受之极,恶心的直想呕吐,却又无物可吐,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矣。
段云见自己开枪没能阻住青年,也冲后面叫了一声:“一个去开车!”眼见着青年就要奔到车旁,光用两只脚是肯定追不上的。
金杯车上的人听见喊声,一人从副驾上跳下车来,将后门拉开,又跑出去迎接两人,刚刚将两人推上车,一颗子弹飞过来,穿透那人臂部,再击打在车门上,咣铛作响。
背人青年一把将那人拖上车来,冲司机怒喊:“走!”
金杯车咆哮一声,奔向前路。
后面的段云再开一枪,可惜距离太远,却再没能击中车子。稍后基地亮出两束大灯,一辆切诺基碾压着地面往外拐出,在段云身边放缓车速,待人跃上车,油门猛跺到底,直追金杯。
黑夜里,郊区大道上的两辆车子格外显眼。金杯车的大车灯摇摇晃晃,颠簸着前行。刚驶出两公里远,后面的切诺基已经逐渐靠近,开足马力,直逼前车,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不足五百米了。
“叔叔,疼吗?”金杯车里背人青年正在给中弹的那人包扎伤口,车上没有什么条件,只是撕了衣服扎住,小胖墩在旁边看着,心里确定受伤的叔叔是来救自己的好人,遂出言安慰。
车里人没有心情理会他,背人青年扎住了伤口,又扭头往后扫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切诺基,心里极其焦急,见小胖墩也伸出个头去往后看,一把将他拉进来,按在座位上:“别伸头,后面有枪。”
“叔叔,我不怕!”小胖墩脸色坚毅。
青年不禁莞尔,摸着小胖墩的脑袋叫道:“有种!”
小胖墩咧嘴一笑,背人青年随即没心情开玩笑了,因为后面的车越追越近,大车灯已经直射金杯车的车身,两束刺眼的灯光在黑夜里上下起伏,左右摇摆,却无形中给了金杯车里的人一种浓郁的压抑感。
青年大皱眉头,再这样开下去,不出五分钟,后面的切诺基就能追上自己,而且对方还有强大的火力,这明显是死路一条。
在郊区也没有什么避难之所,黑夜里,就一条路,大车灯还照着你,你往哪里逃,人家不得死追呢?
“平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司机当然也发现了后面紧追而来的车子,心里大急,忍不住问青年。
“别急!别急!”青年虽然安慰司机,言语之中却一股急促之色,在这黑灯瞎火里,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逃生。但很明显的,必须赶紧想办法,不然的话,今天不仅事儿办不成,命都有可能撂在这儿。
哒!
切诺基里段云一个点射,子弹直飞金杯车的轮胎,好在两车急速奔驰之中,子颗的准头略有偏失,击打在板金上面,咣咣作响。司机大惊,除了将油门踩到底之外,却又别无他法。
“快点,再开快点!”切诺基副驾上的段云已经将整个上半身伸出车窗,手里端了一枪步枪正据枪瞄准,目标还是金杯车的轮胎。
里面的小胖墩现在还不能死,是以段云有了顾虑,不敢拿枪扫射,但好在轮胎可以打,只要将轮胎击爆,将金杯车逼停,凭自己身边人马的火力和战斗力,拿下金杯车里的几个人不在话下。
狼犬基地两梭子弹扫倒一大片,已经给了段云准确的判断,这帮人也就是街头靠着狠劲和蛮力驳个火的莽汉之流,与自己受过训练的小队不在一个档次。
哒!
段云又是一个短点射,子弹擦过金杯车的轮胎击在水泥路面上,削起的碎石块溅得金杯板金上叮铛一阵乱响,在切诺基的大灯的直照下看得格外分明。
“往右拐,赶紧的往右拐,那里有一个武警支队,我们往那儿去。”背人青年目光扫过,见到远处的武警支队门口亮着的微光,映射在门岗不锈钢电动门的栏杆之上,折回一缕光线,这才想起这里有一个武警支队驻扎在这里。
司机一边死控着方向盘和油门,一边喊出自己心中疑虑:“平哥,那是武警支队。”
自己来救人,可不是像警察一样伸张正义。
“艹,现在除了武警支队还有谁能救得了咱们?你看后面的枪手,是普通警察能搞得定的么?赶紧的。”背人青年以不容质疑的口吻向司机喊一通。
再犹豫,可能连武警支队门口都到不了,后面的切诺基就得将金杯车截停在路上,看后面这车人的势式,到时候,等待自己的,不是死,也是残。
哒!
段云再开一枪,准确击中金杯车的右后侧轮胎,嘭的一声,轮胎爆裂,司机只感觉方向盘陡然加重,想要稳住,急速奔驰中,哪里还能稳得住?方向一斜,金杯车往路基直扎下去,接连撞倒路边两三棵小树,这才嘎然而止。
车里的小胖墩没有防备,被巨大的惯性直往前灌去,撞在前排座椅上,又往回弹,脑袋连碰几下,好在都是软垫,也没有受伤,却也撞了个七昏八晕,脑子里嗡嗡作响。
背人青年一把拉开背靠切诺基侧面的车门,将小胖墩两手抓起,往车门外一甩,指着武警支队的大门,嘴里大叫道:“往哪里跑!快”
“嗯!”小胖墩确信金杯车上的人都是来救自己的好人,而且武警支队门口身着军装荷枪实弹的武警也映入眼帘,解放军叔叔?小胖墩更加确定,冲青年重重的应一声,拨脚就往武警支队狂去。
“你怎么放了他?”司机皱眉,想要去拦住小胖墩,被背人青年一把拉过,怒道:“他还是一个小孩!你没听胜哥说么?汉哥要他活!”
“艹!”司机一跺脚,也顾不得再和小胖墩纠缠,因为后面的段云已经直插金杯车,距离车子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受伤的那人想下车,被背人青年推住:“你就在车上,我们下车引开他们。”提了仿六四,和司机靠在车后侧,两眼死盯着后面愈来愈近的切诺基。
哒!
段云未等车子停稳,又是一枪将后面挡风玻璃击爆,从切诺基上跳下来,两手据枪,冲金杯车里怒吼:“出来,不然,死!”
十米距离,切诺基刹住车,后面紧跟着跳下来两人,司机仍然留在车上,远远地将两个大灯直射金杯车,以看清车里人的一举一动。
“你再过来,我开枪打死这小孩!”躲在金杯车后面的背人青年一声怒喊!
哒!回应背人青年的,是段云的子弹,他根本不和金杯车里的人谈判,对方死了,人就是自己的,纵是死了,那又怎样?只要灭了口,谁还能怀疑到自己身上来?纵是怀疑自己,凭一个小城市的警察,能抓住自己么?
亢!
青年甩手还了一枪,虽然精确度极差,但青年就是想告诉他,你有枪,我也有枪!
子弹擦过段云身边,这令段云大怒,端着枪往子弹射来的方向狂扫一梭子,身后两个人早就在段云和青年谈话的时候左右两翼包抄过去,谈话,只不过是段云想要分散青年的主意力而矣。
哒哒!
亢!
哒哒!
双方都不再废话,霎时间,枪声大作,段云听得蹊跷,因为自己这方只有一把步枪,而杂乱的枪声里却有另一声步枪子弹出镗的声音,目光扫过,见武警支队门口奔涌过来的武警战士,段云立马冲左右两翼的人喊道:“快撤,是武警!”
一声吼出,段云根本没有和金杯车里的人纠缠,转身就往切诺基车上跑,边跑边冲司机大叫:“掉头,赶紧!”
万幸,廖永忠协调武警和特警随时待命,所有的武警都荷枪实弹等着,枪就放在宿舍,所有的武警和衣而睡,只等命令一来,立刻出发。值班武警中队长听得山上枪声,立马紧急集合队伍,等待已久的武警战士嗷嗷的扑了上来,见段云枪响,立即开枪朝天警告。
“解放军叔叔,我在这里!”小胖墩被背人青年甩下金杯,深一脚浅一脚往武警支队门口跑去,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都勇敢的爬起来,直往门口奔去。他的心里一直在想,这是救自己的叔叔让自己来搬救兵,是以一看到武警战士冲出来,立刻站起来冲战士们挥手。
“趴下,不要开枪!”中队长先是对小胖墩一声大喊,又急忙冲自己的士兵怒吼一声,虽然不知敌我,但能叫出解放军叔叔这一句来,耳朵里又的得声音稚嫩,中队长立即断定这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小胖墩闻言立即趴下,他是参加过夏令营的,解放军叔叔叫自己趴下,肯定是对的。
背人青年见段云逃走,后面的武警蜂拥而上,心里已然确定小胖墩再没有安全之危,也顾不得惦记小胖墩,也顾不上金杯车里的人,一把扯过司机,往黑暗里狂奔。
武警战士奔到小胖墩旁边,一个扑虏动作,将小胖墩扑住,发现小胖墩没有武器之后,这才冲后面的中队长大喊:“控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