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五皇子气愤不已的站在那里,声声说着要清荷给他的皇叔偿命,如果不是清荷的误诊,他皇叔或许还不会死,都是因为清荷下错了药,所以才铸成了今天的大错。
刘恪坐在皇位上看着下面气愤的五皇子,出声安慰道:“王子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朕会秉公处理的,自然不会让一个小小的女医坏了你我邦交的利益的。五皇子请放心便是。”
“既然皇上你说要秉公处理,那么就请皇上赐死那名女医,以泄我心头之恨。”
五皇子步步紧逼,众位大臣都眼睁睁的看着,气势越发的剑拔弩张起来。永安王走出队列,深施一礼,说道:“皇上,五皇子,那名女医自然是罪该万死,但是她毕竟是误杀,还请五皇子手下留情,放过她一条性命。”
“永安王说的真是好!恐怕这次死的不是王爷的皇叔吧?本王的皇叔无端被你们国家的女医医死了,难道还要本王开恩放她一条生路不成?她不过一个奴才而已,难道王爷要为了一个奴才毁了你我之间的邦交不成?”
五皇子说的句句在理,可是永安王却仍旧低着头,躬着身子,为了那个女子,他甘愿。
“皇叔,察尔汗不丹王子说的很对,我们真的不可以为了一个奴才而废了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邦交。不丹王子,既是如此,明日午时,你同朕一同前去监斩台监斩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王子还是会驿馆好生料理王爷的后事才是。”
“多谢皇上关心。明日午时,本王会准时到达的。”说完,转身离开了朝堂,他的傲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刘恪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他不是刚刚登基五年,国内的很多事情还没有完全的安定下来,那么他定然会将这个皇子也斩在刀下,然后在血洗西夏。看看他刚刚的那个傲慢,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忍。
忍,最不容易做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刚刚从两位丞相的手中收回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利,现在剩下的就是永安王手中的兵权。等到兵权掌握在他的手中的时候,他就要真的施展抱负,在这天下大干一场。
永安王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刘恪一眼。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非要杀了清荷不可,那么他也只好今天晚上去劫狱将那个女子带出天牢了。
“皇叔,朕知道,有些事情,千万不能做,做了就不能回头了。”他自然猜到了刘胤的心事了,难道清荷对他竟然真的这么重要?这才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刘胤点了点头,回归本队。
晚上的风似乎没有昨天的那么冷了。韩文将一份丰盛的晚餐递了进来,说了一声:“姑娘,好生吃这最后一餐吧。明天午时,你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竟然是这么快。太快了,快的都要分不清时间了。
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韩文递过来的晚餐,便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下去,既然这是演戏就要演到底,这才是这份任务完成的完美。
她一点一点的将盘中餐吃掉,面上始终带着微笑。韩文看到这样的她,不由得说道:“姑娘,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竟然还能笑着去死的囚犯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既然我还有一晚上能够享受,为何要哭哭啼啼呢?方正怎么样都是死,还不如高兴一点,对不对?”她低着头,看着地面,那里已经凹凸不平了。
这里定然也住过了很多的死囚,他们或是死了,或是被流放异地,终究还是死了。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直面这样的死亡。
虽然明明知道这只是个阴谋,虽然明明知道,明天也许自己死不了,可是,现在她突然间很想那个男子,就如同是真的生离死别一般。
恪,我多么希望能这样叫你一声呢?可是能么?今生,还能么?
你已经将我拱手让给了被人,那么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我们的关系只是一个上司一个下属。
刘胤站在那里,看着出神的她,嘴角还带着微笑,心中一酸,眼睛竟然有些发胀。
过了很久很久,清荷才发现站在牢房外的刘胤,站起身,双手握住了铁栏杆,笑着说道:“王爷,看来,从今往后清荷已经不能帮世子治病了,你以后还是帮世子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吧。对了,王爷,如果你有办法,可以留住那个沈医生,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我就发现那个沈医生的医术也很高的,王爷可以去试试。但是药王谷,王爷还是忘记了吧!”
“清荷,对不起,这次,本王也救不了你。既然当初都没有把握,为何要这样做呢?将自己都葬送了。现在五皇子是真的跟华夏取消和亲了,就连西夏的公主恐怕也不会和亲来到我们华夏了,这下你该放心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果然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果然放心了。”刘胤,千万不要怪我没有跟你说出实情来,这次我是真的不能说,但是很感谢你,能这般为我着想。
谢谢你,刘胤。
刘胤看着她,眼眸中充满了深情,他也握住了铁栏杆,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清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清荷看着他眼底的情意如同海浪翻涌,说道:“你也得先说说看,否则,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
“我想抱抱你,只是抱抱你。”刘胤看着她,深情款款。
也许,他每天都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王妃吧?
清荷嘴角微微上扬,伸出雪白的手臂,抓住了刘胤的胳膊。刘胤跟着铁栏杆,将她拥在了怀中。
远处,一个男子的身影跟着微弱的灯光突兀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心中泛起了无边的醋意。
忍不住的咳嗽也将相拥的两个人分开。清荷看到了远处的那个身影,笑着招呼:“世子,原来是你,没有想到,我一个小小的贱民,竟然能让你们来送行,想来我也值得了。”清荷离开了他的怀抱,将身回到了床床前,在她的床上坐了下来:“天色已晚,还请王爷和世子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天牢,阴湿晦暗,尤其对世子的病没有什么好处的。”
刘忆瑄走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清荷,不是跟你说过了,叫我忆瑄就可以的么?还能不能再这样叫我一声,也许,以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了。”
清荷看着他,带着一些宠溺,轻轻的说了一声:“忆瑄。”温柔的语气倒不像是情人之间的语气。
刘忆瑄的心底是失望的。但是他还是笑着说道:“恩,在叫一声,让我听听。”说着,将手也抓在栏杆上,他多想将手伸进去,去摸摸她的头发,但是没有,她可以跟他的父亲去拥抱,也没有过来去接近他。
“我回去送你一程。听说,黄泉路上很孤单的,清荷,你记得,明天要等我,我会去送你一程的。”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开。
刘胤看着刘忆瑄对她毫不掩饰的喜欢,心底酸酸的。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保重,明天我也会去送你的。”说罢,人也已经出了天牢。
清荷看着他们父子的表情,突然间泪如雨下。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的人不是他呢?为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