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过,轻功看来不怎么样。她撇撇嘴,一脚踹上他的屁股,他立即摔了个狗吃屎。
他迅速爬起来,回身,一剑又刺过来,带着凶狠的气势。
她估算了下距离,足尖踩上一片琉璃瓦,“嗖”的一声,滑下了楼顶。颜呈紧随其后。
“怕你从楼顶上掉下来,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唐琖晚耸耸肩,步履轻盈地引着他来到那座汉白玉桥上。
桥上没有人,正是决战的好地点。她得快点把这个烦人的家伙给解决掉,因为此时已经是亥时五刻了,她和景远约好了,子时一刻去作弄梁明熙。
颜呈的眼眸暗了暗:“姑娘还敢说和颜升打斗时,没有做过手脚?现在带我来这桥上,许是之前就已经做了手脚罢。”
饶是她再大度,她也不能容忍别人的无中生有,便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丫丫的,别没事就含血喷人!我不过是好心,要是你从楼顶上掉下来,我根本不用和你打,就已经赢了!把你带到桥上,不过是看这桥面平坦,你轻功不好,但也不至于会掉到湖里!怎么我好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
他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姑娘这是在为自己做的手脚找借口。”
你他丫丫的,怎么不去死!唐琖晚恼怒地拔出剑,将内力灌注至剑的全身,眯了眼,闪着红色流光的剑抵上颜呈迎上来的剑锋,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颜呈后退了几步,紧抿着唇,有些皱眉地看着她手里的剑。然后,飞身而起,倒了身子将剑刺下来。
唐琖晚一个闪身,他的剑便刺中了桥面,留下一个小凹处。未等他反过身来,她已是将剑刺向他正对着她的胸口处。
他眼神一凛,翻着身子避开她的剑。她却仍是不停动作地刺着,他便一直翻着身。
真是笨。唐琖晚冷笑着,突然换了招数,将剑刺向他的腰部。因为她一直持续着刺颜呈的胸口这个动作,就给他造成了一个神经性习惯,只要她的剑一刺下去,他就会下意识地翻身,护住自己的胸口。而她这一剑,他没有防备,轻易地便让她得了手。
“现在你说说,我可是做了手脚?”剑身染上了血,唐琖晚变得有些兴奋。
“有……没有。”他捂住腰上的伤口,仍是面无表情。他还未察觉到唐琖晚位置的变换,她已是将剑又刺中了他的胸口。嗜血的本性已经被激发出来,对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她狠狠地道:“说清楚点!有还是没有!”
他突然跪了下来,膝盖处被射了一枚闪亮的银针。他摇摇头:“……没有!”
“早些清醒不就好了,省得受这点苦。”唐琖晚不屑地看着他,一个凌厉的挥剑,又刺中了他的胸口。他挣扎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看着他倒下后,唐琖晚的眼眸恢复了琥珀色,嗜血的本性慢慢隐藏。扔下一粒药丸和一枚银针,她转身便走:“这用来治你的伤口的淤肿。三年后,若你武功有所长进,便拿着这枚银针来找我。”
“姑娘……”他喊着,顿了顿,又道,“小心萧逸言。”
唐琖晚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谢谢你的提醒。”看过他有些怔忪的背影,毫无留恋的离开。
颜呈怔了怔,回头,望向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缓缓溢起一丝苦楚。
弟弟,哥哥无能,对不起你。今后,不会再为你报仇了。
他露出这一生中第一个笑容。
古怪的,痛苦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景远转了头,诧异地看向进门来的女子:“这还不到半刻钟,你就回来了?”
“是我的速度太慢了么?”唐琖晚郁闷地问道,拿过一个糖炒栗子开始剥皮。看来以后要再加把劲,不然每次都这么慢,景远肯定会鄙视她的。
景远无语地看看她,然后摇摇头,捧出一大把已经剥好皮的栗子,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梁兄已经睡下了,你要不要行动?”
“当然要。”唐琖晚的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敢怀疑我别有居心,今夜我定不让他好过。”说完,换上已经准备好的夜行衣,抬头看看景远,一袭黑衣衬得他神秘如夜。
梁明熙的厢房,是在云安酒楼的三楼的最东边,自然也是最豪华的一间厢房。
“你怎么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两人躲在梁明熙的厢房的窗台下,唐琖晚看着他,有点花痴地问道。
景远用指尖在窗纸上抠出一个小洞,小心翼翼地看向里面的动静,又心不在焉地道:“穿得再好看,还不是给你一个人看。”然后又看了看,道,“他睡得正熟。你自己去玩吧,我回房等着你。”
不等唐琖晚伸手,他一个跃身,人已是不见了。
“重友轻色的家伙。”她暗骂一句,轻巧地翻入厢房,立在梁明熙的床前。
小样儿,敢惹我,今夜我非得整死你。唐琖晚无声地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竹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放进他的单衣里。然后,转身离开厢房。
不多时,便听见他一声凄厉的惨叫……
翌日清晨。
“梁兄,夜里睡得可好?”景远一脸认真地问向坐在桌子对面的人。
梁明熙小心地看了看正品茶的女子,才吞吞吐吐地答道:“还……还好。”
景远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又道:“哦?那夜里为何会听到有人惨叫一声?听那声音,好像是梁兄的。”他憋笑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是,是我梦游。”见唐琖晚的眼光看向他那里,他立即缩了缩脖子。
这家伙真没劲。唐琖晚撇撇嘴,无聊地把玩着面前的一个小瓷杯。昨夜,她将一只小甲壳虫塞进他的单衣里,那种甲壳虫最喜欢钻进人的耳朵里,然后在耳朵里面方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瞄向梁明熙的左耳。小甲壳虫曾经在那里撒过一泡尿……
“唉,没办法,谁让某人那么不信任我,我就再狠一点,让他耳朵变聋。”琖晚将一粒药丸扣在桌子上,“景远,走了,出去玩去。”梁明熙的耳里已经发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