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杳的剑没收,语气有些迫切,无论真假,她都想知道。凤三娘的,致命秘密!
红眼狐狸思忖着,相比凤三娘,明显自己的命比较重要。阴月明明可以依靠自己的气味寻找到自己,可这都中午了竟然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她们放弃了自己?
想来想去,还是保命重要。
红眼狐狸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说道:“这说来话长,但我保证不是编故事!”感觉到姬摇神剑又靠近自己了,红眼狐狸急忙辩解,并满眼真诚的望着灵杳。
灵杳斜睨着她,说:“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说废话,我立马让你的脑袋搬家!”
红眼狐狸吞了吞口水,目光变得很悠远。
大概是二十年前,又或是更遥远,她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那时的凤三娘还很年轻,她是神机阁阁主最得意的女弟子。
当时天下都传神机阁阁主的位子会是她的,这个姑娘前途无限,说不定还有机会得道升仙呢。
那时的凤三娘,和现在一样出名,风光。可谁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努力勤奋加上天资过人的天才女子身上,实则有一段不能揭露的往事伤疤。
没有人知道凤三娘祖籍何处,父母是谁。有人猜测她或许是孤儿,有人猜测或许她是神的子女。但只有凤三娘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她曾是雪海仙岛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听说与一个男子订婚了。她在家中绣着嫁衣,准备出嫁。
那个男子一腔抱负,憧憬着雪海仙岛外面的世界。他与凤三娘约定三年之后回来就成亲,还在双方父母跟前立过重誓。
男子一去就是三年,可凤三娘在那个男子刚走,就被发现怀有身孕。这孩子当然是那个男人的,可两人毕竟没有成亲,说不过去。凤三娘执意生下孩子,等着孩子的父亲回来。
三年过去了,生下的孩子牙牙学语,而孩子的父亲却迟迟没有回来。
凤三娘每日望眼欲穿,终于在族长的口头上,获得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一丝半语。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禁不住外面诱惑的男人成了亲,拥有了新家庭和子女。他早就快乐安逸的将雪海仙岛那个苦苦等候她的女人和儿子忘干净了,直到出海的族长偶然遇见他。他才想起凤三娘,然而族长看到他的新夫人挺着大肚子,两人恩爱携手离开的场面,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男人凤三娘和孩子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凤三娘大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屋里寻死觅活。而那个孩子,也变成了没有父亲,被父亲抛弃的孩子了。
这种行为,不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是会遭人鄙视的。族人唾骂凤三娘不要脸,还未成亲就学会了勾引男人。现在被抛弃也是活该。
更有人向族长提出,要将凤三娘这种伤风败俗的人拿来烧死。凤三娘害怕极了,抱着自己的孩子想要逃出去,去寻找那个男人,去问问那个负心的男人,到底将自己算作什么?自己都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付出了所有,换来的是什么?
是被烧死吗?
海边,母亲拦住了凤三娘,苦劝着她不要带孩子出去受罪。正把凤三娘说动的时候,那群要将凤三娘烧死的族民来了。
凤三娘的母亲以死来抵消女儿的罪过,族民们也傻了,明明该受惩罚的是凤三娘啊。凤三娘憎恨这些人,抛下孩子,她竟然自己跳入了海里。
临死前,说:“就算死了,我也要成为恶鬼来向你们讨债!”
10
当时被逼死的凤三娘,也才十八岁......而跳入海里的那一刻,她传奇的一生,才刚刚拉开序幕。
红眼狐狸回忆着,那时,第一次见到凤三娘,她也才刚刚从娘胎里蹦出来。因为天生异瞳,被贪慕虚荣的爹送给了山里法力高强的老妖怪。老妖怪得到红眼狐狸,赏了她爹一个职位,让她爹能够在山里作威作福。
老妖怪暗想将红眼狐狸培养起来,定能成个倾国倾城的女妖精。到时......思想下流的老妖怪一次去会见好友,他的好友是一条住在水里的蛟龙。
正是酒宴回来,路过雪海发现了已经死透并浮出水面的凤三娘。老妖怪之所以注意到她,完全是因为当时凤三娘的魂魄竟然一直跟在尸体身边,企图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进入!身体。
老妖怪疑惑,便下到雪海查看凤三娘的伤势。只是溺水死亡,并没有外伤。老妖怪转而对凤三娘的魂魄对话,问道:“你怎么死的?”
凤三娘的魂魄很激动,因为眼前这个怪异的人竟然能够看到自己。将自己委屈耻辱跳海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老妖怪听,老妖怪便没说什么,收留了凤三娘的魂魄。还将凤三娘的身体带回了山里。
山洞里,老妖怪用妖术复原了被海水发涨的凤三娘真身。最后取来还魂丹让凤三娘服下,这才让凤三娘得以还阳。
那么问题来了,老妖怪为什么要救凤三娘?红眼狐狸也想不明白,彼时凤三娘请求老妖怪教他法术,而老妖怪的救命之恩,她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老妖怪不愿意教凤三娘法术,却告诉把他当做高人的凤三娘,在神机山上的神机阁。才是学法术最好的地方,去了那里,才能变成强者。
临走前,老妖怪和凤三娘周旋,害怕凤三娘会违背她要报恩的誓言。故以,老妖怪提出要收了凤三娘的一魂来做条件的时候,凤三娘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所以失去一魂的凤三娘体质极阴,而这更方便她学习法术。因为仇恨支撑着她,她直接从一千多报名者中过关斩将,进入了神机阁并得到阁主的赏识。
她隐瞒过去,不管春夏秋冬,总是鸡一鸣就起床修习......
“打住打住。”阿倾拍了一下桌子,问红眼狐狸,“所以那个致命的秘密是什么?”
红眼狐狸眨眼,哦了一声,说:“就是藏在老妖怪山洞中的那个凤三娘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啊!”
灵杳疑惑,问道:“她没了那一魂都能活,就算找到藏在老妖怪山洞中的那一魂又能怎么样?”
“哎呀笨死了。”
红眼狐狸抓耳挠腮,“那个魂魄一直被老妖怪封印着,只要那魂魄好好地,凤三娘就什么事都没有。但要是那一魂魄出了事,凤三娘就不好受了!”
阿倾挑眉,说:“那一魂,是不是凤三娘的心魂?”
“当然啦,三魂七魄中最重要的,就是心魂嘛。”
红眼狐狸推开灵杳的剑,笑嘻嘻的说:“怎么样,作为交换条件,你们放了我吧。”
说完,还用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看着灵杳。灵杳看着阿倾,眼神问道,放不放?
阿倾摇头,先留着,但不能放走。
灵杳点头,“不行,放了你万一你又出去害人呢?”
哎,不过我干嘛要听一个小孩子的?灵杳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你们两个,不讲信用!”红眼狐狸气得跳脚。
而灵杳和阿倾的神情上都写着,就是不讲信用,怎么了?
“......”红眼狐狸心头悔恨啊,得!现在把凤三娘出卖了,自己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万一老妖怪追查下来,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很惨!
11
“对了,后来那个有负于凤三娘的男人怎么样了?”没想到雪海仙岛还有这样的往事,当时才五岁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还有,要烧死凤三娘的族长......难道就是爹?所以凤三娘才会那么怨恨族民和爹?才会想要屠杀整个岛上的族民?
灵杳心中杂乱,忽然想到了当初妙莲禅师对自己说的话。
凡事有因,而有因就有果......当初种下孽因,得孽果。种下善因,得善果......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府中那位号称是她侄子的燕叙晗燕公子。其实就是当年她和那个男人的儿子。当时去岛上的时候,貌似只留下了这个活口。”
“燕叙晗,是她儿子!?”
灵杳惊得下巴都掉了,她从来都没想到,燕叙晗竟然是凤三娘的儿子。可为什么,凤三娘不认这个儿子呢?
“那......凤芜梦又是她和谁的孩子?”灵杳对关于凤三娘的消息,越来越好奇了。
“不知道,你八卦别人私生活做什么。”红眼狐狸白了灵杳一眼,灵杳撇嘴,擦了擦头上的汗。辩解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以为我会信吗。红眼狐狸垂下眼睛,心里默默道。
“好,现在我们就去找老妖怪的山洞。然后毁了凤三娘的心魂,怎么样师父?”阿倾的提议让灵杳迟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可是眼看大仇就要得报,自己的执念终于可以解开了,但为什么自己要迟疑呢?
灵杳站在门边,这样问自己。而后,她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话。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凤三娘当年,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阿倾回头,疑惑的看着灵杳,问道:“师父,你怎么讲起这个了?你是修道又不是修佛,干嘛同情你的仇人?”
灵杳望着阿倾,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阿倾拉住她的手,认真说道:“师父,她杀了你的父母,害得你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害得你这么多年过得如此凄苦,你难道就因为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原谅她?”
是啊!阿倾说得多,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原谅她?自己从五岁就没了父母,离开熟悉的地方被追杀,被歧视,这些都是因为凤三娘。都是她啊!
自己为什么要同情她?
等等......
“阿倾。”
灵杳叫住阿倾,阿倾回头,怀里抱着已经变成原形的红眼狐狸。一张清秀的脸上绝尘出色,恍惚,像极了某个故人。
“你怎么知道她杀了我的父母?你怎灵杳叫住阿倾,阿倾回头,怀里抱着已经变成原形的红眼狐狸。一张像极了某个故人。母?你怎灵杳叫住阿倾,阿倾回头,怀里抱着已经变成原形的红眼狐狸。一张像极了某个故人。
“你怎么知道么知道我这么些年......颠沛流离?”
他不可能知道啊!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灵杳如是想。
阿倾摸着红眼狐狸身上的毛发,笑了笑,只说了三个字:“我猜的。”
灵杳不信,追上阿倾,两人并排走。她望着刚到自己腰腹的小孩子,继续追问:“我不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倾踏出客栈,笑眯眯的解释:“师父,小说里都这样嘛。您对凤三娘有着怨恨,要不是她杀了你父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我就是这样猜一猜你别这么较真啊。”
灵杳拦住他,倔强道:“我不信,你赶快老实说出来,不然,我就把你丢在城外。不带你走了。”
“师父别啊,我老实说还不行吗。”
阿倾正准备编一个谎言来骗灵杳的时候,却意外撞见城里搜查的官兵。灵杳急忙提着阿倾的衣服把他往后面拽,躲进了客栈大门的后面。
齐整整的官兵队伍铿铿锵锵的从门外走过,灵杳和阿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听那个带头的人说:“你们几个,搜查这边,你你你,跟我来,这边。”
红眼狐狸在阿倾的怀里挣扎了,希望,我看到了希望,我要回去!
阿倾急忙在她狐狸后背上狠狠揪了一下,压抑着声音说:“你要是敢乱动,我就告诉凤三娘你把那个秘密出卖给了我们!到时谁都别想好过!”
“......”红眼狐狸不挣扎了,暗骂这个小孩儿太阴险,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灵杳带着阿倾急急忙忙回了房间,说道:“从窗子跳出去,快点!”
楼下,官兵已经拿着两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