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黑衣男人动了一下。身边的人立马会意,说道:“大爷,这个报价九千万两……”
帝禾冷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却听那个人继续说。
“黄金……”
帝禾眉梢骛地一挑,冷哼道:“口气倒还不小。”
那人低眉顺眼,恭敬无比,“爷,此乃无价之宝。”
帝禾又冷笑两声,缓缓从楼道下来,一步一步踱到那人身前。想要走向黑衣男人,那人急忙往前挡住。笑道:“爷,咱们这行也有规矩。您可别为难了我们。”
“这凰元珠我不要,但我仍旧付九千万两黄金,让我看一眼那位。就行了。”
帝禾嗓音微厉,目光犹如火炬。
那人迟疑一声,却见身后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这……是同意的意思?
接着,黑衣人便离开了正厅。帝禾意兴阑珊,也不管别人的阻拦。径直的便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想去看,但是都被拦住了。
还好灵杳穿着仆人的衣服,轻轻松松的跟在了他们后面。脚步轻稳,并没有被察觉。
只见那黑衣人走在前,帝禾在后。两人相继走到一间房里,灵杳站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一丝熟悉的嗓音。
“帝禾教主,好像对我很有兴趣。”
那黑衣风帽全部被解开,露出那副没有躯体的淡蓝魂魄。帝禾满目震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阁下……果真不是一般人。”
那魂魄也不知是笑还是怒,语气分辨不出来,“帝禾教主,既然目的达到了,那就请吧。”
它这话,是在赶帝禾出去。
帝禾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出去,而是继续追问道:“敢问阁下,那凰元珠何以变成了一颗心脏?”
这下魂魄是真的笑出了声,冷冷道:“帝禾教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然刚才也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这下帝禾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腮帮咬的紧紧的,暗叹对方实在太难以捉摸。
“帝禾教主,可还有事?”
那魂魄似乎很不耐烦,帝禾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你……到底是谁。”
“你……猜……”
“砰!”
灵杳忽然踢开了门,她像是疯了一样冲进来,怒喊道:“你是谁!”
五年前,在茯苓的草庐里,牵引她灵魂出窍到雪海仙岛的那个魂体!那个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它很淡定,对于灵杳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缓缓发出的一阵阵笑意,令人全身汗毛直竖。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我找了你很久。”
灵杳警惕的看着它,并没有注意到帝禾的目光。沉声问道:“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它在你身边,我不敢靠近你。但是它现在消失了,我自然要找到你。”
灵杳听得疑惑,“它?它是谁?你找我做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会让你认识我的。但,不是现在。”
那魂魄话音一落,帝禾还有灵杳便感觉到眼前一阵乌黑的狂风刮过。等那风停了再睁眼时,屋里的那个魂魄却已经不见了。
灵杳和帝禾面面相觑,随后才看着对方,帝禾懒懒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一身打扮,看来是混进来的啊。”
“那又怎样。”灵杳转身出去,踏出门外却目瞪口呆。
外面站着好些仆人,灵杳心想,这是干嘛啊!
却见其中一人走上前一步,说:“越灵杳姑娘,主人有请。”
灵杳心里大惊,莫不是被发现了?不行!得跑!
“姑娘,这是主人交给你的信物。”那仆人忽然冲到灵杳面前,手心摊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安安静静的贝壳。
灵杳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仆人,问道:“你们主人到底是谁!”
仆人垂首,恭恭敬敬的说:“姑娘去了便知。”
灵杳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为了弄懂这贝壳从何而来准备跟着仆人走了。可后面的帝禾却忽然拽住她,说道:“你就不怕这里面有什么诈?”
灵杳想要甩开帝禾的手,可却被他抓的更死,灵杳被痛得懊恼,怒道:“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会耍诈。”
帝禾却不理会她的说辞,冷酷的对着那仆人说:“给你们主人说,我是她丈夫。我不允许他单独见我的妻子。”
那仆人颔首,没答话,也没动作。
帝禾冷哼一声,拽着灵杳准备离开,转身就看见一直站在身后的兰瑶歌。帝禾愣了一会儿,随后才笑道:“兰府两位世子一模一样,倒是让我区分了好半天。不过刚才才想起,兰世子的哥哥,不早就死了吗。”
这句话带着尖细的骨刺刺进兰瑶歌的心中,他眸中怒意更深,语气也愈发冰冷。
“此事天下人尽皆知,你不必再说出来讽刺我。就算我是千古罪人,但也轮不到你来嘲笑。”
帝禾眼光飘摇的看着周围,毫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兰世子让个道给我和夫人离开。”
灵杳怒瞪着帝禾,“我不是你夫人!”
“拜过天地,怎么能不算呢。寻常人家都知道的道理,夫人你未免也太不了解俗世了。”
灵杳挣扎了两下,感到帝禾实在是要把自己的腕骨都捏断了。她勃然大怒,运起灵力想要震开帝禾的手,没想到帝禾竟然也照样抵抗得住。
但五年没见,帝禾内心却惊叹灵杳的力量竟然越来越强大了。
五年前,因为魅跟丢了灵杳。所以自己便派了人过去杀人,从此以后,再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下属的嘴巴里知道的。
她在玄学精英赛中斩获第一。成为重明宫宫主,还有……张屹玄死的时候,对她造成的莫大冲击。
自己如此关注她,都是因为凰元珠。
帝禾收回思绪,轻松的化掉灵杳的力量,牵着她往前走。
兰瑶歌面无表情的伸手拦住他,帝禾同样神色阴鸷,周围狂风大起。只听一声铮鸣,帝禾全身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像是游动飘渺的云雾般缠绕全身。
兰瑶歌单臂一震,与帝禾暗中斗法。
灵杳见这两人忽然就打了起来,神色无语,一边运起灵力阻止他们,一边说:“你们要打去外面打,这是别人的地盘。”
帝禾扣住兰瑶歌的命脉,咬牙道:“夫人,这话说得可别这么轻松啊。有别的男人想带走你,我难道要袖手旁观?”
兰瑶歌额头青筋暴起,抬腿一踢,逼得帝禾不得不松开手。他冷道:“她自己都不承认是你的夫人,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两人暗暗过了几十招,帝禾质问道:“那你呢,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又或者,兰世子就是喜欢管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