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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抗战之浴血大兵 秋一秋 8985 2024-11-16 00:04

  李卫东摇了摇头道:“他们是畜生,我们是人,人和畜生怎么能一样呢,既然他们谢罪了,我们就得说话算数。你说呢,黄旅长。”

  黄旅长虽然没有见过李卫东,但是李卫东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气质,却叫他不敢反驳李卫东的意志,虽然表面上李卫东只是个上尉,但是,就凭那股子气质,黄旅长就服气。

  黄旅长点点头道:“按理说杀他们100次都不为过,他们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不过我们还是听你的吧,让日本人领略一下华夏人的气度,好好对比一下自己。吴营长,你带几个人把他们送屋里去,脚也捆起来,然后把他们的嘴堵上,把门窗都顶死。”

  黄旅长话刚说完,李卫东笑道:“别忘记把鼻子,眼睛,以及那祸害人的玩意都给我割下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收拾停当大家列好队,要出发时,门口站岗的一个军官跑了进来:“有个鬼子中队长,带了五六个兵,押着几名国.军军官过来了。”

  李卫东下令道:“放他们进来,中队长就交给我了,屋里先进去几个我们的人,然后你们两个对付一个。注意军装上别弄上血了,再多几个人装成皇军。”

  等日军中队长押着几名被俘的国.军上尉走进来,很多军官都愣住了,黄旅长和几个军官不自觉地一个立正。进来的军官愣了:这帮傻兵,这不是等于暴露我的身份吗?

  李卫东马上转移注意力迎上日军中队长用日语说:“看来中尉你要立功了,抓住了支.那大官。在哪里抓住的?”

  中队长听到纯正的东京口音放下心,摘下战斗帽擦汗说:“在一个大楼的地下室里,他们抵抗了一天了。我把他的卫队都用毒气熏死了才抓到他。”

  跟进来的几个日兵被张铁成让到屋里,马上传出里面隐约搏斗的动静。李卫东忙和日军中队长说:“和你商量个事,这边的过来。”

  中队长疑惑地问:“什么事,我是第16师团联队第中队长杉本保次中尉,你是哪部分的?要把俘虏带走吗?”大胡子军官紧跟过来。

  李卫东没有回答问题,笑容可掬地拉过他和他比了一下个子又掸了下他的军装说:“你的个子在皇军里很少见,快赶上我高了。我是看你的军装比我的干净想和你换一下。哦,你这裤兜里还揣一瓶酒呢。”说罢顺手把酒瓶抻了出来。

  杉本中队长怒火中烧:“八嘎,八嘎,在说什么?”

  李卫东对和杉本中队长亦步亦趋的大胡子军官用汉语问道:“你说用什么方法别把他的衣服弄脏了呢?”大胡子军官说了声:“那还不好办。”抬手对着要拔枪的杉本中队长太阳穴就是一拳,然后把软绵绵晕倒的杉本衣服扒了下来递给李卫东。

  李卫东几下换好衣服,穿上高统黑皮靴后,向站在大门口的李卫华发出命令:“抓紧出发,黄旅长你们照顾好新来的上司。”

  黄旅长小声说:“是66军159师罗策群少将副师长。”

  李卫东一个立正马上问道:“罗师长,有没有看到88师孙师长?”罗师长指着嗓子摇了摇头。

  队伍刚拉出院子,只听庵内押日军的房子里几颗手榴弹爆炸了,又烧起了大火。大胡子军官追了上来,看着李卫东疑惑的神色嘿嘿笑着说:“这个杉本鬼子最坏了,光用军刀就劈死了几十个难民,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至于……那些日兵,呵,俺不是因俺是少校营长不听你上尉参谋的指挥,而是觉得不能留活口,不然日军在全城大搜捕我们就被动了。”

  转移的过程有惊无险,路上遇到几队日军都擦肩而过忙自己的事情。其实如果注意观察这队俘虏是破绽百出的:俘虏走得很快很兴奋,不似正常的押送慢吞吞地走,里面要是有女人还得哭哭啼啼的;押送的日军很文雅都不说话,正常的日军押送平时是打骂声催促声不断的,只是有两个当官的反倒是一路呼三吆四的。

  后来日军也在查这批军官俘虏和日军小队的下落,最后的结论是杉本中尉耐不住寂寞急于参与肃敌战斗,把俘虏集体处决并焚尸在南祖师庵内,然后出城扫荡与敌散兵战斗时失踪。

  安全进入八字山的“巧姐房”后,名军官和1名女兵劫后余生地庆贺着,大家相继给李卫东和李卫华每人一个拥抱,连女兵都发自内心的感激拥抱着他们,让这两个男子汉脸红不已。

  “巧姐房”这个洞是有屯兵作用的,结构为“哥”字形,暗合刘姥姥给巧姐起的名字“巧哥”,“哥”字里的两个“口”字是两个大厅。洞内建有洞舍房0间,可容纳00多人。各种设施与其他洞相同。武器装备和粮食储备也很充实,加上这回缴获的日军一个小队的武器,让军官们坚守下去的信心倍增。

  李卫东和李卫华与黄旅长、张上校商量成立了由张铁成上校为正队长、大胡子吴放少校为副队长的南京战时特别队。李卫东想了一下说:“你们这里叫第二特别小队吧,我们在乌龙潭附近还藏有一队教导总队的人马,他们是第一特别小队。”李卫华接着交待了第二小队洞内的各项设施的使用和注意事项,也确定了“南南——京京”的联络口令,然后向中了日军毒气十分虚弱的少将罗师长告辞而别。

  出了“巧姐房”后,两人沿着虎踞路南行一路偷袭日军,准备到“可卿坊”看望万参谋长,然后返上海路入安全区。

  在察哈尔路,他们尾随6个日军,伺机打死了两人,是李卫华一人独办的。在镇江路,他们打中了一辆卡车的油箱引起爆炸,一车的日兵不知烧死多少个。日军服装很好地掩护了他们的行动,但也带来了尴尬:在宁夏路,他们把押着十几名女子的两个日兵击倒,女人一哄而逃。路上不时遇到老百姓迎头跑来,遇到他们也是扭头就跑。

  转眼到了草场门,在虎踞北路与北平西路相交的小广场旁,李卫华看到路旁的电线杆上挂着两串东西,刚开始没看清,问李卫东:“怎么好像是饺子,每串10多个呢。”

  李卫东咬着牙说:“别看了,是人的耳朵!”

  李卫华脑袋嗡地一声:“太,太不是人了!真是野蛮的民族!”

  李卫东看看周围的房屋说:“就在这儿,让鬼子也躺下这个数!”观察完地形后,他指着草场门大街上与北平西路连接的拐角说,“就那里了。”

  拐角不算拐,只是斜行。这里有个大院在虎踞北路和北京西路的转盘西侧,距离只有150米左右,李卫东沿着直线一直走到这家大院里,又走到屋里,坐在屋里就可以看到南来北往的日军在经过这个较大的路口,经过挂着人耳朵的电线杆。

  两人搜查了一下,院子里有两具被枪打死的老人尸体,屋里有两具被刺死的小孩的尸体,房梁上吊着一个衣衫不整上吊自尽的女人。屋内的家具和日常用品被抢劫一空,连被褥都被掠走。李卫华把女人的尸体放下来说:“你们放心地去吧,我们会为你们报仇的。至少要因为你们的死打死5个鬼子偿你们的命!”

  时间大概到了下午4点,下关码头一带的枪声还没有停止,西面的草场门和清凉门外也有阵阵枪声。枪声让两个人心头滴着血,可也是让敌人流血的绝好的掩护。

  李卫东让李卫华坐在一把椅子上,又在面前放了一把椅子,把枪担在椅背上使枪身更稳,说:“这个距离要注意两个身位提前量和个头的上置量,打10发,至少命中8个目标。开打!”他到院里去观察放哨。

  李卫华带着仇恨稳稳地打出了10发子弹,打倒了9个日军。李卫东进来接过步枪,打了5枪放倒了5个鬼子,还包括一个正拿着望远镜向这边看的军官。李卫华向李卫东竖起大拇指,然后把地上的子弹壳踢开。

  两人正要出屋时,突然几发子弹打在院门上,接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顺着街道传过来,听上去有五六个人。脚步声到了大院门口,只见两个老百姓扑进大院,又看到大门口有一人随着枪声扑通倒地,那人嘴里骂着小日本支着胳膊肘想抬身回头看,抬到一半倒地而死。

  李卫华忙喊道:“老乡,快进屋里来。”两个老百姓一高一瘦,一听屋里有人喊便马上跑进屋来,也没看屋里是谁就喘着气扎到地上。

  李卫华忙过去问道:“后面几个鬼子?”一人抬头说:“三四个吧,追了我们两条街了。”一抬眼睛“妈呀”一声。另个人抬头一看也“妈呀”一声。

  李卫华忙说:“我们是ZY军,穿这身衣服是想多杀他们几个。他叫南南,我叫京京,你们别怕,胆子壮点。”

  高个脸上有麻子的人坐起来不服地说:“我才不是胆小呢,我还整死一个日本兵呢。”

  李卫东边盯着门外边对麻脸男人说:“说说,你怎么胆大的。”

  那男人一拳砸地喘着粗气悲愤地讲道:“我一家五口住武定门里。我是回民姓马,昨天上午10点多钟,我听外面枪声都往城北去了便悄悄出屋到房山的菜园子拔几颗菜,突然听到门口有枪声,我急忙往回跑,只见我老父亲被打死在家门口,进屋一看我老婆在堂屋里正和一个要强.奸她的鬼子扭打在一起,我14岁的儿子已被鬼子用刺刀刺倒在地惨叫着,眼见着活不了了。我当时浑身冒冷汗,拿出门后的一把锄头,照准鬼子的头就是一下,没曾想击在鬼子的‘铁帽子’上,‘当’的一声未伤到鬼子。鬼子松开我老婆想到大门边取枪,被我惨叫的儿子死死地拖住了一条腿。鬼子要是拿到枪就不会放过我们,是死是活豁出去了,我和老婆壮着胆像打狗一样将那个鬼子刨死了。没想到又有两个鬼子向我家走来,我拉着老婆跑出大门,没跑多远老婆被他们开枪打死,我只好奔安全区逃命。可是一直躲来躲去也没有进去,还是遇上了鬼子。”

  另一个瘦小的男人接过话:“老总,我也姓马。我家也惨呀。上午我和老父、三叔、三哥正躲在家里,突然隔壁豆腐店的女老板慌了神地跑进来,说有几个日本兵要侮辱她。我父亲赶紧带她到后门帮她逃走了。紧跟着前门冲进来几个日本兵,里里外外搜查起来,没有找到,鬼子认定是我父亲放走了女人,就对我父亲、三叔、三哥下了毒手,用刺刀将他们活活捅死,我要是跑得慢也没命了。鬼子随后又放了一把火将我家烧得精光,和我家相连的10多户人家都被烧光了。”

  李卫东听到日军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在搜查附近这几家,便问他们两人:“你们想报仇吗?”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想!恨不得杀光他们!”

  李卫东把一支步枪和一把手枪递给去:“好,一会儿进来的鬼子就归你们‘二马’了。来,对准院子里。”两人刚摆好姿势,个日本兵持枪进了院。李卫东和李卫华撤到窗户旁监视着场面。

  高个马端着步枪,瘦马双手握着手枪,对着屋门口。日军人影刚在屋门口一晃,瘦马的手枪响了,一个日兵应声倒下,瘦马“妈呀”一声把手枪丢在地上。

  接着高个马的三八大盖响了,正中第二个冲进来的日兵胸口。他端着枪也不会上子弹愣在那里,这鬼子也太好打了吧。最后那名日兵看两个同伴倒下,疯狂地端着刺刀冲进屋来。高个马连连后退,李卫华在旁提醒道:“当狗打啊!”高个马一听把手中的枪倒了过来,趁日兵看到穿着日军服装的楚燕两人一分神,抡起枪托一下子狠狠砸在日兵后脖梗上,日军扑通跪倒,把枪扔在瘦马脚下。瘦马略一犹豫哈腰拾起,对着日兵狠刺过去:“这是替我爸刺的,这是替我三叔,这是替我三哥……”三刀一气呵成,日兵毙命。

  李卫东走过来拣起手枪对二马说:“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只要不怕他们,他们还不如我们禁打呢。”高个马嘿嘿一声说:“都说ZY军只会逃跑,你们可真行啊,带我们走吧,我们和鬼子干!”瘦子马握着手中的枪也附和着。

  李卫华对二马说:“这样吧,我们把你们俩送到前面清凉山的军用战备洞藏身。你们看到门口有台三轮车吧,你们俩就装作人力车夫,被我们抓到帮着运东西。”

  李卫东和李卫华押着两个人力车夫拉着一辆三轮车向清凉山走去,车上放着支步枪和一路拾来的一箱手榴弹和一些日常物品。

  刚看到清凉山几人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停住了脚步。在清凉山一个大防空洞口,一个小队的日军架着机枪围着00多名华夏老百姓,正在驱赶着把人向防空洞里推,边推边往人身上泼着汽油。后面走得慢的就用刺刀戳倒,看来是想把这00多号人活活烧死在防空洞里。

  李卫华一看忙说:“快走!跟我来!”一边走一边急急介绍说:“这个防空洞是与‘金陵十二钗’的清凉山‘迎春苑’洞是相通的,我们快进‘迎春苑’里把石门打开。”4人急急随李卫华绕道到清凉山另侧的虎踞关路边,就是现在的公交车虎踞关南站。在上山的小径围墙里,李卫东轻车熟路找到洞口,凡是他去过的地方都过目不忘。

  高马和瘦马扛着人力车上的枪械,随李卫华钻进了“迎春苑”洞。“金陵十二钗”正册的判词这样写迎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是说迎春嫁给绰号叫“中山狼”的孙绍祖,此人忘恩负义,骄奢*逸,可怜迎春这个金闺小姐在他的拳打脚踢折磨之下只一年光景就一命呜呼了。这个“迎春苑”有自己的特色,有一大一小两个互连的支洞,洞内支柱多用木头,里面有很多棋盘。可能暗合迎春和丫环司棋及她的“二木头”绰号吧。

  李卫华领着几人在洞时快速穿行着说:“按说这军用战备洞是不该让老百姓知道和使用的,但这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是相信你们‘二马’了。”

  李卫东也在嘱咐“二马”:“这边救下来的人你们两个要管理起来,还要保护好他们。”

  高马擦了一下麻脸上的汗:“你们就放心吧。只要我们不死,就会保护好这些人的!”

  李卫华边走边向二马介绍着洞里的设施和功能及储备,转眼找到了一个石门,隔着石门传来了那边防空洞里的哭喊声。李卫华转动着石门介绍说:“这是‘迎春苑’的第三个出口,其实当时也是无意中打通的,就做了这么个机关。石门关上后,那边是找不到的。”石门刚开个缝就冲进来一股热浪,看来外面已经开始点火了,洞口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这里不是防空洞的最里面,是在接近防空洞底的侧壁开的门。

  石门打开后,二马先冲了过去。还好,虽然洞里满是呛人的汽油味,万幸还没有烧起来。他俩在门口见人就往石门里推,同时呼喊着:“大家快过来,这里有逃生的路!”一群群的妇女、小孩及老人从石门络绎而入,设计容纳10人的“迎春苑”里足足挤进了150多人。

  让李卫东和李卫华热泪横飞的是听他们哭诉说,最后被日军推进的0多个男人满身汽油抱成一团不往洞里走,与里面的人群形成了五六米宽的隔离带,才使得洞里面没有燃起火来。结果这三五十个爸爸和丈夫硬是自己挤在洞**活被大火烧死被机枪打死,真是可歌可泣的火里见真情啊。

  据后来参加这次屠杀行动的日兵日记介绍,他们检查时发现把里面的人烧没了又奇怪又惊慌,怕会遭到神灵报应匆匆撤走,好多日兵都做了噩梦,几百个母亲和孩子在天上漂浮着向他们索命。

  帮着二马安顿好了“迎春苑”里的难民,李卫东和李卫华从“迎春苑”虎踞路南站的出口大步走出来。

  天色已晚,但他们走到乌龙潭边时还是大吃了一惊,偌大一个塘里黑压压地漂满了尸体,黑的是穿衣服的,白的是没穿衣服的,尸体间露出的水面是暗红色的,就好像一个大渔网起网时的鱼群。潭边的尸体更是超出了水面,扭曲叠压在一起。真是惨不忍睹的旷世魔境。

  李卫东自语道:“日军这样残暴,拿华夏人当蚂蚁一样踩死,我们杀他们多少都不为过!”

  李卫华愤恨地说:“日本看起来是礼仪之邦,见人就鞠躬,可是为什么这样丧尽天良没有人性呢?”

  乌龙潭的“可卿坊”洞就要到了,两人注意观察着周围,闪进了那家典当铺,李卫华注意到昨天杀掉的0多个日军尸体还剩下几具没有处理。一进院李卫东又看到十几具光着身子的男尸,马上就说:“这里日兵杀得太集中了,得把这些尸体转移下。”

  李卫华问道:“南南,你怎么知道这些尸体是日兵?”李卫东哼了一声:“你看华夏人有穿那种内裤的吗?只兜着那一块地方。”

  正说到这里,只听身后有人喝道:“不许动,口令!”李卫华忙回了声:“南南!”身后的人回了声“京京”蹦了出来,原来是提着手枪的梁重。接着又出洞口出来几名军官,是梁重手下的“十三太保”。

  梁重看着李卫东的中队长军装道:“老大就是老大,在日军里一天从兵成中尉了。”

  李卫东指着那十几具尸体:“你这活儿咋干的,这么不彻底,你想把这个洞口暴露出来吗?”

  梁重嘿嘿一下说:“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是我们疏忽了,得把他们的兜裆布换了才对。”日本男人的内裤和华夏人的不一样,他们当时还流行的是传统的兜裆布,前面一块布兜住生殖器,后面一条布条连在腰间的细条,有点像现代女人的丁.字.裤。

  梁重马上用刺刀挑开一名日兵的兜裆布,后面的人也用刺刀帮着几下子把还有兜裆布都挑也下来放在一起,点了一把火都烧了。

  处理妥当进了洞,煤油灯下的万参谋长虽然仍然锁着眉头,但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李卫东把这两天外面日军大屠杀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几个围上来的军官气愤得骂不绝口。听到在太平路打冷枪杀鬼子时“十三太保”跃跃欲试,梁重插话说:“我们这两天把凡是进院子的鬼子都招待了。”

  说到八字山藏好了一支国.军军官队伍时,李卫东简略了营救的过程,听到还有个少将师长众人肃然起敬。梁重脱口而出:“当官跑得都快,要不然我们从上海撤回不至于那么狼狈,能和我们士兵在一起的才是真正的将官!”

  万参谋长翻下眼皮瞪了梁重一下,梁重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也算官,而且这里还有个你也知道的大官,本人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不是当谁面拍马屁。”旁边的上校和“十三太保”哄然而笑。

  李卫东接着和军官们商量着说:“看外面的形势我们得做些长期的准备,那支军官队我们称为南京战时特别队第二特别小队,我们这里为第一特别小队,参谋长,您再任命一个队长和副队长,便于我们联系和配合。”

  万参谋长点头道:“好,我们这儿是特别一队!队长嘛,梁重是当仁不让了,他手下的‘十三太保’一个都不缺。副队长嘛,就委屈我这位军需上校张福建了。”

  李卫华说:“梁队长,有个事情你要掌握一下。刚才我们安排那100多名妇女和孩子的清凉山‘迎春苑’洞离你们很近,可以和这个‘可卿坊’打通,一会儿我领你认认地方。但没有必要的时候你们先不用相通,唯一有可能的是那边的人太多,粮食可能不够。必要时这边就要接济他们一下。”

  梁重问道:“能听到那边的动静吗?”李卫华回答道:“可以听到的,你们要在那里安排个值班的为好。”

  万参谋长接道:“宁可我们不吃,也不能让女人和孩子们饿着。南南、京京你们放心吧。”

  临别时,李卫东塞给梁重缴获日军杉本中队长的那瓶酒,嘱咐说:“要是能挺到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喝也行。要是挺不住就和参谋长、张上校们喝了。”

  梁重哈哈大笑:“能挺也不挺,不然你下次不给我们带了,对吧,参谋长。”

  李卫东和李卫华出了乌龙潭“可卿坊”天已大黑,两人紧走几步从安全区的西南角上海路和汉中路交叉之处进入。进了安全区,看到三三两两的日兵到处乱窜。不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李卫华叹道:“看来这安全区也不安全啊。”安全区里的难民们看到他们也穿着日军服装,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摸索着向新街口旁交通银行下的“宝钗府”走去,按昨晚的计划今晚要准备在这里休息。“宝钗府”有两个入口,外入口在新街口上,内入口在交通银行北侧一个胡同之隔的一家叫“和记商行”的院里。交通银行里面是日军一个师团的司令部,“宝钗府”在这里反倒会更安全。

  “宝钗府”没有靠山依坡,但其容积也不小,可以容纳百八十人,是处在新街口市中心特殊位置的原因吧。《红楼梦》里给宝钗的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作者借此诗暗示钗、黛的命运。宝钗这人从表面上看,似乎有些“圆滑世故”,但骨子里却实在是一个耿介孤高又愤世嫉俗的女子。“宝钗府”这个军用战备洞从装修上充分反应了这一点,修得很大气,随俗中不失高傲。

  “宝钗府”整体上是个“田”字型的结构,四框的角是4个小厅,正中间十字交叉点是个大厅,而在“田”字的右下框里还有一个小圆洞,好像是“玉”字的一点。难怪李卫东在1日第一次来的时候猜成了宝玉的地盘,被李卫华当时抢白说啥时候“金陵十二钗”混进个男钗了。

  这里的武器装备储存少了些,但粮食和各种用品应有尽有,“田”字型的方框多为储存用品,循环的过道外侧是各种储物室。中间的“十”字是住宿洞舍,四条边上都是两两相对的可以各容纳一个班兵力的洞舍。整体容纳兵力是按一个连的编制准备的。

  检查了一下洞中各处,都很正常。在这寂静无声的洞府里听外面的枪声颇有地狱与天堂之别,真是洞府两重天啊,只是反过来了天堂在下面。

  李卫东和李卫华一天奔波的高度紧张松弛下来,两人躺在厅正中的藤椅上。吃了一会儿干粮李卫东对李卫华说:“我们今晚不能在这里,还得去‘熙凤堂’和你嫂子碰头。得了解一下安全区里的情况。”

  李卫华也担心金陵大学的情况,两人急匆匆出了“宝钗府”,沿管家桥,过华侨路,穿广州路,顺珠江路,在满街的难民棚中急穿而过。不时有日军汽车的灯光晃过,远近的大光照亮了半边天。

  到了金陵大学,李卫华和李卫东绕着图书馆和蚕厂转了一圈,这两处是金陵大学设的大型收容所,图书馆收容了近500个家庭0000多人,蚕厂收容了4000多个家庭。秩序看上去还算正常。金陵大学附中也是一个大型收容所。

  进了“熙凤堂”,汪雨涵已经在这里了,还有一个颇有江南闺秀模样的姑娘站在她身边。汪雨涵一见李卫东平安归来,便扑过来俯在李卫东胸前哭起来。突然她抬起头,恨恨地几下扒下李卫东套在外面的日军服扔在地上。李卫东和姑娘打过招呼,转过头对李卫华说:“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嫂子的挚友……”

  汪雨涵抬起头抹去眼泪红着脸说:“不用你说,我来介绍。纯如,这是我的小叔子卫华,她是金陵大学医院的最漂亮的医生叫胡雪莲,也是从法国学成回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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