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山在前线指挥部里,炮弹不断的落在指挥部的附近,耳听炮弹的爆炸声,马战虽然不在乎,可是那心,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
不过这炮弹,弄的人心烦,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指挥部里,来回度了几圈步子。
猛然间,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马占山立即对金副官道:“坏了,刘兰和她的慰问团,还在前线呢,赶紧让慰问团回省城。”
金副官道:“是,我立刻去找刘兰。”
马占山急忙叫住金副官道:“等下,还是我亲自去吧。这次他们损失太大了,咱们不能叫她们心寒啊。”
马占山、徐宝珍、金副官走出指挥部。
鬼子的飞机在头上呼啸着,马占山在阵地里穿行着,全然不在乎,任由炮弹在自己的身边爆炸。
高家屯。
村外,一棵粗壮的老榆树,虽然已经没有了叶子,但是以让在村口挺拔着。
十几个孩子,围着这棵老榆树,正做着游戏。
孩子们都在八、九岁之间,衣裤旧而不破,还算齐整,中间一个小女孩,用一条旧花围巾朦着眼晴。扎势着两只胳膊,扑捉着围在她周围的伙伴。
小伙伴们一面拍手一面大声唱着童谣:“高粱烧,酒飘香,东北来了东洋狼,东洋狼,好可恨,占了辽宁和吉林,又来夺我黑龙江,黑龙江,不好占,因为有个马老汉。马老汉个不大,见了日本人他不怕。打的鬼子,哇哇叫,鬼子见了他就跑。”
马占山远远的就听见,孩子们童声童气的歌谣,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
孩子们玩的很尽兴,全部注意力都在圈中的小女孩身上,生怕自己被捉住了,机灵的躲闪着。直到马占山和他的随从们走到跟前,孩子们才看见这群大兵,基中一个小男孩一声呼哨,孩子们四处散开。中间的小女孩,一把抱住马占山的大腿,快乐的叫着:“抓住了,抓住了,你是小狗子,看你往哪跑。”
小女孩儿一把扯下眼睛上的毛巾。她看到:军靴、军裤、军刀。小女孩抬头往上看,看见了有黑胡子的马占山的脸。
马占山也正看着那张红红的小脸,女孩儿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十分着人喜爱。看上去有七、八岁的样子。
小女孩仍然抱着他的大腿没有松手。
小女孩道:“你是谁?”
马占山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说道:“我就是马老汉!”
小女孩松了手,退后两步,上下仔细的看了看他。
小女孩道:“你就是打鬼子的马老汉?”
马占山点头,笑了笑。
小女孩快乐地跳起来喊道:“马老汉,马老汉!”
小女孩,一边喊,一边从树上解下拴着羊的绳子。牵着羊向屯子里跑去。
所有的孩子,跟着小女孩后边喊道:“马老汉,马老汉!”
“马老汉来喽------”。
孩子们跑到一个大院套前面。
这院套很大,一排三间泥瓦房。围着半人高的土墙。
门外,有几挂大车正在上套。车夫们有的拿套往马脖子上套。有的顺马入辕。有的在勒马肚带。
院子里,刘兰、和几名慰问团的人和一些乡绅、村民在议论着什么。听见孩子们的叫声,她们看见向这里走来的马占山和他的随从们。马上向外迎出来。
众人一起把马占山迎进院子里。
马占山对刘兰道:“万夫人,这满天的炮弹,飞机不断的骚扰,太危险,你们赶紧回城里。慰问团损失很大,有些后事,你回城与谢参谋长一起处理好。”
刘兰道:“谢谢马将军关心,先不着急,我给马将军介绍一下。”
刘兰指着众人:“这位是本屯私塾先生高达之。”
高达之抱拳道:“久仰马将军威名,幸会,幸会。”
马占山也抱拳当胸:“幸会,幸会。”
刘兰依次介绍下去道:“这位是村长张大年。这位是油房掌柜的麻二爷。”
他最后指着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老人道:“这位是本屯有名的木匠把式陈子良。这几辆跑散了架的马车,都是陈老哥帮修好的。”
马占山握住陈子才的手:“真是要谢谢老乡们哪!”
马占山看见那小姑娘一手牵着奶羊,一手拉着那老人的衣襟。
小女孩道:“爷爷,爷爷,他真的就是马老汉?“
陈子才佯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没规矩!马老汉是你叫的吗?快叫马爷爷。”
小女孩立刻改口道:“马爷爷,马爷爷,你是这个!”她伸出冻的通红的小手,大姆指高高的翘起。
马占山蹲下身去,紧紧的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在小姑娘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马占山站起身来。
陈子才道:“马将军呀,难得你这么大的官,能到我家来串门有缘哪!要是不嫌埋汰,你就屋里头坐坐。
马占山顺势将小女孩抱起来,和众人一起往屋里走。小女孩手里仍然牵着那只奶羊。
马占山见了,一面走一面随口问道:“我说,闺女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甜甜的道:“我叫婉君。”
马占山道:“好名字。你怎么总牵着这只羊啊?”
小女孩道:“这是我羊娘娘。”
陈子才老人道:“这孩子两岁上我那儿子,儿媳妇都得了火连症,死了,她是吃着这老羊的奶长大的。这不,就走哪牵哪儿。”
马占山笑道:“好,这孩子聪明,走哪都带着奶妈子,准饿不着。”
大伙都笑了。
说话间已到了陈子才老人的屋里。木匠把式在屯子里也算有号的人物,屋里头倒也有几样家什。特别是炕上那张红漆炕桌,油光铮亮。
马占山偏腿坐在炕沿上,其它的人有坐有站。陈子才漆了一大壶红砖茶,忙着给大伙倒茶。婉君也跟着递碗、端茶的忙活。看上去象个懂事的大姑娘。
刘兰看着大口喝茶的马占山道:“马将军呀,我看这仗打起来了,队伍的给养是个大事啊!要是全靠省城方面的供给,怕是不行。路太远,小日本的飞机一炸,损失太大啦!”
马占山放下茶碗道:“是啊!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天这么冷,将士们咋地也得吃上口热饭吧!伤员也得有地方集中救治。战死的兄弟得有个棺材,不能让土埋脸哪!”
刘兰道:“您看是不是这样。让慰问团带着大车队先回省城去。我和自救会的人都留下。分散到四周的乡下去,动员各村屯的老乡们,住前边送饭、送水。战地医院也得搬到高家屯,离前面不远,又有一道大岗子挡着,挺安全的。慰问团,回省城后,把各棺材铺里所有的棺木都买下来,送到这里,要是不够呢?”
陈子才道:“这不怕,我找上十几个木匠把式,各屯有寿材、板子的,集中到这儿来。我们连夜打,兄弟们为打小日本没了命,咱不能让他们就坑去,这对不住为咱老百姓送了命的弟兄们哪!”
马占山:“万夫人想的挺周全,我看这么办就行。”他转对慰问团的人道:“你们回到省城,找谢参谋长说。对这回路上死了的人,都要优加抚恤,酒老板和那几个伙计的后事,你要办好。酒老板是条汉子,他们都是好样儿的,没给咱华夏人丢脸!”
说到这儿,马占山有些鼻子发酸。
刘兰的双眼中已饱含了泪水。
马占山道:“他们的命,要叫小鬼子,血债血偿!”
马占山站起身。他指指婉君的脸蛋道:“闺女,现在在打仗,别出去乱跑,看好你的羊娘娘。”
他抬腿要往外走,又站住了。
婉君甜甜的喊道:“马爷爷您慢走,有空来串门。”
马占山心中一颤,回头道:“这叫一声马爷爷也不能白叫哇。”
马占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最后把烟口袋摸出来,将烟口袋上那只翠玉小兔解下来。递到婉君面前:“给,我闺女文玉是属兔的,这是她送我的,我就送给婉君,当见面礼。”
陈子才慌忙道:“这可使不得,真是使不得。这么金贵的物件,小丫头片子命溅,没福消受这么好的东西。”
马占山道:“哎!老哥哥,你这话说外了。马占山真没有孙女呢!世上人管世上事儿,世上人有世上物,人没贵没溅,全都一样,我马占山就不信这一套,要不然能从西炭窑的穷小子变成将军呀!”
马占山一边笑着一边把翠玉小兔塞到婉君手里,“拿着,就算马爷爷给你的嫁妆。”
婉君一双大眼睛看着爷爷。
话说到这份上,陈子才也不好再推辞。
他拉了一把婉君道:“还不快给爷爷磕头。”
婉君立刻跪下去,一面叫着爷爷,一面磕下头去。马占山抱起婉君走到院子里。
马占山,等人上马驰去。
婉君在招手呼喊:“马爷爷,婉君等你回来------。”
嫩江桥,桥头阵地前。
小鬼子新的冲击又开始了。高波联队的,骑兵挥舞着马刀,一边叫喊着,一边冲锋着。
高林的营指挥所里
高林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参谋说道:“鬼子冲的太猛了,我怕巴特尔顶不住,桥头阵地咱们现在还不能丢,你立刻派一连增援桥头阵地。”
参谋长立正敬礼之后,就走到电话边,传达了命令。
一连的土兵们在战壕集结。
士兵们沿着运兵壕接近开阔地。
一百多名士兵冲上开阔地。
鬼子发现了一连的企图,立即对开阔地进行猛烈炮击。
炮弹狂泻而来,整个开阔地被炸成一片火海。
一连的士兵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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