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庆典时找不到新娘,这足够让参加的宾客大吃一惊,猜疑多多,如今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挟持新娘出现,又掀起了一阵风波。
酒店的保安人员都聚拢过来,得知消息的翟立衡也迅速赶过来,站定脚步的第一句话便是让疤脸男放人,不管多少钱他都会出。
“一百万,你也出?”
“出”
翟立衡毫不犹豫,仿佛一百万只是个数字,与多少无关。
他话音落下,我站在典礼台上将台下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女人的羡慕,男人的惊讶,也不外乎个别人的嫉妒与厌恶。
疤脸男听完翟立衡的话没有继续提要求,他勒着我的脖子向着台前走了几步,面向着娘家落座的方位,说:“张美珍,我按照你的要求绑架过顾筱晨一次,可你却不把钱给我反而如当年一样陷害我,现在就别怨我将你的丑事掀出来。”
疤脸男的一番话,顷刻间将饭厅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张美珍身上,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美珍瞪着眼睛,惊讶不亚于众人,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诬陷我妈妈?”张丽香蹭地站起来,怒视疤脸男,厉声质问。
疤脸男轻哼了一声,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除了气息拂过的凉意,我还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屑。
他另一只手朝着衣服兜子摸去,拿出手机递给我了,说:“找到录音,播放。”
“你,你找我做什么?”
“当年你让我绑架梁智英,可你却又从中害我深陷牢狱之灾,出了大牢,我不找你找谁?”
“不,你别过来,我,我给你钱,给你钱。”
“别在耍心眼,不然我就找你女儿报复。”
“这么点怎么够?”
“我现在就这些钱,没有了。”
啪,响亮的一巴掌从手机里传出来,下一秒就是张美珍呜呜咽咽的哭声,哭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她向疤脸男说顾家没有钱,但顾家大小姐的男朋友有钱,之后的一切就是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录音播放结束,张美珍出声辩解,然她的声音和录音中的声音几乎无差别,反倒是给了验证的机会,一下子成了众人眼中狠毒的女人。
顾炳刚在愤怒之余扬手甩在了张美珍的脸上,手劲儿有可能大了,张美珍朝着边上跌去,最后还是张丽香和张丽梅将她给扶起来。
“爸爸,那个人突然出现实在是可疑,您不能因为一段录音就否定了妈妈。”张丽香为张美珍讲话,试图用争辩来让事情的真相扑朔迷离。
张丽梅本就恨透了我,她也站出来,说:“大家看啊!绑匪绑架了顾筱晨,可这么久都没有伤害过她,就连翟立衡说出一百万都没有动心,反而是发问我妈妈,哼,说不定这一切就是顾筱晨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目的就抹黑我妈妈。”
被打的张美珍似是醒过神来,她摸着被打的脸颊,埋怨的目光盯着顾炳刚看了一会儿,接着又满含无奈的看着我,然后就上演了一出‘继母难当’的戏码。
看着演技超强的母女三人组,我眼里涨满了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仿佛显现出妈妈跳下北大桥的一幕。
听外公讲,妈妈性子烈且直,一张嘴更是得理不饶人,她的性子算是女人中最不好的,因为这样性格守不住男人,抓不住婚姻。
我当初还不相信,只认为女人没有遇到可靠的男人,可现在我信了,一个会装柔弱,会扮委屈的女人远远比一个直接,说话用事实伤人的女人更得男人的心。
张美珍本就保养的好,哭的泪雨梨花到没有失了女人的优雅,她的两个女儿自小在身边教导,不说有她十分,七八分倒也足够了。
她们很成功将事情反转,众人议论中,明显有人朝着我看过来,似是确定了真相,似是打量想看出端倪来推测真相。
“张女士,你是晨晨的继母,我理应叫您一声妈,但现在,我觉得您不配。”
翟立衡脸色一沉,下巴绷紧,浑身散着王者之气,讲话掷地有声,当时就压下了众人的议论,也震得张美珍停止了委屈的诉说。
他朝着张美珍走去,一字一句道:
“您说自己对晨晨百般呵护,为什么晨晨离家八年?”
“您说晨晨在外你担心不已,为什么晨晨的衣食住行却不是依靠顾家,而是一位外人相助?”
“您说晨晨回来你满心欢喜,妹妹高兴不已,可为什么晨晨第一次与顾氏合作就出了差错,而调查的结果是你们串通一气陷害她。”
张美珍被问的哑口无声,张丽香则站出来,含泪的眸子显露着不解,伤心难过,还有一丝丝怨恨。
她说:“立衡,你,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这样,这样说我妈妈?”
所有人都知道张丽香和翟立衡传绯闻,我横插进去撬走了张丽香的男朋友,如今张丽香这般表现,倒是将我的恶劣行径搬了出来。
“我是你姐夫,请注意你对我的称呼。”
疏离,冷漠,四个字在翟立衡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女朋友,传出绯闻不过是一些无聊人士的猜测罢了,三妹,你不要为此乱了分寸,失了身份。”
绯闻,顾名思义就是桃色新闻,可一般都没有事实验证,处理绯闻,有人会开记者会说清一切,有人会置之不理,任凭绯闻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
可见,翟立衡今日这般之举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没有承认或否认,完全是不想被无聊人士的猜测扰乱了自己的生活。
可言外之意又很明显,张丽香小姐不要为此纠结,我和你没一点关系。
台下闹剧一出一出,彼时,疤脸男在我耳边低语,“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喜欢吗?”
我扭过头,看着疤脸男那张凶恶的嘴脸,第一次没有胆怯,没有害怕。
我想问他为什么,然而话音还没有发出,台下就有人惊叫,说:“绑匪要伤害顾小姐。”
顺着话音看过去,我见到夏易兮双手捂着嘴,一副害怕无措的模样。
疤脸男很配合一般,夏易兮话音落下,他手中就已经多了一把短刀,短刀的利刃抵在我的脖子动脉处。
他勒着我的脖子移动步伐,说:“我可没时间看你们掰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马上给我钱。”
翟立衡拿出手机,一边拨打号码,一边说:“筹到一百万需要时间,你不要着急,不要伤害晨晨。”
疤脸男从典礼台上下来,向前走上一步,面前的人就向后退一步,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饭厅的正中间。
“给我准备一辆车。”
疤脸男继续提要求。
翟立衡一一答应,眼看着就要走出酒店的大门,突然我脖子一疼,紧接着疤脸男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擒住,趁乱我被另一个人拽了过去。
“抓住他”
历吼在我头顶响起。
话音落下,我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下一秒就远离了打斗场面,也远离了人群。
到了休息室,潇肃立刻就冲了进来。
他将急救箱放在茶几上,说:“立衡,幸好你让警察穿着便服来到了婚礼现场,不然指着酒店的保安和人群,嫂子可不一定能脱离危险。”
面对潇肃的夸赞,翟立衡没有一丝得意,他打开急救箱拿出棉签和碘伏,担忧的朝着我的脖子看,说:“伤口不深,我给你简单处理下。”
“疼吗?”
棉签点在伤口处,翟立衡轻声问。
“不疼”
碘伏虽是清洗伤口的药水,但并不会疼。
处理完伤口,我对收拾急救箱的翟立衡说:“你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会来?”
“上一次你让他走,那他一定有理由让你这样做。”
翟立衡仰头看着我,笃定一讲。
因为翟立衡的表现,我怀疑了翟文富,并且将翟立衡拒之门外,有些事情也没有和他讲清楚。
现在听他这么讲,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因为对财力的关注我就否定了张美珍,怀疑了翟文富,金红棉和葵笑欣,挺武断的。
“对不起”
翟立衡坐在了我身边,单手搂着我的肩,说:“晨晨,以后有事情就像那天一样直接跟我说,不过你不能将我推开,不然我有多少话都没有机会跟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翟立衡,因为按照他所讲,至少我要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否则再出现什么事,有怀疑的时候,结果依旧会按照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去否定他。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去开门。”
翟立衡在我肩上一用力,我又坐了回去。
“我去开,你坐着吧!”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夏易兮出现在门口。
她只看着翟立衡,丝毫没有将视线朝着休息室里转一下,她说:“翟总,绑匪已经被警察带走,至于今天的事情媒体也保证不会将内容曝光,不过参加婚宴的人不少,想要消息不外露有些困难。”
“其他人不用管,媒体封住就好,你现在过去告诉主持人婚礼继续,我和晨晨一会儿就过去。”
夏易兮点头,转身离开。
翟立衡关上门走到我身边,一支胳膊打弯,示意我去挎他的手臂。
婚礼照常举行,我和翟立衡出现在典礼台上,具体流程和订婚宴那天差不多,热闹非凡,在敬酒时,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祝福我们白头到老。
如果不是我脖子上的伤口因为仰头喝可乐传来疼痛,眼前这番景象,倒是多了结婚时的喜庆之气。(未完待续)